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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婶……”
马车缓缓走着,秀苏却是抓着彩儿的手,说道:“彩儿,你看,那是不是皇婶,你看那里。”
秀苏说着便是指着那推动着轮椅的女子,彩儿望去,只是看到了一张侧颜,但是已经很相似了,说道:“王妃?是有些像,不过公主啊,你忘记了王妃可是死在王爷怀中的?”
秀苏听着彩儿这般说着,脸上立马噙着淡淡的失望,是啊,这世间怎么会有死而复生?
彩儿想着公主都看到了,那王爷是不是也看到了,果然,此刻马车停下,秀苏眼中微微划过情绪,她掀开布帘,把脑袋伸出去,看着那场景。
马背上的萧慕眼睛一直盯着那推着轮椅的女子,那双眸中此刻噙着的笑意,让他的眼睛微微一紧,他明知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但是看到这一张脸时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伏璟温润的目光直击着萧慕的眼睛,让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寒意。
江灼此时也是感觉到了那道有些不一样的视线,她柳眉轻轻一挑,看向那有一段距离马背上的男人,不由的薄唇轻轻抿着,她不喜欢这道视线,便把视线收回,轻柔的说道:“璟,我们回去吧。”
“好。”伏璟也是把视线收回,温和的说道。
祁承寒淡淡的看了一眼萧慕,今日接待北国的是五皇子,并不关他什么事,只是看着那北国来的摄政王,他又不由看了江灼一眼,这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两人,认识?
萧慕有些失神,却是自嘲一笑,手中的缰绳紧拽着,马匹开始走动,和萧慕并排的人是西秦五皇子,祁承络,他把萧慕的眼神尽收眼底。
马蹄的声音在街道上特别的响亮,祁承寒深深的看了一样祁承络便跟在伏璟与江灼的身后,往祁承络相反的方向走去。
“摄政王认识靖南王府的世子妃?”祁承络带着笑意的问道。
萧慕闻言,剑眉轻轻一皱,声音中也有说不出的冷意:“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他这般说着脑中想起那轮椅上的男子,深邃的眼睛轻轻一闪。
“对,也是今日才到的京城,本皇子也是对靖南王府的世子很是好奇呢。”祁承络淡淡的说着,仍是没有忘记坐在轮椅上的人。
“好奇?”萧慕声音淡淡的,眼睛直视着前方,能让一个皇子好奇的人?
祁承络嘴角掀开一抹笑意,自顾自的说着,“靖南王府这个世子,本皇子从来没有见过,不过画像倒是看过不少,不良于行,至于是不是表面看着这般简单就不得而知了。”
祁承络这般说着,侧头看向萧慕,带着笑意的问道:“看刚刚摄政王的眼神,好似与世子妃认识?不过,摄政王应该没有去过齐北吧,那世子妃是齐北江家的姑娘。”
祁承络这般说出来让萧慕脸色稍稍一冷,他说道:“这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本王只是一时看错了而已,五皇子想多了。”
祁承络淡淡一笑,手中拽着的缰绳微微拉紧,一时看错?
马车中的秀苏还掀着布帘看着已经慢慢远去的几人,对着彩儿说道:“彩儿,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女子,真的与皇婶很像是不是。”
彩儿眉间有着淡淡的疑惑,说道:“是挺像的,不过啊,公主,也只是像而已,刚刚那女子都盘发了,以为人妻了吧。”
秀苏想着那轮椅上的男子时,脸上有些笑意,说道:“西秦的男儿可真好看,漓江城那个家伙也好看,刚刚那轮椅上的男子也好看。”
彩儿看着秀苏的模样,嘴角轻轻一抽,深深的喊道:“公主!”
秀苏杏眸笑的弯弯的,霎时可爱,“不说了不说了,本公主北国的男儿也好看。”
“不过皇叔应该知道那不是皇婶吧。”
彩儿看着秀苏的模样,嘴角又是抽了抽,“就连奴婢都知道那不是王妃,更别说王爷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死而复生?当年王妃可是王爷亲手下葬的。
秀苏看着彩儿的表情,眼中全是笑意,便扯着彩儿挠着痒痒,嘴里说道:“让你用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让你用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错了,奴婢错了,公主饶命……”
一串的笑声飘散在马车中……
这边与江灼并走着的祁承寒,还是问出了口:“弟妹与北国的摄政王相识?”
江灼柳眉轻轻挑着,说道:“连云阳城都很少出,何来与北国的摄政王相识?”
祁承寒听着江灼这般说,说道:“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轮椅上的伏璟十指交叉着,他平淡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想着刚刚萧慕的眼神,让他的眼中全是寒意,温和的说道:“听闻北国摄政王年少时心仪一位女子,当时萧慕还是一位皇子,萧慕如今在北国的地位与他的王妃很有关系,为了心仪之人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在战场上更是成为一代枭雄,只因有了权利地位娶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女子,只是,红颜薄命,萧慕与他王妃恩爱两个年头,摄政王妃便撒手人寰。”
江灼闻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北国的摄政王可有再娶?”
“未有。”伏璟也是噙着浅浅的笑意,轻柔的说道。
“这么说来,那北国的王爷也算是情痴了。”江灼轻声的说道。
伏璟淡然一笑,却是反驳的说道:“情痴算情痴,可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如今情痴给谁看?”
祁承寒听着两人的对话,淡淡一笑,“看来你是把北国所有的消息都掌握在手中了。”
江灼听着祁承寒的话,知道靖南王府不会像看着那般简单,但是掌握另一个国家的事情,还是有点难度的,能把北国摄政王的事情都查的这般清楚,想来靖南王府的势力已经伸进了北国。
伏璟脸上依旧噙着温润的笑意,他想着刚刚萧慕看着江灼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看来他有必要查查北国摄政王王妃的容貌了。
“先回府,可能晚点皇宫中会派人来。”他温和的说着。
祁承寒淡然一笑,怕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爷在这大街上逛一圈,京城中的某些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更别说皇宫中的人。
“看在璟世子第一次上京的份上,那本皇子就勉为其难的陪着你了。”祁承寒戏虐的说道。
伏璟眉宇间侵出淡淡的笑意,温润的声音让迎面而来的凉风温暖了几分,“既然有五皇子相陪,舍命也要陪陪你了。”
江灼听着伏璟温润的声音,柳眉轻轻一挑,这两人话中有话,要是不细细揣摩还真不知道是怎般的意思。
……
京城的靖南王府是一座极大的府邸,先皇当年为了博取伏太妃一笑,也是煞费了苦心。
然而伏太妃已经离开京城甚久,虽说这座府邸从伏修封王以后额匾上是靖南王府,但是这些年在靖南王府呆着的仆人不知换了几批,就好比现在,文政帝早早就安排了许多的嬷嬷侍女,还有小厮,侍卫,就等着靖南王拖家带口的住在府邸中。
表面上看着文政帝这般做,念其兄弟之情,背后谁不知道靖南王所有的下人是文政帝的人?
岚桑与云溪留下来整理东西,江灼与伏璟的院子是在府邸的东面,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韶华居。
人长久,共婵娟,不负韶华不负卿。
江灼看着那额匾上潇洒的三个大字,右下角便是一排的小字。
伏璟看着江灼看着额匾,轻柔道:“这是先皇为祖母提的字,这座府邸每个院子都有一个很美的名字,都有一排很美的小句。”
江灼浅浅一笑,侧头微微垂眸看着伏璟,轻柔道:“人长久,共婵娟,不负韶华不负卿,想想都觉得很美。”
江灼体会不到当年先皇是有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一句话的,这也算是山盟海誓吧,两人长久的在一起,不负好时光,不负你,可是,如今独留伏太妃一人在这世上,先皇也想不到他的后代会这么容不下他最爱的女人,容不下最爱女人生的孩子吧。
江灼想,先皇若是早知如此,会不会把那位置传给最爱女人生的孩子,若当年是伏修坐上了皇位,西秦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伏璟抬着双眸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说道:“累了吗?”
“不累。”江灼浅浅一笑,便是走在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进了韶华居。
“你先休息一下,我与承寒说说话。”伏璟温润的眼中有一丝的情绪划过,声音如三月的湖面,波澜不惊。
江灼轻轻的答应着,随即想了想,说道:“二哥也应该快到京城了吧,京城的姚家会不会上门?”
伏璟在听到京城姚家时,眼中是有着明显的冷意,“今日应该不会,父王和母妃都去了宫中,姚家的人想上门也没有人招待。”
江灼柳眉轻佻,又是看着院落中站着一排排的侍女还有嬷嬷,深不见底的眼中微微一动,轻声道:“你看,文政帝想的可真齐全,奴婢都选的这般的多。”
岚桑与云溪在另一侧,待看到从院子外进来的江灼与伏璟,脸上立马带着笑意,岚桑走到江灼的身侧福着身子,喊道:“世子,世子妃。”
云溪立即走到伏璟的身后,轻轻的喊了一声,“主子。”
而那一排排站着的侍女以及站在最前方的嬷嬷也是福着身子齐声道:“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江灼的视线落在最前方的嬷嬷脸上,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说道:“不必多礼。”
“谢世子妃。”
整齐的声音让伏璟眉间有些不耐烦,他拉着江灼的手,江灼垂眸看了一眼伏璟,说道:“云溪,三皇子在外院等着,推世子爷先去外院。”
云溪看了看那院子站着的侍女与嬷嬷,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江灼握着伏璟的手轻轻一用力,伏璟感受着那轻微的力度,嘴角微微一扬,松开江灼的手后,说道:“走吧,云溪。”
“是,主子。”说着便推动着轮椅,往外院走去。
而那站在最前面的嬷嬷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出了院子后,眼中的警惕之色才是慢慢的淡去,她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眼中有些淡淡的情绪,看着白衣女子向她走来,越来越近后待看清那女子深不见底的眼睛时,却是瞬间低下头。
“你一直是靖南王府的管事嬷嬷?”
“是的,世子妃,奴婢姓王,世子妃可以叫奴婢王嬷嬷。”王嬷嬷恭敬的说道。
江灼秀手轻轻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看着王嬷嬷浅然一笑,说道:“管事嬷嬷啊……”
江灼说着便是往左走了几步,看着那些都低着头的侍女,眼中凌厉之色轻轻一闪,轻然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坠落在王嬷嬷与侍女的心间。
“既然都是常年在靖南王府做事的,想必也是知道靖南王府的主子是谁,虽然父王与母妃还有太妃常年在齐北,很少回京城,你们这些奴婢该是知道一奴二主有着怎般的下场,或许你们也觉得王爷王妃常年不在这个府上,有些个奴婢便在着府上狐假虎威。”
王嬷嬷听着江灼的声音,猛的看向江灼,恰好江灼也是看着她,随即便是看到江灼嘴角的笑意更轻柔了。
“如今靖南王府的正经主子都回来了,别怪本世子妃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一个个只要有一点不让本世子妃满意,随时都能把你们卖进城西的照澜院中、”江灼说着走到王嬷嬷的面前停下,继续说道:“那个照澜院不管你的年龄,不管你的身份,只要进了那里面,就没有出来的机会。”
“一直都在京城的王嬷嬷定是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吧。”
江灼的声音落下,王嬷嬷猛的抬起头便看到江灼带着笑意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有特别的吸引力,好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让她的心尖一颤,立即跪在地面上,说道:“奴婢对靖南王府绝无二心。”
王嬷嬷一说,身后的侍女纷纷跪在地面上,齐声道:“奴婢对靖南王府绝无二心。”
王嬷嬷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裙角,还能看出绣花鞋是君子兰的花纹,她没想到这个听说才刚刚与璟世子成亲的世子妃这般的凌厉,还是这般的直接,直接开刀,若是她们让世子妃一点不满意,就要被发卖出去,不是说世子妃是齐北的姑娘吗,怎么连京城那种下三滥的地方都知道?
伏太妃不在京城这么多年,就算这座府邸是靖南王府的,但是这里面的每一位奴才谁会为这个才刚刚回京城的主子卖命?京城可不是齐北,真正做主的是皇宫中轮椅上那位。
低着头的王嬷嬷眼中闪过淡淡的情绪,随即头顶上又传来轻飘飘的声音。
“不管你们此刻有着怎样的心思,在本世子妃的面前都给我好好的藏起来,王妃不管的我来管,王妃不敢动手的我来动,本世子妃可是最喜欢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嬷嬷有些浑浊的眼睛轻轻的一颤,鼻尖缓缓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之间那裙角微微弯着,江灼微微蹲着身子,在王嬷嬷面前说着足以让王嬷嬷身后都能听到的声音。
“王嬷嬷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吗?”
王嬷嬷此刻手有些颤抖,不知为何刚刚看到这个世子妃从院外走进来的时候,便觉得是一个好欺负的主,此刻听着这一道道轻飘飘的声音,让王嬷嬷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颤颤的说道:“奴婢不知。”
“不知啊、”江灼透彻的双眸中冷意隐隐流动,她慢慢起身,此刻的她满身肃然,声音更是让那些跪着的人神经绷紧。
“那、希望王嬷嬷一直不知吧,毕竟本世子妃对付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手段一向比较残忍、”江灼莞尔一笑。
“比如、剥皮什么的……”
江灼轻飘飘的声音一落下,满院子便是响起。
“奴婢对靖南王府绝无二心。”
王嬷嬷此刻心跳加速,手都有些颤抖,明明是她想对着这个新进的主子一些下马威的,此刻却是跪在青石板上,那个年纪轻轻的主子,没有听说的那般好对付。
江灼盈盈一笑,“你们这么多的人,应该不是韶华居一个院子的吧。”
王嬷嬷立即说道:“是的,世子妃,这些丫头都是各大院子中的。”
江灼嘴角的笑意没有沉下去,轻柔的说道:“王嬷嬷,你起身说话吧。”
“是。”王嬷嬷说着便起身,低着头站在那里,“原本奴婢让这些丫头一起把王府中的院子都收拾好,只是刚刚把韶华居给收拾干净,就见着世子爷与世子妃回来了。”
这也是在解释为何有这么多的侍女与嬷嬷在这个院子了。
江灼听着王嬷嬷的话,嘴角一扯,那还真是太好,省的日后她一个一个的教训,主子常年不在府中,能真心对待主子的怕是整座靖南王都没有,江灼看着地面上跪着的侍女们在把视线停在王嬷嬷的身上,说道:“都起身吧。”
“谢世子妃!”
江灼心中冷笑一声,那些侍女还个个长得跟花似的,那细腰大胸的,真的是来靖南王府做事的?不是来当主子的?
“既然韶华居都收拾好了,就去把王爷王妃的院子收拾出来,还有太妃的。”
江灼的声音听着很是柔和,但是只要细听,便能听出那轻柔中的寒意。
王嬷嬷把头低得更低了,她说道:“是,世子妃。”
“奴婢告退。”
随着王嬷嬷的声音落下,院落中又是响起响亮的声音。
岚桑看着那些侍女在王嬷嬷的带领下都走出院子后,才是说道:“小姐,你是没有看到那王嬷嬷还有那些侍女,刚刚跋扈的样子,真是气死奴婢了。”
江灼淡淡一笑,环视了一圈这座院落,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说道:“等慢慢找机会,我一个一个的拔出这座府邸,然后在重新买一批丫头进来。”
岚桑看着江灼的模样,完全没有来到另一个地方的陌生感,好似江灼对这个京城很熟是的。
“小姐,二少爷他们应该明日就能到京城。”
“嗯,老太爷在哪里的?”江灼却是想起许久没有见到的江老太爷,便是问道。
岚桑想了想,说道:“听二少爷信上说,江家在京城也有一座院落,只是,地方有些偏,想必老太爷是在那个地方吧。”
江灼忽然想起前世江家这个时候,也买了一座府邸,因着江家女儿个个都嫁的很好的原因,初来京城的江家,一下就在京城站稳了脚步,后面更是如日中天。
不知今生的江家会败落到什么地步……
“桑儿啊,以后在府上除了母妃,太妃身边的嬷嬷以外,其他的,要是任何一人不听你的话,都给我一巴掌掴上去。”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心间一跳,说道:“小姐,奴婢,奴婢……”
“怕什么,如果那些人见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这般好欺负,便会利用这个空隙对付世子。”江灼看着院中的房间,便往房间走去,岚桑跟在她的身后,江灼继续说道:“靖南王府的主子除了王爷每年住过一次外,都在齐北,这些养在靖南王府的奴婢,到底有没有把靖南王府的人当做主子,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在身后恭敬的说道:“是,小姐。”
而在外院的伏璟与祁承寒一直在说些皇宫中的事情。
祁承寒看着伏璟脸上的笑意,有些叹息,说道:“你别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里是京城,不是齐北,不光是皇宫中的人都盯着靖南王府,还有京城的其他世家,不说别的世家,就说姚家吧,刚刚在靖南王府的大门前,我都看到有好几个姚家的奴才,都这么些年了,姚家的心思早已变了。”
“谁没有变?”伏璟带着笑意的看着祁承寒,反问道。
祁承寒看着伏璟这般的直视他,他别开眼,不语。
“承寒,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当年你能去齐北陪我一起疯,我相信那时你是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弟弟,这么些年,你在西秦做的事情,在靖南王府的纵容下,越来越放肆,我知道那个位置对你很重要、”
伏璟的声音很温和,犹如暖阳下的清风,“如若你敢碰我的人一根头发,那个位置我能让你坐上去,便会名正言顺的让你下来,而你,万劫不复便是你的下场。”
祁承寒眼中划过轻微的情绪,他看着温润如玉的脸好半响,才是说道:“璟,当初你能在我深渊的时候拉我一把,让我与母妃有今日的地位,我便会向你保证,弟妹一日在京城,便不会掉一个头发。”
伏璟闻言,温润的双眸这才看向祁承寒,“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祁承寒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伏璟,说道:“确定了吗?”
“嗯。”伏璟把目光看向远处,不在说话。
祁承寒微微叹息,“王叔知道吗?”
“不知。”
“你啊。”祁承寒轻轻摇头,忽而笑道:“不爱江山爱美人说的便是你了。”
伏璟浅浅一笑,说道:“如若她喜欢江山,我也会拱手相让,我负了天下也不会负她。”
祁承寒闻言,有些失神,看着伏璟那张温润的脸,笑道:“要真是这般,那你不是彻彻底底的昏君?”
伏璟淡淡一笑,看着祁承寒说道:“你不懂。”
祁承寒微微一愣,你不懂,他是不懂,从小到大为了母妃在皇宫中过上好日子,他不断拼命的往上爬,但是在皇宫那种地方,就算他是一个皇子也是不得宠的皇子,就连宫中的太监过的日子都比他好。
在每日每夜为了活下去与那些人的争斗下,哪里会去想什么儿女私情?在这种环境生存下来的人,都只会爱自己,祁承寒体会不了伏璟对江灼的心,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或许江灼是有那么一点特别,不过在祁承寒的眼中,只是特别而已。
在京城世家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哪家的夫妻是真心实意的?有的人喜欢戏子,有的喜欢去烟柳之地,有的人更是不惧怕世俗偷汉子,皇宫中比比皆是。
那个看是能保一世荣华的地方,最是肮脏不堪。
不过在祁承寒的心中,对伏璟到底是不同,年少时结下的兄弟情,就算长大为了各自的利益还是保留在心间,更何况,伏璟从认定祁承寒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拿二心对待过他。
是以,祁承寒把伏璟说的话,放在心上了。
正是在他出神之时,温润的声音又出,“为博她一笑,做千古留名的昏君又何妨?”
祁承寒淡淡一笑,说道:“你想做那个昏君,怕是弟妹还不想做那个祸水吧。”
伏璟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说道:“对,她不是祸水。”
正是两人谈话之间,从院子大门侧走进来几位太监。
伏璟与祁承寒的眼睛都是微微一眯。
那走在前面的太监看着祁承寒也在,脸上的表情松了松,走上前便是跪在地面上,声音带着些尖锐。
“见过三皇子殿下,世子爷。”
祁承寒看着地面上跪着的三人,剑眉轻皱,说道:“何事?”祁承寒也算是明知顾问,这太监是慈宁宫太后面前的公公,在宫中那些宫女太监都要尊称一声曹公公。
曹公公闻言,说道:“奉了太后的谕旨,让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世子妃进宫的。”
祁承寒与伏璟相视一眼,祁承寒问道:“可有什么事情?”
曹公公到是慢慢的说道:“想必世子爷与世子妃并不知道今日皇上在宫中设了家宴,只见着太妃,王爷王妃进宫,没见着世子爷与世子妃,太后便吩咐奴才请世子爷世子妃进宫呢。”
祁承寒一听,眉梢相继轻皱,家宴?他倒是不知道今日皇宫中有家宴,他轻轻一笑,便是说道:“你先行回宫,本皇子随后就带着世子世子妃去皇宫。”
“是,三皇子。”曹公公说着便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恭敬的说道:“奴才告退。”
待曹公公带着太监消失在院落中的时候,祁承寒说道:“是该见见那些所谓的亲人了。”
祁承寒把亲人二字咬的极重,声音中还带着丝丝的嘲讽。
伏璟嘴角一扯,说道:“我去叫她。”
……
待祁承寒带着伏璟与江灼进宫的时候,却是在未央宫的前面的小道上,碰到了刚好要出宫的萧慕与秀苏。
伏璟温润的眼中微微一变,他很温和的开口,“想必这就是北国摄政王了吧,久仰大名。”
萧慕却是没有想到那轮椅上的少年这般的温和的与他打招呼,刚刚紧绷着的脸,稍稍的带着一丝笑意,说道:“那本王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便是靖南王的嫡子,伏璟了吧。”
祁承寒在一侧剑眉轻佻,打岔道:“摄政王,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还有事情,待太后的寿宴那日,本皇子在陪你喝几杯。”
萧慕噙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把视线从江灼的脸上移到祁承寒的脸上,说道:“那本王就先回驿馆。”
萧慕说完对着伏璟轻轻点头,便是绕开三人,倒是秀苏从看到江灼的那一刻,一直盯着江灼的脸,在路过江灼的时候,秀苏笑焉焉的说道:“你长得真像我的皇婶,不过,皇婶没有你年轻。”
秀苏这般说着,走在前面的萧慕停下脚步,脸上有些不自然,冷声道:“不得无礼,秀苏。”
秀苏对着江灼吐了吐舌头,说道:“不好意思。”说完便是走到萧慕的身侧,走了老远伏璟几人还听到那少女的声音。
“苏苏只是好奇嘛,皇叔你这般凶做什么……”
祁承寒转头看了一眼江灼,看着像没事人般的女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能如此淡定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伏璟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走吧。”
小道上立刻出现轮椅的声音。
今日在慈宁宫设宴,来的人都是皇家的人。
待伏璟三人到场的时候,宫殿中声音立刻消失,姚若尘看着伏璟与江灼来了,眼中满是情绪,便是起身,江灼看到姚若初,浅浅一笑,皇宫的规矩她还是懂的。
她推着轮椅往和伏太妃相继而坐的老妇人走去,那便是西秦的太后,贞德太后,文政帝与怀王都是她所出。
因着是皇家媳,又是家宴,对着长辈也是福身而已。
江灼手松开轮椅,与伏璟相并,一举一动都毫无差错,她轻微的福着身子,说道:“见过太后娘娘。”
“见过太后娘娘。”是伏璟的声音。
那与伏太妃相坐的太后听着江灼的声音,这才从伏璟的脸上移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快起身,快起身,今日都是自家的家宴,不必多礼。”
“谢太后。”江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起身,然后又是站在伏璟的身后。
而大殿中的人都是在打量这个从齐北而来的世子世子妃,只是让江灼眼中微微一冷的便是,有一道阴冷的视线。
祁瑶瑶从江灼与伏璟进来满脸的冷意,不过,此时她淡淡一笑,便把手中端着的酒一仰而尽。
姚若尘怕江灼适应不了这种地方,立即上前,便是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啊,这个儿媳妇去哪里都是比较害羞,我先带着她去一边先适应适应。”
太后的眼中划过淡淡的情绪,说道:“去吧,去吧。”
真是因为这般随便,那是因为还没有开宴。
而伏璟对着太后轻微的点头后,便是被祁承寒推走到了另一边,那是祁家的皇子,文政帝的儿子甚多,最大的今年已有二十有二,而最小的,年仅四岁。
而在另一边的祁瑶瑶把手中的酒在一仰而尽后,便是起身,看着江灼的背影,阴冷一笑。
江灼与姚若尘刚刚坐下来,祁瑶瑶便是往江灼走去,好似走一步就能看到江灼出丑的模样。
姚若尘也是发现了不对劲,她也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视线,正是让她看到祁瑶瑶时,祁瑶瑶便是从小桌上端起酒杯往江灼撒去。
江灼眼中一冷,那些冰凉的酒水没有打湿在她的脸上,而是全在衣襟上,随之便是听到祁瑶瑶嚣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