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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乱了世俗的戏码,你可得陪我一起看完。”
江灼嘴角浅浅的笑意落在伏璟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他轻声的给江灼说着秦恒以及秦府他所知道的事情。
“秦恒是皇后的弟弟,然而年龄与大公主不相上下,大公主七岁时在秦府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回宫后,也会时不时的去秦府。”
江灼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若是到了此时她还不知道祁芷雅为何那般的对祁瑶瑶,她真是白重生一世。
她前世在皇宫时,在监栏院就从刘砷的口中得知大公主与秦恒关系不一般,那时江灼也只是听着而已。
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听这些皇宫中的风流韵事,不过这些事只因刘砷在皇宫能一手遮天,对于公主与国舅爷的事情,像刘砷那般阴险的人,当然不会告知天下,只会用来要挟祁芷雅。
在刘砷的身边呆久了,自然而然的知道的消息也便多了,有时刘砷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对着江灼说些宫中的秘事,然而通常都是江灼在一旁瑟瑟发抖,刘砷在一侧自顾自的喝着酒说着话。
在江灼看来,祁芷雅能那般的痛杀祁瑶瑶,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祁瑶瑶发现了祁芷雅与秦恒的秘密,二便是祁瑶瑶对秦恒也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毕竟祁瑶瑶在整个京城都是一个放荡的公主,只有祁瑶瑶看上的男人,没有祁瑶瑶弄不到手的男人。
只是,江灼清凉的眼睛又是看向那对面酒楼窗户边的男人,浅浅一笑,对伏璟说道:“璟,如若我们去皇宫的话,文政帝会不会有所阻拦?”
伏璟带着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茶杯,轻柔的说道:“不会,我陪你一起去。”
江灼端起茶杯,对着对面穿着玄色锦袍的男人淡淡一笑,“先甩掉文政帝的人,然后我们去公主府一趟。”
江灼看着伏璟随即又说道:“让云溪与我一起就行了,你就在王府中。”
伏璟嘴角轻扯,眼中全是柔意,说道:“多让几个人跟着你。”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他们在暗中。”
两人就算是一个眼神,都能体会到那是什么意思,江灼看着伏璟的笑意,说道:“今日二哥他们应该就该到了吧,皇宫中的事情想必他们也知道了,那就麻烦夫君今日好好招待二哥他们一番了。”
伏璟听着江灼这突如其来的夫君,微微一愣,眼中带着几丝戏虐:“娘子放心便是,夫君定是乖乖在府上好好招待二哥。”
江灼眼中的笑意更深,把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下,说道:“那、我们回府?”
伏璟浅然一笑,宠溺的说道:“原来是,掩人耳目。”
明知在皇宫在发生的事情会让文政帝盯的紧紧的,今日一大早还这般的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城人的视线中,这般大摇大摆的来第一楼,怕是文政帝也不知道江灼在做什么吧。
“不掩人耳目,怎么去找线索?”江灼说着便起身,往伏璟身后走去。
伏璟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他有的是法子能让文政帝放了江灼,然而,这般做了,只会让某些人觉得文政帝会这般的放了江灼,全是看在靖南王府的三分薄面上。
京城包括皇宫中的某些人,以为他的五姑娘是那般的好欺负,正好,借着此番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就算是他的女人,也不是谁都能陷害的。
两人在第一楼吃了早点便见着靖南王府世子妃推着世子爷上了马车,那些在大堂中用着膳的人立马放下银子便走出第一楼。
穿着便衣的禁卫军便跟在靖南王府的马车后面。
……
第一楼对面的酒楼的雅间中。
秦恒又一次的往第一楼那雅间望去,却没有刚刚的身影,这时,从房间外走进来的侍卫在他身侧恭敬的说道:“主子,查清楚了,刚刚看向这边的女子便是昨日刚进京,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秦恒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挑着剑眉说道:“就是杀了祁瑶瑶的世子妃?”
“是的,主子。”
秦恒闻言,便把手中的竹筷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张帕子轻轻的擦了嘴角,才是说道:“今日的休沐,看来是要进趟皇宫了。”
秦恒身侧的侍卫把头低的更低,只见秦恒起身,侍卫便掏出银子放在桌面上,便跟在秦恒的身后。
在酒楼的前面同样上了马车,却是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靖南王府。
江允阑被靖南王府的管家带到靖南王府大厅中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着一边上茶的侍女问道:“世子与世子妃不在府中?”
那侍女原本就对这新来的主子不熟悉,在听江允阑这般问,眼中有些呆愣,停顿了几秒,才是说道:“奴婢不知。”
蒋怜儿看着这靖南王府的侍女,眼中全是不耐烦,便直接的问道:“你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去哪里了都不知道?哪怕是什么时候出门的都不知道?”
那侍女看着蒋怜儿凶狠的模样,眼中更是一愣,立即福着身子,说道:“奴婢确实不知。”
蒋怜儿看着这侍女的态度,又联想着刚刚在大街上听到的,眼中竟有几丝的戾气。
江允阑闻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问道:“那王爷与王妃呢?”
那侍女又是微微一愣,便说道:“王爷与王妃去了太妃的院子。”
正是江允阑与蒋怜儿相视一眼的同时,靖南王府前的马车停下。
江允阑与扶着蒋怜儿起身,对着那侍女说道:“既然王爷王妃在忙,世子世子妃也没有在,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江夕歌跟在身后,对靖南王府的这些侍女有些怒意,怕是靖南王府的人多年没有回京,这些奴才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那侍女也没有挽留,看着江允阑几人走出大厅后,眼中全是不屑。
江灼推着轮椅与伏璟刚刚走进王府,便看到江允阑三人,江灼柳眉一挑,从后面跑着跟来的岚桑与云溪还大大的喘着气。
“二少爷,怎么就走了。”岚桑开口喊道,又看着江灼与伏璟回来,立即小跑到江灼的身侧,“小姐,奴婢刚刚才得知二少爷来了府上,等奴婢去大厅后,二少爷已经走了,奴婢便追了出来。”
江灼带着笑意看向江允阑,问道:“怎么就走了,二哥?”
江允阑嘴角微微失笑,说道:“问府上的侍女,都说不知你俩去了哪里,刚刚在来靖南王府时在街上听到皇宫中的事情,原本有些担心,结果来靖南王府见不到府上的主子,便打算回去了。”
蒋怜儿与江夕歌都看着江灼,却是没有从江灼的脸上看出该有的焦虑,难道是祁瑶瑶的事情解决了?
伏璟淡淡的看着江允阑几人,温和的说道:“进去说吧。”
江允阑眼中亦然出现一丝笑意,说道:“世子,请。”
伏璟眼中出现几丝笑意,便与江灼说道:“灼儿,吩咐下去,允阑几人就在靖南王府吧。”
江灼闻言,柳眉一挑,看了一眼江允阑,嘴角一扬,说道:“好。”
江允阑嘴角的笑意更深,只有蒋怜儿与江夕歌有些诧异,不过蒋怜儿到底没有说什么,几人便又往大厅走去。
“要不是能在靖南王府中多得些银子,我才不会待在这里,那个世子妃胆子可真是大,居然刚进宫就把四公主给杀了,关键是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府上,靖南王这一家子是不是觉得在西秦有兵力,便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啊。”
刚刚那侍女便收拾着茶杯,便对着另一个收拾茶杯的侍女说道。
“你就住嘴吧,什么话该你说什么话不该你说,难道你不知道?”是另一个侍女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靖南王府早晚都是皇上的,我们是陛下的人,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再说了,除了你没人。”
“总之我觉得世子妃不简单,你忘记那日世子妃与王嬷嬷说的话了?你真以为世子妃是说这玩玩的?”
那侍女把手中的茶杯放在小桌上,冷冷的看着和她对立站着的侍女,说道:“你还真怕了世子妃那日说的话了?”
另一个侍女同样把茶杯放在了小桌上,说道:“翠儿,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就算我们是皇上送进靖南王府的人,如若靖南王府的主子要发卖一个丫头,是不会过问皇上的,而且,皇上也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奴婢,而让靖南王府难堪。”
翠儿看着对面站着的侍女,眼中有些傲气,说道:“慈儿姐姐,莫不是你真的把靖南王府的主子当做主子了吧?”
“这又何尝不可?”慈儿说完,便低着头继续收拾着茶杯。
翠儿眼中有些冷意,刚刚想说什么刺激的话,便看到那大门侧先是轮椅进来的少年,脸色立马被吓的煞白。
随后便看到轮椅后的女子,看着她嘴角有些笑意,又是看着又重新回来的江允阑几人,手中的茶杯“哐当”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灼带着一丝的笑意,从翠儿的脸上划过,轻柔的说道:“你们在聊什么?”
慈儿眼中全是震撼,立即跪在地面上,恭敬的说道:“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翠儿被慈儿的声音扯回神,也不顾脚边碎了的碎片,跪在地面上,虽然穿的有些厚,但还是被碎片割伤了膝盖。
“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伏璟眼角有些懒散,并未有开口。
江允阑与蒋怜儿,江夕歌带着看好戏的模样盯着翠儿,倒是蒋怜儿讽刺的说道:“难怪刚刚我们来这里,这个丫头满脸看不上我们的模样呢,原本我还以为是靖南王府嫌弃我们这穷酸亲戚呢,没想到靖南王府的丫头压根就没有把靖南王府的主子当做主子啊。”
江灼带着笑意的看着那翠儿,说道:“是吗?刚刚你看不上本世子妃的嫂子?”
翠儿听着这一道轻柔的声音,脸色更白了,双手撑在地面上,碰上一些细小的碎片,把素白的手扎出血珠。
“奴婢,奴婢知错,事先奴婢并不知道他们是世子妃的哥哥嫂子。”
江灼眼皮轻轻一掀,扶着伏璟坐上了大厅上的主位,才是看向另一侧跪着的慈儿,说道:“王嬷嬷今日可在忙什么?”
慈儿感觉到江灼的视线,微微抬眸,与江灼直视,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怯意,如实的说道:“王嬷嬷今日都在忙着调教新进府的丫环。”
那慈儿的眼睛倒是让江灼多看了她一眼,说道:“去让王嬷嬷来一趟。”
慈儿起身,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说完,便是走出大厅之中。
随着慈儿出去,便是有走进四位的侍女端着茶水走进来,也没有管那跪在地面上的翠儿。
江灼带着笑意,说道:“二哥,你们坐啊。”
江允阑笑着微微摇头,牵着蒋怜儿坐下在雕花的木椅上,江夕歌坐在蒋怜儿的下首位,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翠儿。
跪在地面上的翠儿因着膝盖处传来的痛意让她身子有些颤抖,额间侵出冷汗。
大厅在一时的安静下度过,随着王嬷嬷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大厅之中的气氛瞬间万变。
慈儿跟在王嬷嬷的身后,两人一踏进大厅,便相继跪在地面上,王嬷嬷才慈儿口中听说了翠儿说的话,内心直骂那个心比天高的丫头给她惹事。
“老奴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江灼与伏璟坐在主位之上,伏璟的脸上波澜不惊,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王嬷嬷,直接看门见山的说道:“这个丫头可是王嬷嬷你一直调教的?”
王嬷嬷听着一道声音,心尖都抖了几下,把头低得更低,说道:“世子妃,翠儿刚来府上没多久,所以……”
“所以,不是王嬷嬷调教的是不是?”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直接打断王嬷嬷的话,轻飘飘的说道。
翠儿怎么不知此刻王嬷嬷要把她给推出去,立马就是说道:“回世子妃的话,奴婢来府上已经有一个年头了,从进府都是王嬷嬷调教的。”
王嬷嬷猛地看向翠儿,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只是一晃而过,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立马低头说到:“世子妃,翠儿的确是老奴选进府上的,但是调教这一说,世子妃也该知道,有的人不管是老奴怎么般的调教都改不了她那心比天高的心。”
江灼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柳眉轻轻一挑,“可是刚刚这个丫头说,你们是皇上的人……”
王嬷嬷看着江灼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一突,看着盯着她的世子妃,心中不祥之感随即而起。
“王嬷嬷这个怎么解释?”江灼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白玉镯,继续说道:“难道,靖南王府养了一批别人的狗奴才?”
王嬷嬷脸色一白,整个身子都是趴在了地面之上,说道:“世子妃请慎言,老奴生是靖南王府的人,死是靖南王府的鬼。”
江灼此番的话语,让大厅中的所有侍女都是跪在了地面上。
一侧的蒋怜儿轻哼一声,优雅的端着一侧精致的茶杯,轻抿一小口后,才说道:“小灼啊,依嫂子看啊,这些个狗奴才,全部给发卖出去,管她们背后是有着什么背景的主子呢,难道靖南王府养不起靖南王府的奴才?非要养着这一群别人家的狗奴才?”
伏璟闻言,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温润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江允阑身侧的蒋怜儿,随即眼睑半垂。
江灼柳眉一皱,看着蒋怜儿,说道:“嫂子,我看人可不准,要是把那些真心对靖南王府的丫头给发卖了可怎么办?要不嫂子你来帮着妹妹挑挑,谁对靖南王府不真心,便发卖出去?”
江允阑听着江灼这般说,眼中有着少许的深意,嘴角一扬,便与蒋怜儿说道:“灼儿说的没有错,这人心啊,灼儿还小看不懂,你是她嫂子,理应教教灼儿怎般调教府上的丫头的。”
江允阑说完,又看向伏璟,带着笑意,“璟世子,我说的对吧。”
“嗯。”轻轻的一个字从他的口中溢出,让王嬷嬷心间一抖。
这璟世子是完全去纵容着世子妃与娘家人在靖南王府乱来啊,她心中开始慌了。
蒋怜儿淡淡的看了一眼伏璟,嘴角掀开一抹笑意,便看向江灼,说道:“小灼,那让这个嬷嬷去把府上的所有丫头都给叫来,什么玩意,真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王嬷嬷,没听见本世子妃的嫂子说的什么吗?”江灼带着淡淡的冷意,说道。
“是,是,世子妃,老奴这就去。”王嬷嬷说完,便起身往大厅外走去。
大厅中的那些个跪在地面上的侍女,都有些瑟瑟发抖,当初她们被选进靖南王府,都是有些姿色的,从脸蛋到身段,几乎都算是上层的,这也不难看出文政帝的想法,只要是个男人,对那些美好的事物都有所停留,是以,就连靖南王府端茶送水的丫头模样都很可口。
只是,文政帝大概忘记了,伏修这么些年只有姚若尘一个王妃,要真是那般的男人,靖南王府早就妻妾成群了,怎么会有伏璟一个子嗣。
对于向来寡淡的璟世子来说,怕是这世上除了江灼在他眼里是女人外,别的女人跟男人没有什么两样,下手起来,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没隔多久,大厅外的院子站满了清一色的侍女,走出大厅的除了江灼与蒋怜儿外,其他几人都在大厅之中。
蒋怜儿看着院子中站着那些模样身段都不错的丫头,还特意回头看了看伏璟,发现伏璟的视线并未往这边看来,眼中才有着满意之色。
“小灼,你看看靖南王府上的丫头们,啧啧,是来做奴婢的还是来做主子的?”蒋怜儿也没有仔细观望,便干脆的说道:“这些全都给发卖出去,哪座府邸买的丫头这般的有身段?还有,你看看,那一双双装着水的眼睛,真是,别说男人了,就连我一个女人看着都舍不得让这些丫头做重活呢。”
江灼听着蒋怜儿的话,嘴角微微一抽,便看向王嬷嬷,说道:“王嬷嬷,你可听见了?”
王嬷嬷心都在颤抖,这个世子妃的嫂子真是一个什么都敢说的主,这些个都是她精挑细选来的丫头的,刚刚把一个个调教的什么都懂了,这就要发卖出去?她还真是不甘心。
“王嬷嬷是在对我的话有什么质疑?”
王嬷嬷立即低下头,说道:“是,老奴这就去找人来看看这些丫头。”
江灼看着王嬷嬷眼中有些闪躲的眼神,说道:“不用带人来看这些丫头了,那日我不是说了吗,只要让本世子妃有一丝丝的不满意,便发卖去照澜院中,难道你们那日并没有把本世子妃说的话放在心中?”
江灼的声音带着轻轻的柔意,却是让满院子的侍女都看向江灼,眼中都带着寒意。
蒋怜儿看着那些个侍女用着这般的眼神看着江灼,立即大声道:“哟,还给脸不要脸了,身为奴,主子让你去死你都不许吭一声,没让你们死你们都该感恩戴德了,还这般的看着主子,是不是特别想死啊!”
而屋中的伏璟本就没有多大的耐心,便是说道:“云薄,把靖南王府的侍女全都发卖到照澜院去。”
云薄历来都是在暗中保护着伏璟,如今也算是第一次这般的出现在大家的眼中,江灼只感觉身侧站了一个,随即听到恭敬的声音。
“是,主子!”
江灼看了看天色,眼中有一股阴霾,在看到靖南王府从云阳城带来的侍卫进院子中后,那股阴霾之气带着满满的杀气。
院子中的侍女见着这突然来的侍卫,脸色都是一白,若是这般被靖南王府发卖,日后别说能找到下一家,就连嫁人都很难。
她们立即跪在院子中的青石板上,都带着哽咽的声音,“奴婢知错,世子妃开恩,奴婢知错,世子妃开恩啊……”
随着这一道道声音,让伏璟眼中有着淡淡的冷意,声音也沉了几分,“全部都走。”
云薄闻言,立即说道:“是!主子。”
王嬷嬷还没有来得及替这些丫头说些好话,就见着被那围着的侍卫毫不怜香惜玉的带出了院子外,心间此刻有些拔凉拔凉的感觉。
江灼看着大厅中苍白着脸的翠儿,说道:“她直接扔出王府外。”
云薄闻言,恭敬的说了一声是,几大步的跨进大厅,便提着翠儿,往院子走去,翠儿脸色一白,大喊道:“王嬷嬷,嬷嬷,救救我,嬷嬷,救救我……”
王嬷嬷至此都没有抬起头,今日的事情来的太快,明明都在谈论世子妃与四公主的事情,如今靖南王府却是立马发生了变化,让王嬷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世子妃到了此时都还这般的淡然,不知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杀死四公主的凶手。
随着翠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江灼的声音让出神的王嬷嬷身子一颤。
“王嬷嬷,日后靖南王府管事这一块,后院全都由岚桑做主,日后买进的丫头都要给岚桑过目,只要她不满意,谁进王府都不行。”
王嬷嬷猛的抬头看向江灼,这是在卸了她的权利了,在看向江灼身后站着的女子,眼中有丝冷意,不过那屋中还有世子爷坐着,她立即低下头,说道:“是,世子妃。”
江灼当然把王嬷嬷眼中的冷意看在眼里,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岚桑,日后若是王府中在出现像翠儿那般的丫头,本世子妃拿你试问!”
岚桑眼中满是坚定,说道:“是,世子妃!”
江灼转身看向岚桑的同时,也看到了刚刚的慈儿,眼中微微一动,便说道:“以后你跟着岚桑。”
“是。”慈儿微微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靖南王府这一番发卖侍女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飘进了文政帝的耳中。
“只有五日的时间,还有闲工夫管起王府中的那些事情,这个世子妃还真是有些不简单。”
自从刘砷在云阳城失踪后,文政帝也没有问靖南王府刘砷的消息,更没有去质问靖南王为何他身边的第一奴才为何去了云阳城便一去不回了,在文政帝眼中一个奴才而已,死了一个,便会有成千上万的奴才想走进他的身边。
是以,如今跟在文政帝身边的公公,便是监栏院管事的公公,李由。
他听着文政帝的话,微微低着头,说道:“陛下,靖南王府在此时这般,着实有些奇怪。”
文政帝精明的眼睛微微一紧,说道:“朕只给了她五日的时日而已,若是五日不能给朕一个交代,朕倒要看看靖南王府会拿出什么来换取江灼的命。”
那双精明的眼中满是算计,让本就低着头的李由头更低了些。
这个时候从御书房外走进一位小太监,几乎把头埋在胸前,恭敬的说道:“陛下,国舅爷求见。”
文政帝眼中微微一闪,便说道:“宣。”
小太监退出御书房,随之便看见一身玄衣锦袍的男子,秦恒有一张宛如雕琢轮廓俊逸的脸,一双凛然英锐之气的眼睛,平静的眼波下是淡淡的锐利,那一身的气势,让人看了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走到御书房中央的便跪在地,供着双手,带着一丝恭敬,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文政帝看着秦恒,眼中的情绪一晃而过,说道:“起身吧。”
秦恒起身后,又听到文政帝说道:“不知这个时候进宫有何事?”
秦恒锐利的眼睛带着笑意,说道:“今日城中传着的消息让微臣有些不解,而刚刚又便是在第一楼见到了靖南王府的世子与世子妃,微臣听说那世子妃还说四公主之死扯出了皇后娘娘,微臣便进宫来看看皇后娘娘。”
秦恒很会做事,不管皇后发生了何事,就算是在后宫被人陷害,他知道后,都会先见一见文政帝,才会去皇后的宫殿。
也是这般的秦恒,历来在文政帝面前得宠,然而,这又何尝不是文政帝保持朝堂之中的平衡呢?这个秦恒不简单,那么,那一朝丞相萧钬就简单了?
“这般啊。”文政帝眼中还是有着少许的精明,说道:“既然你是找皇后的,那便去吧。”
秦恒微微供着手,说道:“微臣告退。”
文政帝看着秦恒走出御书房后,眼睛一眯,“把靖南王府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文政帝这般一说,立马有一道黑影跪在御书房的中央,便把江灼与伏璟去第一楼,然后在回靖南王府,再是靖南王府发生的一切都说着。
“把靖南王府给盯紧,只要有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朕!”
“是,陛下!”说完,那道黑影消失在御书房中。
……
翠微宫。
“啪”响亮的声音让大殿之中彻底的安静下来。
祁芷雅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负手而立的男人,眼圈立马红了,她说道:“你打我?”
此时的秦恒棱角带着冷意,看着祁芷雅的模样,冷声道:“谁让你杀的祁瑶瑶,你以为随随便便找了一个替死鬼那就真的是替死鬼了?”秦恒慢慢的走向祁芷雅,修长的手轻轻的扣住祁芷雅的下巴,从刚刚的冷声变成此刻满是柔意的声音:“为何这般的鲁莽?”
“嗯?”
祁芷雅看着秦恒声音中的柔意,带着哽咽声,“小舅,小舅,祁瑶瑶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她威胁与我,我没有办法,才是下手的。”
祁芷雅说着彻底的奔溃了一般,抱着秦恒的腰间,继续哽咽道:“祁瑶瑶她威胁于我,还把我们俩写的书信给拿走了,小舅,祁瑶瑶她不死,便是我们死了。”
秦恒眼中一冷,立即扯开祁芷雅,双手紧握着祁芷雅的肩膀,说道:“你说什么?把我们联系的信笺拿走了?”
祁芷雅满眼的恐慌,说道:“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我还不知道信丢了,是祁瑶瑶那个贱人拿着一份信在我面前,威胁与我,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便把那些信全都给父皇。”
秦恒锐利的眼中全是阴冷之意,问道:“祁瑶瑶要你做什么?”
“她要我在宫中杀了靖南王府的世子妃。”祁芷雅此刻的模样有些柔弱,看着秦恒又紧紧的抱着秦恒。
秦恒算是明白了,嘴角又噙着一丝笑意,说道:“所以,祁瑶瑶先泼酒给江灼,原本想着在换衣裳之际,便让你出手,只是祁瑶瑶千算万算没算到江灼会泼回去,两人衣裳都湿了,你早就联合了你母后,把两人都遣去未央宫,你便将计就计的接近祁瑶瑶,正是在祁瑶瑶换衣裳之际,你便杀了她,然后栽赃给江灼,是不是?”
祁芷雅抱着秦恒的腰迹的手更紧了,说道:“小舅,秦恒,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祁瑶瑶她什么都威胁于我,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我去做,只要我不听她的话,她就把那些信昭告天下。”
秦恒嘴角的笑意没有散去,他修长的手扳开环着他腰迹的手,祁芷雅看着秦恒的模样,脸上有些呆滞。
秦恒轻轻的抚、摸着祁芷雅的脸颊,慢慢的凑近,在相隔鼻尖的距离停下,他的口气中带着暧、昧,“在你上我床榻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有朝一日会被人发现,怎么?害怕了?”
祁芷雅脸色一白,双手紧抓着秦恒的衣袖,说道:“秦恒,我是你的女人,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不是我母后的弟弟,你只是秦家的养子而已,怎么了?我们关系怎么了?就算不会被世人接受,我也不怕,只是我在考虑你如今的地位,父皇已经到了天命之年,在我皇弟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不能昭告天下。”
“还有,你不能娶别的女人!”祁芷雅这般说着,全是天家人的威严,她亦然带着冷意看着秦恒。
秦恒看着祁芷雅的模样,慢慢的扯着抓紧他衣袖的双手,声音中带着笑意,说道:“等你皇弟登上那个位置后,再来与我说这层关系。”
“如今难道你不该担心那些信笺被祁瑶瑶藏在了何处?”
祁芷雅被秦恒这么一提醒,脸色一冷,说道:“未央宫没有,那么只有公主府了。”
秦恒眼睛一冷,立即转身,却是被祁芷雅给扯住,她有些委屈的说道:“你就不多陪陪我?”
秦恒眼中的冷意更深,猛的甩开祁芷雅,说道:“等这烂摊子收拾好了,我在找你算账!”
冷厉的声音落下,祁芷雅便看到那一身的玄衣袍子消失在大殿中,此刻的祁芷雅便彻底的坐在了贵妃椅上,好像被人抽取了魂魄一般,又猛的就是起身,往另一次的痰盂呕吐起来……
大殿外的宫女见着秦恒离开后,才走进来,看着在呕吐的祁芷雅,脸上全是担忧之色,上前轻轻的拍着祁芷雅的后背,说道:“公主,为何不与国舅爷说,你有……”
“住口!”祁芷雅脸色有些苍白,从一侧拿起帕子轻轻的擦着嘴角,随即说道:“在没有父皇归天之时,我与秦恒的关系不会被世人认可,父皇除了对祁瑶瑶那个贱人纵容外,你以为我这个女儿的日子会好过?”
扶着祁芷雅的宫女眼中满是担心,说道:“公主,可是,月数大了,也瞒不住的啊。”
祁芷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那就得让父皇先归天了。”
宫女听着祁芷雅的话,眼中满是震撼。
……
是夜。
四公主府。
由于今日早上从宫中传出四公主薨逝的消息,公主府的许多人,跑的最多的便是四公主养的那些面首。
就连此刻在淡淡的月光下,也能看出公主府其乱不堪,两道黑影在公主府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停下脚步。
“世子妃,这便是四公主的闺房。”云溪把声音压的很小,夜风轻轻一吹,那道声音便销声匿迹。
江灼并未有带着黑色的面巾,在月光下,她慢慢的走进一间宽大的屋子,江灼对皇宫中的谁都不了解,偏偏对祁瑶瑶了解的甚多,前世江允阑时不时都会去怀王府找她,说起在公主府的遭遇,又说着祁瑶瑶的习惯,听得多了,便记下了。
若是祁瑶瑶与祁芷雅没有任何的恩怨,那两人是不会有任何的冲突的,照着祁瑶瑶的个性,加上前世在刘砷嘴里说出的,还有她一进慈宁宫祁瑶瑶对她似有似无的敌意,被泼洒的酒,湿了的衣襟,江灼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只是,某些事情太过于巧合,便是有人的蓄意。
最后在江灼脑中定格的便是,祁瑶瑶绝对有威胁于祁芷雅的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
因着公主府还有其他的人,主仆两人便没有掌灯,借着月光,江灼轻声的说道:“云溪,你看看这屋中有没有暗格,别去那些隐秘的地方找,依着祁瑶瑶的性子,藏东西最好的地方便是显眼之处,才是最安全的。”
云溪噙着淡淡的笑意,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说完两人便在这宽大的房中转动起来。
江灼看着那梳妆台被撒出到处都是的珠宝时,不由的冷笑,就算是公主又怎么样?死了不一样跟着她的人,偷走这些珠宝逃命去了?
她轻轻的走在梳妆台的面前,脚下也没有看清有一串的珠子,瞬间的被那串珠子给滑到在地,江灼硬是忍着痛没有出声,但还是能听到轻微的轻嘶声。
云溪见状,立即走上前,扶着江灼,“世子妃,你有没有事。”
江灼眼睛紧眯着,说道:“没事,没事,你扶我起来就好了。”云溪扶着江灼时,江灼却是往那屋中央的雕花大圆桌看去,只是那原本的大圆桌有稍稍凸出的地方,她忍着疼痛往大圆桌走去。
看着那凸出的地方,说道:“云溪,这下面有暗格。”
云溪放开江灼,也是看到那微微凸出来的地方,轻轻的往凸出的地方一模,便从桌地下取出一只盒子,这盒子很旧,旧的让人看着有些诡异,再加上是晚上,云溪拿在手上的时候,都有些颤意,说道:“这四公主也太变态了吧,这是什么鬼盒子。”
江灼看着云溪的模样,笑着说道:“这不就鬼盒子?”因为那很旧的盒子,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的棺材。
江灼从云溪的手中接过,轻轻的推开盒子,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江灼嘴角一扯,说道:“火折子。”
云溪闻言,便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发开轻轻一吹,便出现一小团的火焰,江灼借着这小小的亮光,从盒子中拿出一封信笺,待看清那上面写的是内容时,嘴角的笑意更浓,只是,瞬间的功夫,火折子熄灭,江灼以快速的功夫,便把手中的信笺给塞回盒子中,手中紧握着盒子。
秦恒没想到在公主府还能看到白日在第一楼见到的女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江灼看着秦恒,自来熟的说道:“真是巧,没想到一日能与国舅爷碰面两次。”
“是啊,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世子妃会出现在公主府,难道就不怕这房间中飘着四公主的鬼魂?”
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怕什么?真正害死她的人都不怕,我这无辜之人还会害怕?”
然而秦恒没有打算与江灼有过多的纠葛,便是直接的说道:“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
江灼浅然一笑,说道:“国舅爷有这个本事就来拿。”
云溪此刻眼中满是杀意,还没有等秦恒出手,屋中立马出现数十个黑衣人,包围着秦恒。
此刻的秦恒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说道:“世子妃原来早有准备。”
“本世子妃从来就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江灼看了一眼秦恒一眼,随即轻飘飘的说道:“你们可要对国舅爷温柔点。”
“毕竟可是大公主的男人。”
秦恒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脸上满是冷意,瞬间的功夫便与云溪几人动手起来。
江灼走出宽大的房间中,在那淡淡的月光下,看到伏璟站在那里,她满是冷意的眼睛,立即化为乌有,走到他的面前。
“不放心,所以没有乖乖的等着娘子回府。”
江灼浅浅一笑,握着伏璟的手,说道:“我们回去。”
然而说完,那腰间便被大手禁锢,瞬间的功夫便是腾空而起……
……
从四公主府出来后。
江灼与伏璟一连几日都是在府中,而秦恒却是卧病在床,可是靖南王府每当在半夜的时候,都有几批几批的黑衣人去找东西,最后都是满身是伤出靖南王府。
文政帝也是把靖南王府盯的死死的,只是,一连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今日,还是在未央宫。
还是在祁瑶瑶死的那个地方。
出现了很多人,包括许多朝堂的官员,甚至还有京城姚家的人,都是在等着靖南王府的人。
江灼与岚桑在去未央宫的路上被祁芷雅给堵住。
江灼看着祁芷雅眉宇间的病态,柳眉轻佻,然而祁芷雅没有说话,江灼也并未有开口的意思。
祁芷雅眼中一冷,便说道:“你都是替死鬼了,还敢来未央宫。”
江灼不由的轻笑,说道:“凭什么是替死鬼?”
“你让本世子妃做你与舅舅的替死鬼?”
祁芷雅脸色一冷,随即听到江灼的话语,更是让她拿出怀中的匕首。
“你心仪你舅舅,别以为祁瑶瑶死了,就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