清晨,卢里起来的并不算晚,但却发现阿母已经把饭做好了。
老妇人把昨日剩下的饼热了一下,另外还煮了一些鸡蛋与粥。
卢里吃完后,发现阿母把饼与鸡蛋都给放到包裹里了,此时两个孩子还在睡觉。
“阿母,不用给我拿吃的,到时候官府会管我们吃喝,而且有时一天管吃三顿饭。”卢里劝说道。
“你拿着,万一要是没有饭吃呢,煮的那些鸡蛋你分给王队长两个。”
卢里见阿母坚持,便只好拿着了。
卢里临走的时候叮嘱了阿母几句,让阿母多注意身体,不要逞强干活。接着又来到屋子里,看了女儿与儿子一眼,然后就出屋了,来到王队长家的门前等待着。
王队长吃看见卢里在门口等他,抓紧把饭吃完,然后拿上包裹出发了。
卢里见王队长仓促的出来,赶紧让王队长不要着急。
王队长来到门口时,两脚发软差点摔倒。
卢里见王队长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眼圈发黑,顿时明白王队长昨夜累的不轻。
二人一起来到麦场,等待村子里的民兵都过来后,便一起前往县城。
民兵来到县城后,县兵便带着这些民兵前往壶口关,他们还用独轮车推着粮食与帐篷。
浩浩荡荡的队伍吸引不少的围观,一些百姓开始打听是不是要打仗了。
苏吕的部下已经在太行山上修建完了营寨,他们不敢大意,小心戒备着黑山军,这些匪众可没有什么诚信可言。
张燕他们回到营地后,便开始准备去交易。
这些黑山军打仗主要是靠着人多,要是人数少,这些统领都感觉不踏实,他们还是保留了大部分的流民,选一些老弱妇孺多的家庭送往上党郡,没有像鞠义那么有魄力。
鞠义只留下一些青壮,其他的人都送到上党郡进行交易。
鞠义知道兵贵在精而不是多,要想打硬仗,主要还是靠他的老队伍。
之前鞠义带兵下山劫掠被袁绍的兵马打败,主要是由于鞠义这里没有了弓箭,兵器、甲胄都腐蚀了,再加上兵士长期没有吃到油与盐,根本就没有力气拼杀。
鞠义相信只要自己的队伍有了弓箭,有了气力,定然可以像打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样,重创袁绍。
鞠义与那些黑山军统领亲自带着兵士押送着那些流民,这次交易关乎他们能否打破现在困难的局面。
大量的流民开始沿着之前被踩出来的道路开始前往上党郡。
这条路之前被许多流民踩过,但这两年由于黑山军禁止流民前往上党郡,导致道路上已经长出了一些草,但依稀能看出道路的痕迹。
路途遥远,山路崎岖,再加上这些流民根本就没有多少吃的,有许多的流民倒在了路上。
那些黑山军统领看着流民的尸体感觉有些可惜,尸体是无法换取东西的。
这些黑山军统领舍不得把自己存的粮食拿出来一些给这些流民,在他们看来,流民有的是,把粮食给这些流民吃属于浪费。
那些流民的尸体不到一晚就会消失不见。
当黑山军的统领见到营寨的时候,他们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与上党郡进行建议了,否则每日都有大量的流民倒了下去。
这些黑山军统领主要是换取粮食、盐与长枪,他们没有鞠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想维持自己在太行山上的权势,要是能下山称王,那就更好了。
来到营寨的流民神情已经麻木了,他们在太行山上见到了太多的惨事了,这一路上更是有许多人失去了亲人。纵然听说来上党郡会有耕地,但他们并未完全相信,要是官府能有那么好心,他们就不会被迫上山生存了。
双方开始交易,一方交货物,一方交人。
兵士把流民搜查一番,把武器收缴上来,然后才把流民押入营寨里。
流民进入营寨里被带入帐篷区,没过多久就有兵士抬着粥过来。
这些流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吃粥是最好的选择,冒然吃干食,会让这些流民出现不适。
粥里只是放了一些盐,这对流民来说已经无比美味了,他们许久没有吃到粮食了,更是快要忘记盐的味道了。
喝完粥后,一些流民有了一些精神,同时多了一些活气,既然官府给了他们吃的,想必之前听说的分耕地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这让他们对生活多了一些期待。
并不是所有的的人都高兴着,有些流民痛哭了起来,他们想起了倒下的亲人,如果亲人能多坚持几天,就不会饿死了。
流民在营寨里待了一天后,便被兵士押送壶口关,这一路都有营寨,根据流民的脚程建立的,让流民每天晚上都可以住在营寨里。
不止上党郡的兵士、官吏忙碌,荀攸、李录、黄敬与其他郡县的官员也在忙着。
李录、荀攸、黄敬需要考虑把这些流民安置到哪里,安置所需要的粮食、衣物筹备好,还需要让各个郡县官员配合好,不能让流民在迁移的路途上饿死,等等工作让他们非常的忙碌。
霍东对于政事只是把握大方向,具体的事务需要让李录他们去做,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霍东把主要精力放在军事上。
霍东不用像曹操、袁绍一样担心后方起火,尤其是曹操。
曹操把皇帝迎来许昌,这给曹操带来了许多的便利,让他有了与袁绍对抗的资本,但万事有利就有弊。
每当曹操出征走的时间长一些,那些拥戴皇帝的人就会搞一些事情,曹操有时不得不快速回到许昌,去把这些人给压制下去。
袁绍那里比曹操强一点,但只要袁绍在与曹操对战时表现出弱势,袁绍治下的一些士族、豪右将会立即暗中联系曹操。
这些士族、豪右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碳,大多数时候是顺风倒。
卢里与王队长已经到了壶口关,此时已经有一批流民到来了。
卢里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流民,不由的想起了当初自己一家在太行山上的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