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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城在这秋风瑟瑟中,秋雨也开始不断,淅淅沥沥的,细丝缠绵着这整个云阳城。
江府。
一隔三日后,靖南王府的人才是来到江府,靖南王与王妃一去江府,来迎接的便是江老夫人与江老太爷。
而那轮椅上的少年却是直接往江府北苑而去。
北苑落清院中。
岚桑再一次的与严悠儿相视一眼后,才是往那一侧悠然自得下着棋的江灼看去,岚桑在悠儿的耳边轻声道:“悠儿,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刚刚世子爷来的时候,夫人和老爷可没有给好脸色呢。”
严悠儿看了一眼在小榻上的白衣女子,声音压得极低,在岚桑的耳边说道:“我到觉得老爷和夫人这么做得对,要是此番不给世子爷一点颜色看看,以后欺负小姐可怎么办。”
岚桑微微一愣,细细的打量着严悠儿,说道:“可是你没有看到外面还下着雨啊。”
严悠儿白了一眼岚桑,“那靖南王还有王妃让小姐那样对小姐呢,淋点雨而已,怎么了。”
严悠儿说完,就见着岚桑噗嗤一笑,说道:“悠儿,你说要是小姐与世子爷成亲后,世子爷是不是也得不到你的待见啊。”
严悠儿挑眉,想了一下,便说道:“那也要看情况,要是与小姐恩爱不移,那奴婢就是奴婢,要是只是现在对小姐这般情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他就算是天家人,我也要为小姐打抱不平的。”
岚桑闻言,轻轻点着头,说道:“你说的也没有错,我以前啊,听说二少爷说过,靖南王府在京城也有府邸呢,还是先皇给太妃修建的,就算先皇仙逝了这么久,那座府邸,还是靖南王府的。”
“说不定日后靖南王府的太妃还有靖南王,他们要去京城的,要是小姐与世子成亲后,去了京城被欺负了可怎么办?老爷夫人又是才齐北,二少爷更不会跟去京城。”岚桑说着便是开始焦虑了,其实她的内心此刻是矛盾的,她一方面希望江灼嫁给那轮椅上的世子爷,因为就连她一个奴婢看着都能看出世子爷的真心。
而另一方面呢,那便是靖南王,王妃,还有那个从未见过的太妃了,世子爷可是靖南王府的独子,怎么可能就独娶她们小姐一个人?
想着便是大大的叹一口气,看着严悠儿继续说道:“这么说起,我也觉得世子爷淋点雨也没什么。”
严悠儿淡淡一笑,却是走到江灼的身侧,看着江灼素手中的黑棋轻轻的放在棋盘之上后,才是说道:“小姐,靖南王与靖南王妃直接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会不会接着此番,对靖南王提出什么条件啊。”
江灼清凉的双眸微微一动,随即淡然一笑,说道:“悠儿啊,江老夫人固然注重江家女儿嫁的好不好,对江家有没有帮助,然而,靖南王与王妃都亲自来了江府,就算江老夫人想打什么注意,也要看看这齐北做主的是谁。”
严悠儿眼中还有些担忧,说道:“要是江老夫人知道小姐你在靖南王府的事情呢,看在为世子爷引出毒蛊的份上,江老夫人趁着这事像王爷王妃提出什么条件,比如,收集边疆粮草这一事,今后全全由江家来做呢?”
江灼把手中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篓中,她微微抬眸看着严悠儿,说道:“悠儿,你怎么突然知道这么多?”
严悠儿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说道:“前几日,小姐你还没有去靖南王府时,有次奴婢来夫人的院子,就是听到老爷与夫人在说着这件事,老夫人想把你嫁给京城的钱国公府的二公子,说是依着小姐的城府,在加上钱老国公爷,能轻易的在国公府站稳脚步,而京城这些时日,姚家与京城的第一皇商在真枪边疆粮草一事。”
“刚刚奴婢便想着,边疆是靖南王的地方,就算粮草一事也是要经过靖南王同意的,老夫人本就有那番打算,把小姐你嫁到京城的国公府,此番靖南王与王妃来江府提亲,江老夫人定是不会让她吃亏,不会平白的让出一个孙女。”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说道:“是不是在姚家寿宴后,你知道这件事的?”
严悠儿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
江灼却是莫名的想起那日她来到这院子时,江宁裕与白氏在说些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见到她来立即就是把那手中的信笺给藏了起来,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脸色更是不自然,怕是那日江宁裕拿着的便是钱国公给江老夫人的信,难怪白氏脸色那般难看。
她立即就是下榻,走出外间,那迎面而来的湿意让她有些不适,天气变凉了,而她的心好似被什么包裹着,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冰凉。
细细沙沙的下雨声,在这院落中格外的惬意。
江灼绕过游廊,便是往落清院的正厅走去,转过两个转角,她看到那正厅前的院落中没有那轮椅上的少年,她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刚刚踏入那正厅游廊处是,便从那屋中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你们放心便是,此生我只娶五姑娘一人。”
屋外的江灼听到这一道坚定的声音,微微一愣,脚步也是收回,她就站在哪里,透彻的双眸中划过一丝的情绪。
此生我只娶五姑娘一人。
前世的江灼,从未经历过心动,就连喜欢一个人都没有感觉,在江灼的眼中,只懂得父母的爱,更是在她的眼中,江宁裕,白氏会那般的英年早逝,全都是因为她,要是那个时候她不那般的去秀她的文采,要是做一个江家笨拙的女儿,她爹娘会不会不会那般掺,她本该是悸动的年纪,却是在江老夫人的手中生生的落入整个人生的黑暗之中。
她更是没有体会过一个男人的温柔,就算前世有过床第之事,在江灼眼中那也是黑暗的,在她嫁去怀王府时,自从成亲那日,被怀王强迫外,她更是害怕不已,江灼对自己从来都是心狠的,跟不用说别人了,在新婚夜,她更是一刀扎进怀王的胸口,奈何力气太小被怀王给及时给制止。
怀王府上的女人更是多,自此便是被怀王扔到了后院的女人中,在那些已经扭曲的女人堆中,江灼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就是因为如此,京城的怀王妃在成亲的第二日便成了下堂妇,而怀王历来的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江灼刺了他一刀,更是变着花样的折磨江灼,只要没有玩死就行。
到后面,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刘砷来到怀王府,更是对江灼起了另一种意思,看着江灼在怀王府过的日子,便是在怀王面请亲自求取那名义上的怀王妃。
怀王更是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刘砷,直到江灼落入到皇宫中,她的父亲在京城五马分尸……
“来了为何在这里站着?”白氏走出来看着一时入神的江灼,带回笑意的问道。
江灼回神,看着在大门侧站着的白氏,嘴角带着笑意,上前立即就是抱住白氏,说道:“娘,真好。”
白氏眉间一皱,“好什么,是不是站在这里听璟世子与我们谈话了?”
江灼柳眉一挑,刚刚想的太入神,却是想起还有伏璟在这里,她立刻松开白氏,往大厅中望去,那轮椅上的少年对着她浅浅一笑,好似真的这世间只要那少年一笑,那周围的有色彩的东西就便的无光,只要视线能看到那少年,那少年注定便是最耀眼的。
屋中的江宁裕看着一直盯着伏璟看的江灼,脸色一黑,重重的咳嗽一声,倒是白氏打趣道:“你怎么了?是染了风寒?”
江宁裕看着这般的白氏,脸色更是黑,继而对着伏璟说道:“既然你都能这般说,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父亲,灼儿对你的心意,我想你也知道,我女儿在我心里那是宝,从她开始走路开始,都是我看过来的,要是日后我女儿在你伏璟那里受了一点的委屈,我就、”
白氏看着这般的江宁裕,笑道:“你就什么?”
“我就,我就把她从靖南王府给带回来,让他们合离,我还不信,我不能养活我的闺女。”
江灼微微鼻子一酸,白氏更是噙着淡淡的笑意,这是一个父亲爱女儿的方式,在江宁裕的眼中,江灼不能受一点的委屈,就连平日里江柒都是要让着江灼这个姐姐,因为,在江柒眼中,便是江灼是姑娘,再加上江宁裕对江柒的灌输,在他们三房,姐姐娘亲是要宠着的,因为他们是男人,男人就得让着女人,更是因为,姐姐娘亲是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娘亲姐姐受一点的委屈。
伏璟看着江宁裕认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认真了不少,他说,“若是此时说在好听的话,你们兴许也觉得我是在敷衍,不如,伯父伯母一起见证?”
江宁裕看着伏璟这般坚定的声音,便是对江灼在靖南王府一事放开了不少,倒是白氏牵着江灼的手,往一侧的扶椅上走去,坐下后,白氏才是说道:“既然你父王与母妃都是了老夫人那里,想必也会与老夫人细谈的,虽说我们是灼儿的爹娘,但,这江家后院主事的还是老夫人。”
白氏的意思伏璟当然明白,淡然一笑,那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气息不难看出那是心情愉悦,在他昏迷之时,他父母那般的逼迫江灼,就连他都对靖南王还有王妃有点怒气,更别说江灼的父母了,江灼从靖南王府离开后,他本想跟着江灼来江家的。
奈何蛊毒刚刚从他身上离开,是以,身体还是不怎么行,在第三日,靖南王与王妃便是带着伏璟来到了江府。
他直接便来了北苑,更是直接来这落清院,就连江灼的院子都没有去,他是来求白氏与江宁鹤原谅的,还好江灼没有事情,若是江灼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以后的日子。
他来到落清院的时候,看到白氏与江宁鹤的第一句话,便是说道:“我要娶五姑娘,还望伯父伯母答应。”
而当时的江宁裕看着伏璟眉宇间的病态,说不气是假的,奈何蒋怜儿也说了,就连那轮椅上的少年昏迷了也不想自己体内的蛊毒进入自己女儿的体内,江灼那般,跟这少年又有什么关系呢?靖南王与王妃固然有些自私,难道不是江灼心里有伏璟才是那般要为伏璟做的?
还好没有量成什么后悔的事情,此番靖南王府也拿出了诚意,就连上门提亲都是靖南王与王妃亲自上门,而这轮椅上的少年,更是直接来到他们院子,这难道不是对江灼的看重?
“伯母放心便是,靖南王府定是不会让五姑娘受一丝的委屈。”伏璟口中的不受一丝委屈中,还有江老夫人想以江灼为条件替江家争取利益的事情。
白氏闻言后,才是放心了不少,她才不想整个云阳城的人都说她女儿嫁到靖南王府,江家还逮着靖南王府替江家一些利益,要是江老夫人真的那般了,那江府是在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江宁裕看着这般的少年,又是深深的看着江灼,自从他从渝州回来后,总是感觉江灼变了不少,就连此刻,都在谈的亲事,那个一脸淡然的少女那脸上一点娇羞都没有,这般的江灼,让江宁裕剑眉一挑,难道是与伏璟太熟了,才没有那娇羞之意?
而这个时候,世安苑的秦嬷嬷从落清院走进,一直来到正厅中,对着江宁裕福了福身,说道:“三老爷,三夫人,老夫人让你们过去一趟。”
秦嬷嬷微微直着身子,便是看到了那轮椅上的少年,微微一楞后,便是底下头,眼中有着说不明的情绪。
江宁裕白氏相视一眼后,江宁裕才是说道:“好的,秦嬷嬷先过去,我们马上就去世安苑。”
秦嬷嬷又看到了屋中江灼的身影,立马又是低下头,说道:“是,三老爷。”说完便退出房中。
江宁裕看了一眼伏璟与江灼,才是起身,对着白氏说道:“走吧。”
白氏看了一眼江灼,才是说道:“灼儿啊,柒哥儿在外院游廊玩呢,你去陪陪他。”
江灼眉梢微微一宁,说道:“好的,娘。”
江灼说完后,便看到白氏与江宁裕已经走出正厅之中。
她看向伏璟,深幽幽的眼眸发出一抹淡淡的光,说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弟弟。”
“当然。”少年看着她眼中却是满是柔情。
江灼立马起身,便走到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外推去,游廊之上立即响起轮椅的声音,配合着淅淅沥沥细雨声,却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身子好些了吗?”她说。
伏璟眉间有一丝愁意,嘴角却是带着笑意,“你在担心什么?”
江灼握着轮椅上的秀手微微一紧,淡然一笑,说道:“我认识的伏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
江灼缓缓的推着轮椅,脸上是一幅淡然的模样,说道:“我初见的伏璟是惊才绝绝的少年,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有着杀人不眨眼的心。”
“嗯,然后呢?”他轻柔的问道。
“然后,便是有一副病态的模样,那眉宇间的清绝,好似不应该在这世间般,我以前总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般沉静的人呢,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那浮躁的心,总是得到了宁静,不管上一刻我的心是有多么的狠戾,在看到你后,慢慢的就平静了。”
“在然后,你哪里不是人间烟火的少年啊,你也有七情六欲,你也会生老病死,在经过蛊毒一事后,我更是觉得,这才是你,有情绪,有痛苦,还有每次看到我那眼中的笑意,是温暖的。”
伏璟眼中满是笑意,他直视着前方,说道:“难道我以往对你笑,就不温暖吗?”
“你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谁都是满满的笑意,难道你没有发现,你那笑意没有直达眼底吗?”
伏璟听着江灼说的,眼中的笑意更深,他说:“那你怕吗,嫁给我。”
“怕什么?”
“怕靖南王府成为整个西秦讨伐的对象,怕日后与我上京面对那些皇宫中的人,怕靖南王府从此消失在西秦吗。”伏璟的声音柔柔的,而听在江灼的耳中,并没有那一丝的害怕。
江灼嘴角噙着丝丝的凉意,声音仿佛有说不出的坚定说道:“怕什么,大不了靖南王府把那些姓祁的全都挫骨扬灰。”
伏璟浅浅一笑,他就是喜欢江灼的这股狠劲,是啊,靖南王府从来怕过谁,只要祁家人敢动靖南王府,全都挫骨扬灰了又怎么样?
更何况,就算从先皇让伏修跟着伏太妃姓伏的时候,他们靖南王府的人没有资格在去接那个皇位,那也不能说明,没有人能坐上西秦的龙椅。
还有一人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只要文政帝敢对靖南王府有别的心思,靖南王府便敢把整个个西秦的半壁江山交给另一个姓祁的人……
伏璟看着雨声越来越大,轻柔道:“天气慢慢变凉了。”
“嗯,秋日了。”江灼淡淡的看着前方,眼看着要到白氏口中的前院,江灼继而说道:“你知不知道江黎诗进京的消息?”
“知道。”伏璟十指交叉,他很是喜欢江灼这般与他说话,她推着他,仿佛这般,他们俩就能走完这一生,“江黎诗在怀王府,嗯,很是有手段,而怀王,正是用着皇宫之中的天山雪莲吊着命,那日江老夫人去王府中见江黎诗,那一碗药并没有要去江黎诗肚中的孩子,这也成了江黎诗在怀王府独大的原因。”
江灼闻言后,眉梢微微拧着,想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说来,我还给她变相的做了嫁衣?”
“嗯,可以这么说。”伏璟声音柔柔的,又是说道:“怀王如今口不能言,江黎诗在怀王府说什么便是什么,再加上京城姚府在其中的作用,还有皇宫中太后对怀王的疼惜,江黎诗肚中的孩子也算是怀王老来得子,江黎诗的气焰,太后也是助长了几分。”
“皇族人也不管江黎诗肚中的孩子是不是怀王的?”江灼有些想笑,果然从来最有意思的家族便是皇家。
“五姑娘,只要怀王府后继有人便可,不会管是不是怀王的。”
“是吗。”江灼想起江黎诗的模样,淡然一笑,说道:“我还真是想看看我那大姐姐如今的手段有何了得。”
伏璟眉间一皱,随即宠溺一笑,“你又要做什么?”
“我能把手伸到京城吗?”江灼也是笑了起来,说道:“伏璟,你那日出现在我房中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江家与朝廷为伍,你便想把江家连根拔除齐北?”
“可是我没有想到江家的女儿是那般的想江家被靖南王府连根拔起啊。”伏璟的声音淡淡的,但不难听出是笑着说出来的。
江灼眉心轻皱,她看到了那外院中大大的亭子中,正是在喂着江柒点心的江芙星,还有江夕歌,脚步停下。
伏璟亦然看到了那前方的一幕,他刚刚还噙着一脸笑意的脸,却是此刻隐去,他说:“是你的姐姐?”
“六妹妹和二姐姐。”
江灼一说完,江芙星和江夕歌也往这边看过来,两人也是立即起身,江芙星脸上立即噙着笑意,对着江灼甜甜的喊道:“五姐姐。”
江夕歌柳眉一皱,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芙星,看向江灼时,还是有些不自然,大概是那轮椅上的少年也在吧,便没有喊江灼。
而江灼看着江芙星那一抹笑意的时候,嘴角也是轻轻一扯,便是推着伏璟往那凉亭中走去,此时听到伏璟的轻轻的声音:“我不喜欢。”
江灼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轻柔道:“怎么说你也是世子爷,多见见姑娘也是好事。”
伏璟听着江灼说的,那脸色微黑,这也算是有史以来,世子爷第一次黑脸。
奈何江灼好像很喜欢看到这般的伏璟,又说道:“世子爷啊,以后见到的姑娘还更多呢,你可不能这般,会把姑娘给吓跑的。”
江灼这般说完,伏璟脸色更黑,只是,嘴角微微一扯:“我腰不好,五姑娘一个就够了。”
江灼嘴角带着的笑意立即消失,硬是憋的半天没有说出话。
伏璟这才噙着一丝笑意,说道:“怎么不说了?”
江夕歌看着由远而近的两人,再是看着江灼脸色的表情还有轮椅上少年嘴角的笑意,她下意识的侧头,回想起江允阑看着蒋怜儿的眼神,璟世子的眼中不就是那种眼神?
江芙星看着江灼脸色的表情,笑道:“五姐姐,你怎么了?”
江灼这才看向江芙星,说道:“没事啊,你们怎么来北苑了?不会是顺路来这里躲雨的吧?”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江灼,说道:“早上的时候听江允阑说起你,想着有好几日没见你了,便来看看,哪只刚刚走出西苑,就看到了六妹妹,便一同来了,只是,刚刚来北苑就看到三婶与三叔去祖母那里,然后三婶就说你要来外院与柒哥儿一起,我们便没有进去了,便在这里等着你,刚刚坐下,你就来了。”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们来北苑躲雨呢。”
这个时候却是听到江柒有段软糯的声音,他对着一身白衣的伏璟说道,“你就是我娘说的,要娶小灼的人吗?”
伏璟那张脸看着江柒那张软糯的脸时,温和一笑,声音也是柔了不少,“对啊。”
伏璟的这一声对啊,让凉亭中的三个姑娘都是不一样的表情,江柒看着这般的伏璟,奶声奶气的说道:“可是我不想小灼嫁给你。”
江灼看着江柒这般,淡淡一笑,但是江芙星对着江柒说道:“柒哥儿,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要是五姐姐嫁给世子爷,你能吃好多好多的冰糖葫芦哦。”
江柒听着江芙星这般说,脸上立马有些纠结,也不知道在纠结啥,憋了半天,才是说道:“冰糖葫芦怎么有小灼重要,爹爹说了,我长大了要保护小灼的,要是小灼嫁给了他,我长大了保护谁。”
江夕歌也是不由的笑了起来,她蹲下身,把江柒扯到她面前,轻柔的说道:“柒哥儿啊,小灼有世子爷保护,你长大了就保护你的媳妇,就像世子爷保护小灼那般,所以,你可不能对以后保护小灼的人有敌意,知道吗?”
江柒懵懂的点了点头,他哪里知道什么长大了后保护谁是什么,他唯一听懂的便是,有人也跟他一样想保护小灼而已。
伏璟却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江灼,又与江柒说道:“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院子吗。”
江柒闻言,立马带着笑意的看着伏璟,其实他好喜欢这个长得这般美的大哥哥,只是在听他娘说起,姐姐要嫁给这人时,他不喜欢,只因为嫁人便是姐姐要离开家,去另一个家,所以他就不喜欢,只是在听到二姐姐这般说后,他立马就放心了,小灼有人保护,要是小灼遇到像大姐姐那般凶悍的人,这美得不像话的大哥哥会保护姐姐。
“我可多爹爹带回来的小玩意了,我带你去看,然后给你玩,所以你就要好好保护小灼。”
伏璟看了一眼江灼,嘴角的笑意时那般的惊艳,轻柔道:“好啊,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江柒闻言,那脸上的笑意真是一个孩子的天真,立马就是一蹦一蹦的往另一侧的游廊走去,伏璟看着江柒的小身影,对着江灼安抚一笑,修长的手便是滚动着轮椅。
江灼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眼中的情绪从来没有过,江柒,她的弟弟,她淡淡一笑,对呀,已经重活一世了,她在乎的人都还在,她还来得及保护她们……
江夕歌淡淡的看着江灼,笑着说道:“五妹妹,刚刚我听说了,靖南王还有王妃去祖母那里啦,给世子爷提亲,王爷王妃能亲自来,足以看出靖南王府对你的看重,还有璟世子。”
江灼迎上江夕歌的眼神,那双眼睛中除了真心的笑意,什么杂念都没有,江灼看着这般的江夕歌,却是淡淡一笑,“二姐姐也会遇到良人的。”
江夕歌的确是有些喜欢伏璟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是,她从来都是知道她是江家的女儿,先不说靖南王府会不会看上江家的女儿,就是那仙气飘飘的璟世子也不会喜欢她这般的姑娘家,她有时候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嫁给那般惊艳的少年,此刻倒是觉得,这世间足以配得上那惊艳少年的,只有她五妹妹了。
“五妹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这做姐姐的怎么会看不明白了,江家的女儿婚事只要对江家有利,祖母便会把江家女儿嫁给谁,不会管江家的女儿嫁的是谁,江家的女儿过的好不好,只要能牵扯江家的利益,那便是我们江家女儿的宿命。”江夕歌这般说着,看着凉亭外,那沙沙的声音,让凉亭中的三姐妹都是安静下来。
隔了好半响,江灼才是说道:“二姐姐可别说什么宿命,我从来不信命。”江灼说着便是看向江夕歌,继续说道:“二姐姐,你的命可由你不由天,更不由江老夫人。”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江灼,嘴角立即掀起一抹笑意,说道:“你还真跟江允阑一样,他经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灼淡淡一笑,所以江允阑不顾杜氏的眼光,还有蒋怜儿与江允华之间的事情,他只知道要是这辈子没有蒋怜儿,他可能就是江家的败家子,或者,日后也会遇到那个皇家的四公主,又是跟着四公主上京城,最后死在四公主的手中。
而江芙星听着她们两人说的话,眼中的情绪不少,原本以为跟着江夕歌来到这里,因着伏璟,江夕歌会对着江灼有异心,却是没有想到,江夕歌是那般洒脱之人,真是有点自导自演了……
……
院落中的细细沙沙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下了半天的细雨,在江老夫人一脸僵硬送靖南王和王妃出了江府,细雨停下。
江府大门前方的街道上,全是湿意,而江家脸色最好的便是江宁裕与白氏了,看着伏修与姚若尘上了马车后,才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靖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离去,江宁鹤才是对着江宁裕说道:“还真是没看出来啊,靖南王这般看重五丫头。”江宁鹤说着又是看了一眼还在白氏手中拿着厚厚的那本账薄时,都不由的眼红,继续说道:“就连聘礼都是这般的多,怕是抵上了皇帝娶皇后了吧。”
“大哥,还请慎言。”江宁裕声音一冷,就算靖南王取他女儿是以皇后的礼俗,那也是靖南王府,江宁鹤这般说,是在说靖南王府对西秦有二心吗。
江宁宏也是开口了,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别冷眼相对,怎么说,五丫头也是我们江家的尼泊尔,有靖南王府宠着,江府也算是靖南王府亲家了,难道你们不该为此高兴吗。”
杜氏看着白氏手中的那手中两本厚厚的聘礼单,她眼中没有不嫉妒是假的,就在世安苑时,靖南王妃身边的嬷嬷念出那些聘礼单时,他们脸上除了震惊别无表情,先不说这些年靖南王妃有多少的银子,又有多少宝贝。
光靖南王说靖南王府伏家军,也能给江灼随意的指令,这就不难看出,靖南王府是真的非常看重江灼那个丫头,更是让杜氏眼红的,靖南王与靖南王妃在江老夫人还有白氏与江宁裕面前三番保证的说着,璟世子今生只娶江灼那个一个丫头。
但是杜氏闻言,差点没有把口中的茶会给吐出,要是她没有猜错,怕是这些话是那璟世子要说的吧,这靖南王与王妃却是还答应了,真是,这世间还有这般好的亲事,真是让她杜氏差点没有当场红了眼。
杜氏又把视线移到江老夫人的脸上,眼中淡淡一笑,看着这般的江老夫人,她又觉得心里平衡了,要是得到靖南王府的聘礼,江家怕是瞬间和姚家平起平坐,靖南王府名下大大小小的铺子,不可能没有姚家那般强大,只是靖南王府低调而已。
却是全部都给在了江灼那丫头的名下,杜氏看着江老夫人的脸色,又是差点没有笑出声,江老夫人还想把那些聘礼单给握在手中,奈何靖南王也是个粗人,有啥说啥,便是说道:“这是本王儿媳妇的,江家如今这般家大业大了,也不会妄想本王儿媳妇这点聘礼的吧。”
江老夫人一听,立即僵硬着脸,笑着说着不会,江家怎么可能会要江家女儿的聘礼呢。
靖南王府两个口子是天家之人,当然,老奸巨猾的江老夫人遇到从来都是粗人一个的靖南王也无可奈何,就连想从江灼身上还剥削点利益,都全全被靖南王给挡回了。
江老夫人一脸冷意的看了一眼白氏,便是走进江府,后面的人都相继跟进江府中。
只是,靖南王府要与江家联姻的事情,在靖南王府一箱箱的聘礼抬到江府的北苑时,整个云阳城都是知道了。
而伏璟在聘礼来江府时离开的,除了江灼,没有谁知道那少年是怎么离开江府的。
随着大红大红箱子到达江府北苑,璟世子与江家五小姐的成亲之日,也是飘在云阳城的百姓耳中。
下月的中旬,也就是刚好十月十五那一日。
这一切好似来的那般快,有的人还不知道江家为何会与靖南王府有牵连,就连成亲之日都算好了。
只是,就在下午时,京城也来人了,靖南王府来了一道圣旨,为了年初太后寿宴靖南王府不缺席,文政帝便直接下了一道圣旨,让靖南王带着王妃与世子,全部回京……
而江允阑在云阳城的街上还是遇到了,前世与他有纠葛的四公主,祁瑶瑶。
傍晚时,白氏正是在院子中点着那聘礼单上的聘礼,江灼再一次百无一事的看着白氏忙碌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是那般的明显。
只是,岚桑的急促声音让江灼脸色一冷,秀手紧握。
“小姐,不好了,怜儿姑娘在街上把四公主给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