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头晕脑热,尚记得脏污姬冰原的衣裳,只挣扎着要离开,姬冰原只按着他道:“没事的,好好待着,他们会收拾。”
墨菊一旁已轻快上接过姬冰原污脏的裘服卷递出去给司墨,用铜盆盛热水过,姬冰原拿热毛巾替他擦着,一边笑道:“这是喝多少?说让你乖你就真的乖乖的全喝?朕不接你怕不是都没人照顾你。”
云祯被他拿着滚烫巾子擦里里外外擦一遍,又看墨菊捧解酒茶给他漱口,喝茶,终仿佛好许多。
一通收拾后,他安安静静缩姬冰原怀里,眼睛倒是睁着,对着姬冰原只是笑,问他什么都已反应迟缓,笑得倒是比平时还要放松很多。
姬冰原抱着他躺自膝上躺平,摸摸他额头,云祯终缓慢地反应过:“皇上您怎么。”
姬冰原道:“承恩伯抵京,朕去承恩伯府用晚膳,顺接你。”
云祯哦一声,脸上也没什么反应,过好久才又摸着姬冰原的臂,微微侧身,抱着姬冰原的臂,安心地不动。
姬冰原看他这情状,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问他:“给朕讨鱼吃,嗯?没讨着?”
云祯的脑袋已经完全成为一团浆糊,就抱着姬冰原的臂,忽然眼圈一红:“皇上,我心疼您,”
姬冰原摸摸他的头发:“朕有你,想此前种种一切,可都只是为遇我吉祥儿,一切过去的怨和愤,就都可以放下。”
云祯摸着他的臂,又许久以后才努力道:“臣也是。”
“臣修三世福,才陪皇上身边。”
“臣配不上皇上。”
姬冰原被他逗得好笑:“谁说你配不上?朕说你最好。”
云祯却才慢慢冒出下一句:“配不上也不让,谁都不让。”
姬冰原心软得厉害:“对,谁都不让。”
云祯只是蹭着姬冰原不说话,姬冰原腿上是缎裤,他温热的脸贴上头十分舒服,只蹭着。
姬冰原笑声,将他抱起靠自肩上:“你再蹭下去,朕怕是要非礼。”
云祯头靠姬冰原肩膀,转头看皇上薄唇也红润得很,睫毛长长,眼睛看着他专注又温柔,登时酒借人胆,色迷心窍,凑过去,伸出舌尖舔舔那薄薄的唇。
姬冰原自然不肯放过这送上门的美景,按着他脑后含着他的唇细细品尝研磨一番。
转眼已进宫,车行一路进体仁宫,姬冰原直接将他抱着进寝殿内,亲替他脱衣服换寝衣,又再次让人熬解酒汤,转头却看之前车上动动脚撩拨得起劲的人躺进熟悉的床里,已经安安静静睡着,忍不住失笑,爱怜地摸摸他汗湿的头发,自起身出外批折子去。
宿醉起,云祯趴床上,只觉得痛不欲生,昨夜已经完全断片,什么都不记得,只依稀记得自吐皇上衣服上。
啊啊啊啊啊啊,他羞耻得恨不得将脸钻进地里,却见姬冰原从外边走进,笑道:“还头疼吗?多睡一会儿?”
云祯起身满脸通红:“皇上,昨夜臣失礼。”
姬冰原道:“无事,朕难得服侍酒醉的皇后,予取予求,甚是可爱可口。”
予取予求?我昨晚醉成这样?怎么什么都没记得?云祯茫然,忍不住探摸下自,姬冰原看他当真,已经忍俊不禁笑出声:“你睡得和死猪一样,朕做什么?”
云祯脸上爆红,瞪姬冰原一眼,转头起身洗漱去,姬冰原笑盈盈:“今日不用上朝,朕陪陪你消消酒?”
云祯摇头:“要过年,有一批囚犯要处置,我要去一下衙门。”
姬冰原道:“好,那先用早膳吧。”
云祯洗头脸,过坐好,看案上有一道鱼,眼珠子微微一转,心里窃笑。
等姬冰原也入座后,开始用膳。自从云祯时时住宫里后,他们用膳不再留侍膳太监,只如寻常夫妇一般相对而食。
云祯觑着他要夹鱼,故意姬冰原要夹那鱼之前,抢先他筷落下之前夹一块鱼肉。
姬冰原筷子微微一滞,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他夹过的附近又夹一块鱼。
云祯却筷落如雨,夹几块以后,飞快地将鱼翻身。
然后偷偷笑着,只看姬冰原还吃不吃。
姬冰原看他一眼,问道:“看云皇后甚是喜欢这鱼。”
云祯嘻嘻笑着:“是味道不错。”其实他都认不出那是什么鱼,不过是想起君聿白所说,忍不住促狭起。
姬冰原点头道:“是你路上和人讨的,没讨着,昨日朕知道,替皇后向承恩伯讨这鱼,果然看很合皇后口味呢。”
云祯刷的一下脸又已通红,看姬冰原慢悠悠地又夹一口鱼,笑吟吟:“朕讨的鱼,皇后虽然爱吃,也还是赏朕一口吧?”
云祯委屈道:“臣是为您讨的。”又做贼心虚问:“承恩伯可说什么?”
姬冰原笑道:“承恩伯说,周这小公子又心善又仗义,豪情好,气度好,一定要找让朕好好赏他呢。”
云祯看他一眼,知道承恩伯和他疏远,绝不可他跟前说这些,姬冰原只是打趣罢,嘀嘀咕咕道:“皇上昨日去承恩伯府用膳?感觉如何?”
姬冰原道:“吃几筷子就出,没有皇后陪着,朕食之无味,果然今日皇后陪着,这鱼也分外有滋味。”
云祯明知道姬冰原是打趣,不知为何心里却一阵熨帖,他细看下皇上根本全然没有忌讳自吃过的地方,回忆起自平日里给皇上夹菜可也不少,没看皇上有什么忌讳。
所以,皇上是改那怪癖,还是说是,只对自这样?
他心里带着小小的雀跃,开心的用早膳,临走前又趁机皇上唇上偷香,才喜滋滋地出去乘车大理寺。
年前处置一批犯人也是惯例,等过年就休衙,云祯坐大理寺大堂里,好歹将公务都处置完,出衙门,心里想着是回宫呢,还是回候府看看,又或者是找姬怀盛去,昨晚醉,依稀记得姬怀盛要荐表妹给自为侧室,姬怀盛是厚道人,不可搪塞他,还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才走出衙门,臂却忽然被人拉住,他吓一跳,转过头看是姬怀素,没好气道:“放,蹬鼻子上脸。”
姬怀素却握得更紧:“昨夜,你没有回候府。”
云祯气笑:“我回不回干卿底事?”
姬怀素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你留宫里,是不是?”
云祯道:“留那里都不干你事。”
姬怀素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当初皇上没废我吗?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