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先心虚左右扫了扫,看没有生人后对李三道:“当初咱们跟霍校尉征战黄巾军时是何等的所向披靡,现如今龟缩在这,不能上阵,只能看着别人厮杀。”
“抱怨两句就闭嘴吧。”李三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你去哪儿?”何成看李三走了问道。
“回去磨刀,不让上战场,总不会不让磨刀吧?”李三头也不回的说道。
何成听到后小声嘀咕道:“不让我抱怨,你这不也抱怨上了,磨刀?我也回去磨磨刀吧。”
何成看了眼正厮杀的城墙方向,收回目光就走了。
王亭来到郡守王邑这里,看见王邑还是穿着一身甲胄。
王邑也不想穿这沉重的甲胄,但他更想活着。
“你的那些部众现在怎么样?”王邑问道。
王亭张口刚要叫王邑大哥连忙收了回去,王邑在平时比较注意上下尊卑的。
“没问题,许多队长都是听命于我,刚才有请战的也被我驱散,让他们等候府君之令。”王亭回道。
王邑满意点了点头,如果城墙要是的守不住,那么这些人到时保护他逃出安邑的凭仗。
这时候王邑抱着自己的安全第一法则。守的住咱就打,守不住咱就跑。
一年才两千多石,你玩什么命啊你。
等到黄巾军走了,他王邑回来还是郡守。
黄巾军还是被打退了,吕阳看见许多人从护城河被填的路上撤退,他饥肠辘辘,找准时机从水里爬出来混进了死气沉沉的队伍中。
黄巾军混乱撤退队伍也没人愿意注意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混了进来。
晚上黄巾军又提供了热腾腾的干粟米饭,吕阳又囫囵几口就把饭吃光了。
吕阳想好了,明天还往水里一猫,虽然泡的很难受,能活命才最重要。
吕阳找了一个没人的残破窝棚,里面有破旧衣服,他换上便睡了,至于原窝棚的主人可能在安邑城下睡长觉呢。
接下来的两天黄巾军还是以人数优势消耗安邑城的守备力量。
李乐又把手握兵马的统领叫了过来,准备动用主力去攻城。
这次开会议地点比上次好了不少,在一个屋子里,还又坐垫,不像上次在一个破院子里大家席地而坐。
“这几天用那些老弱消耗安邑的力量,现在他们已经弓箭数量和人数已经少了不少,接下来是否要动用主力了?”李乐道。
孙建先站出来口头上支持李乐。
“我认为是时候让我们手里的精兵上了,安邑城力量已经不比从前,是时候拿下了。”
其他人也不像放弃这块到手的肥肉,没有异议都同意了。
李乐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孙建回到住处连忙派人给霍东送去信息。
竖日黄巾军开始了更猛烈的攻击,安邑伤亡速度又加快了。
卢成提着装着食物的食盒来到了王邑这里。
“又麻烦你送来了。”一个仆从过来接过饭盒。
“王邑与杜义昨日商量准备抓人守城。”仆从接过饭盒小声说道。
“注意他是否要逃走。”卢成小声说道。
仆从点了点头,拿着食盒给王邑送去。
“府君现在我们伤亡太大了,守城人严重不足了,箭簇也没了。”黄敬说道。
“安邑这些大族已经没有人了,府君是时候让安邑城里人出份力了,没打过仗没关系,上去守一天城就不是生手了,得提前让他们上城了。”杜义说道。
王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没有继续逼迫这些士族豪右再出人。
都会留点后备力量,他不是还留着最后的六百人做后手。
“明天开始组织人守城。”王邑对着二人道。
二人领命起身去安排。
这时在外的仆从把食盒端了进来。
仆从打开食盒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壶酒摆放整齐在案上,又去取来王邑的酒盏,把盏斟满,接着擦手的湿布放案旁,然后退到后面待命。
王邑用湿布擦了擦手然后进食。边吃边满意点头,又喝口酒,舒服了。
“又是鸿宾楼的酒食吧?”王邑问道。
“是的,鸿宾楼派来的人说府君日夜操劳辛苦万分,只能备些酒食尽些心意。”
王邑、黄敬、杜义最近都是鸿宾楼主动送着酒食。
卢成这边反身去拿些鸿宾楼伙计衣服给隐藏在安邑城送去。
卢成敲四下门,对完暗号,把伙计衣服递过去道:“要抓人守城了,到时有人来查时,就穿这衣服应对,然后在递上一些钱,应该没问题。”
然后卢成又递过去一袋钱。
卢成接下来又去其他的藏身地点。
太阳又一天升起,黄巾军开始准备进攻,孙建派出一些嫡系的人去攻城,让他们出工不出力。
吕阳还是继续河里藏,只不过环境不比从前,现在河里有着大量尸体,都不用盾牌挡箭,有时吕阳还能看见一起猫着的战友。
攻城是不可能攻城的,他吕阳就是饿死、淹死也不会去攻这个城墙。
又是一套熟悉操作,假装掉下河,不会游泳,接下来应该是下沉,然后游一段距离再浮上来。
噗通一声,一个人看见吕阳了就顺着方向往下跳,然后拽着吕阳胳膊浮上来就往岸边游。
吕阳被整懵逼了,这是哪来的好汉,现在黄巾军这里的人都是自己顾自己,哪有余力顾他人。
“英雄、大哥、好汉,松开我,我会游泳。”吕阳对着救他之人说道。
来人蒙了一下,刚才明明看见这人扑腾两下往下沉,都开始往出冒泡泡了,咋又会游泳了呢?
吕阳对着这人说道:“跟我走。”
吕阳指了个方向,往下一沉就没影了。
这人又被吕阳举动干懵瞪了,但还是跟了过去,顺着吕阳指的方向扎了个猛子就消失了,只留下波纹和几具晃荡的尸体。
“完犊子了,又搭一个。”
“还有闲心管别人,操心你自己吧。”路过的人看着水面道。
“狗的,我怎么没想到藏水里。”有聪明人看出来了心里嘀咕道。
“哎呀。”噗通,又有人掉河里了。
当二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有尸体在旁边遮掩,吕阳小声问道:“英雄,哪里人,怎么称呼,在下吕阳。”
“北屈,赵展。”
“既然你来救我,跟我混,保你性命无忧。”吕阳对着赵展道。
“就这么藏着,就性命无忧了?”赵展问道。
“我都藏好几天了,没什么事,咱俩就在这藏好,等撤军了,就混入队伍中去。我跟你说……”
吕阳就像个话痨一样吐诉着事情,赵展漏着头就像个蛤蟆一样静静地听着。
王邑他们没想到今天黄巾军进攻这么猛烈,王邑让何成与李三带着三百人顶了上去。
连王邑都掏家底了,这些安邑士族也抽出了最后的本钱去填安邑城墙这个无底洞。
边城墙上厮杀激烈,城里王亭在带着三百人见着男人就捉住编成队伍拉到城墙上。
‘哐哐’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查找黄巾军奸细。”搜查的士兵失去耐心刚要踹门。
“来了,来了。”一个穿着鸿宾楼特制衣服的人开门,很好人,衣服上面特意刺着鸿宾楼三字。
士兵见是男人不由分说就要捉走。
“哎,我是鸿宾楼伙计,给郡守、郡丞还有黄主薄送过餐食。”说着把一袋钱送入士兵手中。
士兵接过手,就知道不少,看这人这么识趣就放了他。
“这人我认识鸿宾楼的,常给上差们送吃食,去下一家。”
穿伙计服的人赔笑送这些当兵的走了后,连忙关上门,然后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