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软柿子
“霖子，当着你姑母的面千万别提敬妃的事，她最近异常敏感，动不动就发脾气。”神翊晗指了指芸莞，“瞧你师父惨白的脸色，就是刚刚被你姑母训斥的。”
“师父惹我姑母生气了？”泽枫霖一头雾水，以他对她的了解，根本不会轻易冒犯旁人。
“我哪敢啊！什么都没说，就惹怒了贵妃娘娘。”芸莞一脸无辜，她可不想再单独面对宣贵妃了。
“师父，我姑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介意哈，我小时候一哭哭唧唧，她见到就呵斥我，说我不争气，但是……你看她平时对我多好。”泽枫霖赶紧解释着。
“你姑母是恨你不争气，常常被那三个小鬼头欺负。”神翊晗回想起过往，总算有了点笑模样。
“三个小鬼头？”芸莞不知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常欺负贵妃的亲侄儿。
“就煜儿……烁儿和烯儿呗，简直是阎罗王转世，在宫里横行霸道。”神翊晗若是得知那三个调皮鬼做了什么坏事，都会去跟她父皇告状。
“我三哥还好啦，总护着我，就太子和四皇子太调皮。”泽枫霖如实说着，他三哥确实没少帮他解围。
“你被画成花猫儿那次不是你三哥干的吗？”神翊晗质疑道。
“是太子，说我细皮嫩肉跟小姑娘似的，非要帮我体现出阳刚之气。”泽枫霖一边说一边止不住笑，都怪他当时太傻太天真，竟听信了神翊煜的话。
“不用因为我在，就不好意思说你三哥的糗事。”芸莞重点强调了一下。
“其实是我的糗事，因为太子说把我扮成老虎，能虎虎生威……结果……却给我花了一张猫脸儿。”泽枫霖无奈地摇摇头。
“笔墨画的吗？画时，你没感觉出异样？”芸莞好奇道，每一笔力道落在脸颊上，肯定能感觉出大体轮廓。
“太子从小就喜欢用胭脂水粉装扮宫人，可能是喜欢戏的缘故，他画我猫脸儿确实画的活灵活现。”泽枫霖不得不承认太子的造诣。
“原来我三弟又是为太子背了锅。”神翊晗感慨万千，遥想往事竟过去了十多年光景。
“当时三哥因为这事，被仗罚二十大板呢。”泽枫霖一提起这事，就觉得亏欠了神翊烁，因为他都没有勇气站出来指认是太子所为。
“画个怪脸，有何可仗罚的？”芸莞十分不解，宫里清规戒律太多，真是让人难以适应。
“因为太后特别怕猫，据说年轻时曾被猫群攻击过……”泽枫霖也只是听闻。
“太后因为见到了霖子的花脸，以为猫成精了，直接吓晕过去。”神翊晗很怀念慈爱的太后，她更怀念那些在寿安殿度过的日夜，“所以我父皇才重重惩罚了肇事者，谁知三弟只是替罪羊。”
“晗姐姐，皇上那么英明神武，怎会不知是太子所作所为？”泽枫霖一直对此很疑惑，却始终没机会证实。
“嗯……我感觉我父皇应该知道是煜儿画的，可既然烁儿愿意为其出头，那就杀鸡儆猴呗。”神翊晗越提先皇越是想念，“霖子，你多留一会儿，帮莞儿照看一下九儿，我想去宣德殿看看。”
“好的，晗姐姐放心吧。”泽枫霖点头应承道，确认神翊晗离开后，他才转头对芸莞解释起来，“师父，那事发生时，太子证据确凿地将画具从三哥的包里拿了出来，并指认就是三哥画的，于是他便认了罪，我当时在场，本想揭发太子的。”
“那你为何不揭发？”芸莞没想到泽枫霖与神翊烁的交情这么深。
“三哥不让，还说日后小心便是了。”泽枫霖一闭上眼睛还能想起来他三哥被仗罚的场景，皮开肉绽后休养了好些时日。
“原来你三哥从小就愿意逞强啊。”芸莞不理解神翊烁的处境，自然也不完全了解其心境。
“三哥从小懂事听话，处处为他人着想，当替罪羊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替四皇子也受过罚呐！”泽枫霖记不得是因为什么，只模糊的记得有这样的事。
“他愿意当软柿子，那只能被人捏来捏去。”芸莞太明白通情达理的利与弊，因为她也常这样想这样做。
“师父可别这么说三哥，若是被他听见，肯定会伤心的，三哥就是人好心好，所以才总为他人着想，一点都舍不得伤害别人。”泽枫霖是神翊烁的坚定捍卫者，听不得别人说他三哥一个不字。
“希望如你所说吧。”芸莞搞不清自己在神翊烁心中占据的位置，以至于她有些怀疑泽枫霖的话。
“在宫里没人庇佑，真的很难过，所以……师父要理解三哥。”泽枫霖强调了一遍神翊烁的处境，他希望他师父能包容体谅他三哥。
“他有你这么个追随者，真是幸福。”芸莞无奈地摇摇头。
“我也不是追随了，就是习惯跟在三哥身旁，我还喜欢跟在师父身旁呢，那是不是可以说我也算你的追随者？”泽枫霖绕来绕去差点把自己绕蒙圈。
“可别，我可不想夺人所爱，万一你三哥因为你跟我闹翻就不好了。”芸莞赶紧提醒着。
“三哥那么在乎师父，估计跟我闹翻，也不会跟你闹翻的，放心吧。”泽枫霖安慰着。
“他从小就在乎你，我怎么能撼动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芸莞开始打趣起来。
“师父，你不会连我的醋都吃吧？是，我跟三哥关系好，但我俩就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啊，师父可别把对女子的醋意转嫁到我身上，我可受不起……”泽枫霖一本正经道。
“我逗你呢，都没听出来？傻瓜！”芸莞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不生三哥的气了吧？等他回来，我一定严厉地训斥他，让他跟别的女子保持好距离。”泽枫霖拍了拍心口保证着。
“他何时回来？”芸莞追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是说如果他回来……”泽枫霖并没接到神翊烁的密报。
仁义信之，不义避之，趋同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