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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随着江灼的声音消散,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祁芷雅此刻全身都在颤抖,她猛的转向江灼,声音中带着颤抖,嘶吼道:“你、这是打算狗急了跳墙!”
然而秦恒此刻脸色阴冷得有些可怕,眼神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狗急了跳墙?大公主是在说你自己吗?”江灼嫣然一笑,看着高位坐着的文政帝,轻柔道:“皇上也觉得臣媳是狗急了跳墙?”
此刻文政帝的脸色让大殿中许多老臣大气都不敢出,这皇室出了这般有违背伦理的事情,若是传进他国,简直要贻笑大方。
更何况,如今在京城驿馆中住着的还有北国的王爷,西域的太子,如今这么多大臣在这大殿中坐着,怕是用不到明日,今晚就会传进京城每个人的耳中。
文政帝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明明今日来这么多的大臣,是为了让靖南王府闭嘴的,却偏偏让江灼说出了这番话,早知道当日就该直接把江灼给打入天牢,给什么三分薄面,然而,此刻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祁芷雅还有秦恒,就算此刻想那些看戏的大臣离去,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查个彻底。
并且祁瑶瑶之死,文政帝定不会放过凶手,尽管是他的大女儿……
皇后看着文政帝眼中的杀意,心尖一颤,与文政帝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知道文政帝看向祁芷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文政帝对祁芷雅有了杀意……
在皇后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因江灼而起,看着江灼的眼睛,早已没有了那雍容的气势,冷声的呵斥道:“江灼!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只有舅甥的关系!你在这般的信口雌黄,杀死四公主在先,诬蔑大公主与国舅爷在后,信不信本宫就连靖南王府的薄面也不给,直接让你进天牢!”
伏璟温润的眼睛看向皇后,声音中带着寒意,“有没有诬蔑大公主,让一个太医把把脉便真相大白。”
祁芷雅身子一颤,皇后把祁芷雅的脸色看在眼中,内心如五雷轰顶,手指上的甲套都在颤抖,这,这她弟弟与自己的女儿,皇后像是被什么抽走了魂魄般,脸色苍白,她看着祁芷雅,想着祁芷雅每月都要去一趟秦府,眼睛轻轻一闭……
此刻的秦恒回头死死的看了一眼祁芷雅,那眼中的意思怕只有祁芷雅与秦恒知道了。
文政帝看着大殿中都是看好戏的大臣,硬是半天都没有开口,大殿中此刻安静的有些诡异。
伏璟眉宇间带着少许的笑意,便开口,说道:“不知今日大殿中有没有太医院的御医大人。”
文政帝脸色一冷,皇后身子微微一颤,秦恒面无表情,祁芷雅已经无法用苍白来形容,就算在祁玉娴的角度看祁芷雅,也能清楚的看到祁芷雅在颤抖。
萧钬剑眉轻轻一皱,说道:“廖大人,世子爷在问有没有御医,你是聋了吗。”
在萧钬身后坐着的廖常德听着萧钬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个不闲事大的丞相大人,真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害他吗?
廖常德莫名的想起上月好像得罪了萧钬,他这般想着,在众多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起了身,也不敢看向高位上的文政帝,只是如今,就算是皇上不允许,他也要去给大公主把脉的吧,正是在他走出席座时,又听到萧钬的声音。
“廖大人可得好好把脉,若是误诊错了,小心你的脑袋。”
文政帝的视线瞬间移到了萧钬的脸上,对于这个自己培养出的丞相,他还是放心不少的,在看着廖常德已经往祁芷雅走去,眼带寒星的眼睛看着祁芷雅仿佛看着一具尸体般,对于这个从来就得不到他喜欢的女儿,这其中怎会没有祁芷雅去秦府比较勤?不过,文政帝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他的女儿与舅子……
伏修与姚若尘两人看着事情的发展,眉间放心了不少,只要江灼没事就好。
伏璟带着淡淡的情绪,目光往那廖常德的身上扫过,随即垂眸。
江灼嘴角的笑意却是很明显,这般看着犹如一只狐狸,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傲气,她要皇室的人知道,明知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你跳也的跳,不跳、你也得跳!
祁芷雅看着向她走来的廖常德,怎个身子都坐在了地面上,眼中也有着冷意,说道:“谁允许你的,谁允许你替本公主把脉的?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大殿中的人看着祁芷雅这般,都已经相信了江灼说的话,瞬间的功夫看着祁芷雅与秦恒的目光都带着异样,自己的侄女都下的去手……
廖常德看着祁芷雅这般拒绝,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公主,若你真是清白的,就让微臣替你把把脉吧,不然,你这般拒绝微臣替你把脉,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与国舅爷的事情是真的。”
皇后脸上带着冷意,突然带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大胆!廖常德,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能让你说把脉就把脉!”
廖常德此刻有些为难,皇后说的也不无道理,后宫中的妃子与公主都没有这般明着把脉的,只是刚刚被萧钬给吓着了,突然忘了这个规矩,想着这般,廖常德突然轻松了,不把脉正好,这些个祸事,他还是要少沾。
只是江灼怎么会让廖常德如愿呢?
“皇后娘娘真是严重了,刚刚臣媳一进大殿皇上便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公主杀了四公主,大公主手中有着四公主的命,这也是犯了西秦的律法,既然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公主,犯了西秦律法的公主还有什么千金之躯?”
江灼的声音有些凉意,飘进皇后的耳中让皇后脸色大变,都在说大公主与秦恒的事情,却是没有人在说四公主的事情。
果然经过江灼这般一提醒,文政帝眼中又是一冷,他看着祁芷雅,冷声的问道:“瑶儿是不是你杀的。”
坐在地面上的祁芷雅看着这般的文政帝,身子一抖,声音带着颤意,“父皇……”
文政帝的视线看向地面上还散着的信笺,还有那泛旧的盒子,能让祁瑶瑶用这个盒子装着的东西,定是重要的东西,然而,祁瑶瑶却是用着这个盒子来装祁芷雅的秘密,文政帝历来就是了解祁瑶瑶,手中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威胁祁芷雅一番?
文政帝阴冷的眼睛一进,再次冷声的问道:“瑶儿是不是你杀的!”
祁芷雅脸色一便,声音颤抖着:“父皇,你是宁愿相信靖南王府世子妃的话,也不愿意相信父皇你亲生女儿吗?”
文政帝闻言,眼中除了阴冷没有任何的情绪,文政帝还没有开口,祁芷雅带着些柔弱的声音飘进他的耳中。
“父皇,女儿怎么会杀四皇妹?是,女儿从来都是嫉妒四皇妹能得到父皇你的喜爱,明明我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女儿,偏偏父皇喜欢四皇妹,可是,这只是女儿家的嫉妒而已,女儿怎么会杀了四皇妹?父皇,明明是江灼,是她!”
祁芷雅说着便指着江灼,“明明是江灼!四皇妹去齐北云阳城的时候,就与江灼的梁子结下了,所以,那日在慈宁宫的时候,四妹妹见到江灼才会向江灼泼酒!”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看向祁芷雅的目光有些讽刺,说道:“是吗?大公主说我与四公主在云阳城梁子都已结下,那、为何我不在云阳城就把四公主杀死?还用的这般大动干戈的来京城,再来皇宫,还这般明目张胆的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杀死四公主?”
祁芷雅看着江灼这般能说,眼睛一紧,江灼又说道:“难道我就是这般的蠢,杀了人还等着皇上去碰个现行?”
“四公主就是你杀的,你让皇上对宸贵妃唯一的念想都烟消云散,大公主,说出实情,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公主,如今这般狡辩着,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有什么区别?”
“砰”文政帝在听到宸贵妃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爆炸般,他的目光看着那躺在地面上的泛旧盒子,微微起身,身侧的李公公看着文政帝这般,眼睛有些微楞,立即在文政帝的身边说道:“陛下。”
文政帝微微的挥了挥手,脸色却是比刚刚要憔悴许多。
文政帝一步步的往泛旧的盒子走去,然后弯身,拾起盒子,眼中冷光乍起,猛地便往祁芷雅砸去。
因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盒子直砸在祁芷雅的右肩上,由于文政帝的力道比较大,祁芷雅硬生生的感受着疼痛。
大殿中的人都没有想到文政帝会这般做。
“皇上息怒!”大殿中的人全部跪在地面上,开玩笑,天子震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文政帝这般动怒,谁还敢去惹?
就连皇后都没有想到文政帝会这般不顾及着朝臣这般对祁芷雅,她牙齿咬紧,文政帝这般,就是江灼说的那句。
你让皇上对宸贵妃唯一的念想都烟消云散,皇后的眼中阴冷的能滴出水,有的人,真是死了都不安生,偏偏还是死了这么多年的宸贵妃!
谁心上没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呐,别说什么天子无情,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就算后宫佳丽三千,怎知那是不是宸贵妃的影子呢?
文政帝与秦皇后成亲之前,是西秦风流倜傥的七皇子,而当年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心仪城外的一家樵夫的女儿,也有一个特别美的名字,沐栩锦。
沐栩锦除了不是名门贵女之外,什么琴棋书画,才气不输于当年还是闺阁中的秦皇后,性子更是泼辣,自小没有闺中的那些约束,性子野的不得了。
与文政帝相识后,性子不但没有收敛,更是没有人压得住,偏偏文政帝就是喜欢沐栩锦的性子,因着当年太后在皇宫中的势力,文政帝除了皇后的位置不能给沐栩锦外,什么都给了沐栩锦,文政帝与秦家联姻,太后在文政帝的逼迫下,那日娶秦皇后时,也娶了沐栩锦。
也正是那个时候,秦皇后对沐栩锦的恨一日比一日多,但是后来因着文政帝在夺嫡之路上,需要秦府的帮助,文政帝便对秦皇后好了起来。
沐栩锦也知道自己嫁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谁都有野心,她凭的是文政帝对她的真心,对文政帝与秦皇后的好,心中在不喜,也是藏在内心。
就这样,一直到文政帝登基为帝,秦氏成了皇后,沐栩锦成了一个有字的贵妃,那个宸字,是文政帝取的,宸,寓意便是帝王的代称。
文政帝虽然没有把皇后的位置给沐栩锦,但是这单单一个“宸”字,已经让朝堂的各大臣知道宸贵妃在文政帝心中的位置。
但是深宫瑟瑟,怎是沐栩锦那般性子呆的地方?
在后宫中呆了三年,由于文政帝事务繁忙,沐栩锦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在加上后宫中,时不时有几个妃子惹她,也是让她泼辣的性子再也没有,直到生下祁瑶瑶后,看着祁瑶瑶长到两岁,便撒手人寰。
宸贵妃死后,文政帝消极了不少日子,唯一看到祁瑶瑶的时候,才感觉宸贵妃没有离开她,又为了祁瑶瑶在皇宫中不受欺负,便把祁瑶瑶养在秦皇后的身边,不过文政帝也对秦皇后不放心,是以,只要朝堂之事一做完,便把祁瑶瑶养在自己的身边。
这也算是祁瑶瑶在慢慢长大之中性子形成的原因,不过,就算祁瑶瑶是怎般的性子,文政帝都是纵容着,看着祁瑶瑶越长越大,与宸贵妃越来越像,对宸贵妃的念想更深。
可是如今,在江灼的一句话中,对宸贵妃的念想都烟消云散……
文政帝看向祁芷雅,冷声道:“你可知装着这些信件的盒子是谁的盒子?”
祁芷雅脸色苍白的看着文政帝,立即跪在地面上,整个身子在颤抖,头几乎低在了地面之上,“儿臣,儿臣不知。”
“不知?”文政帝眼中全是阴狠,“这是当年宸贵妃留给瑶瑶的盒子!”
文政帝此番一说,祁瑶瑶身子瞬间像瘫痪一般,没有力气。
“你说,瑶瑶用她母妃留给她的盒子装着你的秘密,会是假的吗!”这句话文政帝几乎是用吼着说出来的。
祁芷雅眼中也是一冷,她瞳孔微红,瞬间直起身子,眼中带着冷意的看向文政帝,说道:“对,祁瑶瑶就是我杀的!”
祁芷雅在听到文政帝说那是宸贵妃的盒子时,眼中的冷意更深,更是直接站起身子,与文政帝对视着。
“杀了便杀了,父皇能拿儿臣怎么样呢?”祁芷雅那道声音仿佛没有了声息,“不就是死?儿臣会怕吗?”
“明明儿臣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女儿,却不是从宸贵妃肚子中爬出来的,父皇的眼神永远都看不到儿臣,祁瑶瑶就算是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父皇只会温柔的看着祁瑶瑶,如若是父皇的其他女儿在皇宫中做错了事情,就算有着母妃挡着,也免不了父皇的责骂,连着母妃都会被父皇嫌弃。”
“父皇,你只是祁瑶瑶的父皇而已,不是我的!”
“父皇!儿臣与小舅舅是清白的!”
江灼听着祁芷雅的话语,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她怎么会没有看到秦恒给祁芷雅的眼神?
在大家都还沉静在祁芷雅的话语中,没回过来神时,只见大殿中一抹身影迅速的撞到大殿中的柱子上。
“小雅!”是皇后的大喊声。
“砰”剧烈的撞击声在大殿中响起,皇后有些狼狈,从高位上下来。
而那柱子上此刻还滴着血滴,祁芷雅已经倒在地,瞳孔睁大,身子抖了两下,她只看到了皇后慌张的脸,嘴角轻轻扯着,便没有了声息……
江灼看着祁芷雅额头上血窟窿,深邃的眼睛有些沉寂,她今日也没有料得祁芷雅为了秦恒,为了秦恒的名声,还这般的撞死在未央宫中,她嘴角轻轻一翘,便是直击秦恒阴冷的目光。
那道阴冷的眼神好似在说,别急,才刚刚开始。
江灼看着秦恒,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似乎在说,我等着……
随之而来的是皇后的哭泣声,“小雅,雅儿,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这般傻,你怎么这般傻啊!”
文政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祁芷雅,又响起那日同样是在这个大殿之中,祁瑶瑶也是倒在血泊之中,才短短的几日中,他便死了两个女儿。
他脸上满是沧桑,想着刚刚祁芷雅说的话,“父皇,你只是祁瑶瑶的父皇,不是我的!”
本就是到了天命之年,要不是身侧的李公公扶着,险些摔倒在地。
也因着祁芷雅这般血溅三尺还有最后一句话,那也便是证明了与秦恒没有那般的关系,承认杀了祁瑶瑶,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文政帝对祁瑶瑶的喜爱。
不过这般片面的话语,大殿中的人还是没有几人能信的,想的更多的便是,祁芷雅为了国舅爷,不惜在大殿之中血溅三尺来证明与秦恒没有关系,也算是保住了秦恒如今的地位。
伏璟看着这般,讥讽的说道:“既然与世子妃没有关系,又出了这般的事情,靖南王府就先行告退。”
伏璟并没有对文政帝有恭敬的语气,在伏璟的眼中,靖南王府已经给了文政帝极大的面子,若不是想着江灼,他会这般的在这么多人的眼下,让江灼说这么多?
文政帝看着伏璟眼中的寒意时,那一双帝王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凌厉,“既然与世子妃没有关系,便退下吧。”
伏修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柱子侧倒在地的祁芷雅,对着文政帝拱了拱手,说道:“微臣告退。”
姚若尘跟在伏修的身后,江灼起身,此时的大殿中有些诡异,那些大殿中的人,很明显的看到文政帝对靖南王府有着狠意。
只是如今又死了一位公主,大殿中的人见着靖南王府都离开,也是纷纷的起身。
文政帝到底是君王,凌厉的眼神扫过大殿中的人时,充满了威严。
“如若朕听到大公主任何不好的流言,朕不介意杀几只鸡给猴看看!”
因着这句话,刚刚站起的大臣们瞬间跪在地面上,齐声的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与秦恒死对头的人,原本想着出了皇宫大肆宣扬一番,奈何文政帝这般说了,便把冒出来的火苗给掐掉。
“都退下!”是文政帝带着威严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落下,纷纷起身往未央宫走出。
走在最后的是萧钬,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恒,供着手对着文政帝说道:“皇上,节哀,龙体重要。”
文政帝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钬,没有说话。
“微臣告退。”
转身的那一刹那,那萧钬的脸上噙着的是文雅的笑意。
大殿中除了那些站着的宫女太监外,只剩下满手是血迹的皇后,文政帝,秦恒,还有祁玉娴。
文政帝听着皇后的哽咽声,冷声的说道:“瑶瑶盒子中的信笺你们不给朕一个解释,皇后,下半生你就在冷宫呆着吧!”
文政帝说完,明黄的衣袖一甩,便大步的走出未央宫,李由在身后跟着,微微叹气今日之事,就算皇上强制的不让大臣们传出去,但,到底这么多人知道,只是不让大公主与秦恒的事情流落在民间流传而已。
皇后听着文政帝的话,眼中全是凉意,心间又结出一层冰,就算到了此刻,文政帝没有过问祁芷雅,而是要给他一个解释,那些信笺的解释,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皇后带着凉意的眼睛猛的看向秦恒,她轻轻的放下已经满是血迹的祁芷雅,走向秦恒,此刻的秦恒还跪在地面上。
“啪”带着血迹的手重重的打在秦恒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早知你会对自己的侄女这般下作的事情,当初你就该随你的短命娘一起死!”
秦恒眼中冰冷的情绪微微一动,并未有说话。
“你是怎样骗小雅的?啊!你是不是父亲的儿子你不知道吗!居然让小雅以为你是秦府的养子,秦恒啊秦恒,本宫这么些年对你培养是让你来这般对本宫女儿的吗!”
“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这么对本宫是不是!”
秦恒满满站起身,与皇后对视,声音有些诡异,“你也知道我那短命鬼的娘?既然刚京城的靖南王府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都知道我这个秦府的长子是如何得到了的,这么些年我就查不到了?”
皇后瞳孔一缩,微微往后面退着。
“你、你、秦府是你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何要那般对待你亲姐姐的女儿!亲姐姐!秦恒,今日小雅这般,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吗!”
秦恒左脸带着明显的五指血印,加上他嘴角的笑意,看着有些瘆人,“亲姐姐?”
说完轻嗤一声,便大步的走出未央宫。
皇后看着秦恒眼神冰冷的模样,那脸上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在后悔当初千方百计让这个男子出生,或许秦家只有女儿的命,而秦皇后偏偏要让秦家有个儿子,秦家便得了这么一个生性凉薄的继承人。
祁玉娴眼中有些怯意,她趁着皇后出神之际,便走出了未央宫,心中还震撼无比,她突然有种秘密知道多了,迟早会死的感觉,这般想着,她脚步更快了。
而随着祁芷雅在未央宫中那么一撞,撞出了江灼的清白,更是把秦恒的名声于地位给保住,虽说大殿中的大臣们都知道祁芷雅为何而死,然而那些暗中还是在流传着秦恒与祁芷雅不耻的关系。
当然,这件事在暗中被人传的精精乐道,北国的萧慕,西域的太子,知道时也是有些诧异。
随着祁芷雅的死,民间传着的是大公主嫉妒四公主得皇上的宠爱,嫉妒红了眼,便在靖南王府进宫那日,因着四公主与世子妃的纠葛,便杀了四公主陷害给世子妃。
百姓们这般想着,许多百姓都为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不直,也太欺负人了,刚刚才进京就被这般诬蔑,还好靖南王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江灼如今清白了,靖南王府也是如在云阳城那般低调,若是没有人登门拜访,怕是见不到靖南王府大门开着。
靖南王府。
从那日伏璟与江灼从皇宫回府后,蒋怜儿挺着大肚子亲自去牙行挑了许多丫头婆子。
这几日江灼都是看着姚若尘身边的嬷嬷亲自在教导那些个丫头靖南王府的规矩。
江灼坐在摇椅上,眉梢有些懒散,说道:“岚桑,你学着点。”
岚桑笔直的站在江灼的一侧,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蒋怜儿也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带着笑意的说道:“小灼啊,没想到那个大公主与国舅爷还有这般的关系,真是想不到。”
江灼闻言,莫名的想起在未央宫时秦恒看着她的眼神,嘴角一翘,说道:“不足为奇。”
蒋怜儿柳眉一挑,她侧头看着江灼,说道:“不足为奇?舅舅与外甥女呢,还不足为奇?”
江灼浅浅一笑,并不想在聊这个话题,便把目光看向蒋怜儿的肚子,说道:“小家伙快要出生了吧?真好。”
蒋怜儿听着江灼说的,眉间皱得更高了,说道:“听说生孩子特别疼,若是我生产那日特别疼的话,我非得杀了江允阑不可。”
江灼一愣,看着蒋怜儿的模样,照着蒋怜儿的脾气,也说不准啊,心中默默的为江允阑着急。
江灼看着那些丫头,说道:“岚桑,等下分六个丫头去太妃的院子,六个丫头去王妃的院子。”
“是。”
江灼说完后,起身,走到蒋怜儿的身侧,说道:“来,怜儿,我陪你去花园逛逛吧,这个时候啊,你得多走动走动。”
蒋怜儿看着这般的江灼,又瞄了一眼江灼的小腹,不由的问道:“你与璟世子成亲了也这般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干笑道:“呵呵,这个还是得看缘分。”
蒋怜儿本就是个不看重细节的人,并未有看到江灼脸上的变化,起身有些吃力,江灼见状,便扶起蒋怜儿。
“你啊,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就算和璟世子的感情好,也要有孩子才像话,就算璟世子不着急,那靖南王,王妃呢?还有那个太妃呢,你也不着急。”
江灼听着蒋怜儿的话,柳眉一挑,不语。
好像这个话题让气氛有些怪异,蒋怜儿以为江灼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慢慢的走着,慢悠悠的往花园走去。
靖南王府的花园很大,伏太妃喜欢花园中种满各种的花种,先皇为了伏太妃,便建造了这般大的花园,花园中心还有一个小小的湖。
就算是这般有些寒意的天气,那花园中的梅花林,开得有些惊艳。
蒋怜儿也是有些惊奇,看着这般大的花园,说道:“这先皇是不是太宠那个太妃了,光着花园怕也是占了不少面积吧。”
江灼淡笑不语,面前是梅花林,还有梅花的清香,蒋怜儿闻着这清香嘴角的笑意也是大的不得了。
然而听到一道轻柔的女声后,蒋怜儿脸色一冷,然后看向江灼。
“璟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