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大火直到天明的时候才被扑灭。
其实霍东只派了两人进入秭归城内。
这两人混入秭归城内后,便按照霍东的交代,来到一家卖棺材的店铺。
然后二人找到掌柜的,接着把霍东的书信交给棺材店的掌柜张奎。
张奎核对完密令后,便把二人藏到地窖里,然后召集城内其他潜伏的人员,趁着黑夜,用藏起来的火油在各地放火。
他们这些人潜伏时间最短的都有一年了,熟悉这里的环境,而且跟秭归城内的官府中的人熟悉,不会被轻易怀疑。
蔡瑁派出的兵士这一夜只抓到几个想趁乱占便宜的地痞流氓。
蔡瑁与伊籍认为此次烧起这么大的火,定是人为的,因为不止一处着火,这些着火地点分散,都在房屋密集的地方。
开始传出来有敌人的细作跟随那些被放的人来到秭归城内。
蔡瑁一夜没怎么睡觉,此时神情非常的疲惫,他对着身边的伊籍说道:“机伯兄,如果那些回来的的破人中有霍东派过来的人,能否把他们给找出来?”
“这太难了,民夫加兵士接近三万人,要是个个筛选,不知道会筛选到什么时候。”伊籍说道。
“如果不把这些人揪出来,这城内就消停不了,守城就更加困难了。机伯兄想想办法。”蔡瑁说道。
伊籍皱着眉头思索一会说道:“如今只能把那些管理百人的队长找出来,然后让队长找出自己的什长,什长寻找自己的伍长,核实完身份的编入队列中。至于那些民夫,这些服从劳役的人中有许多是同村的人,让他们同村的人互相证明。剩下的人就可能是霍东派来的细作。一百五十多个队长,近三百个村庄的人,这样做还是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蔡瑁咬牙说道:“就算费时间也要查出来。机伯兄,我排一些兵士协助你,一定要在霍东大军到达之前把霍东派来的人找出来,这样才能全力的守城。否则会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让我们难受。”
伊籍听蔡瑁这么说,只好领下这个繁琐的任务。接着城里便展开了识别身份的行动。
伊籍还未辨别完那些被霍东放回来的人,霍东的大军就出现在秭归城墙上兵士的眼里。
守城兵士赶紧吹响号角,整个城市紧张起来。
蔡瑁、伊籍都快速的来到西城墙上,看着远处漫山遍野的敌人。
蔡瑁转头对着伊籍问道:“到现在还没有抓到霍东派来的人吗?”
伊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总共将近三万人的筛选,太难了,目前为止兵士确定的差不多了,但那些民夫就有些难了,有些民夫是各个亭长抓到的犯人与流民,顶替自己村子的人服劳役,许多人无法确定身份。”
蔡瑁看着密密麻麻的敌人后忍不住感叹道:“如今内忧还未解决,外患又来了。”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可以实行连坐法,把城里分成一块块区域,区域里的人负责监管这片区域里出现可疑的人,要是哪块区域里再发生火灾,哪块区域的人都要受罚。每晚派一些兵士在城内街道巡逻。这样可以让城里不会再发生火灾。”伊籍说道。
“那好,就依机伯兄之言。”蔡瑁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霍东带着大军来到了秭归县,先让大军找到合适的地方修建营寨,然后再制作攻城梯、吕公车、投石机。
“这秭归城与我们占领的巫城都这么高,定是那刘表为了应对我们而特意修建的。”典韦看着城池说道。
“此城至少两丈高,而且这里的地势偏高,想要堵河淹城是不可能了,要是强攻势必会付出不小的伤亡。将军,可否用火药炸城?”孙柳问道。
“先修建好营寨,然后再挖坑道,给守城的荆州将士一个惊喜。”霍东说道。
霍东也想不出更好的攻城办法,那就简单粗暴一点,直接把城墙炸塌了。
霍东这里开始修建城寨,蔡瑁那里在积极备战,而在襄阳的刘表就非常的伤脑筋了。
本来他愁如何给蔡瑁调到足够的兵士,现在巫县留守的大部分兵士被霍东放回来了,刘表不用调兵了,但却为筹集到足够多得甲胄、刀枪而愁了起来。
要是缺钱粮可以增加赋税,从百姓那里搜刮,而刀枪、甲胄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制作出来的。
刘表想着让那些士族、豪右出一些甲胄,这些大族都有私兵,藏着不少的甲胄。
要是霍东攻破荆州,这些襄阳大族的日子会非常难过,刘表想着让襄阳大族拿出一些甲胄。
但事实却是只有少数大族捐出了一些甲胄,总共不到三百副甲胄。
让这些大族吃肉,他们会强破头,但想让这些大族出血,却是千难万难。
这些大族的人不是不知道要是霍东占领了荆州,他们的日子会一落千丈,但他们觉得要是霍东无法攻进荆州,那他们拿出那些甲胄岂不是亏了。
刘表只好问蒯良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收集到足够的甲胄。
蒯良建议让刘表出钱粮从这些大族手中买甲胄。
蒯良身为荆州主薄,他知道刘表为了对抗霍东,已经没有多少钱粮了,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刘表思考了一会,便决定继续增加赋税。从百姓那里征来钱粮,然后从士族、豪右那里买来甲胄给蔡瑁送去。
荆州的百姓更加的穷苦,而那些大族又迎来了发财之机。
这些大族可以趁着征收赋税的时候多收一些,当遇到没有足够钱粮交赋税的百姓时,他们就用低价从百姓手里把耕地买过来,然后再让无地了的百姓成为他们的佃户。这些大族的族人控制着地方,一切都非常方便。
有关系的大族甚至可以用低价钱从蔡瑁那里买些甲胄,然后再高价钱卖给刘表。
蔡瑁也可以从中赚到大量的钱粮,甚至可以提出一些条件让家族进一步壮大。
刘表不用为甲胄而发愁了。
只有那些底层的百姓永远是最痛苦的,他们付出的辛苦最多,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