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有道,才是合理的修行方式。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姜宁起身,对着一旁护法的木棉微微笑道。
四时五行符完全修成之后,姜宁的身体内部,隐约形成了一个生生不息的内循环。
具体的表现呢,就是在皮肤之下,五脏之外,出现了一层淡金色的能量隔膜,而这奇异的能量隔膜不是姜宁的木相剑元,不是星力,更不是气血精元。
海量的五行材料甫以特殊的法门融入五脏之中,姜宁的身体,此刻虽然还是木相天赋,五脏的相性却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改造成了其在五行之中相对应的的属性。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脏之中内蕴的属性元气从姜宁主修的木相肝脏出发,形成一个大的相生循环,然后等元气流经其余四个脏器,再一次回归到肝脏之中的时候,姜宁体内的木相真元就会诡异的流失一部分,而相反的,那五脏之外的金色隔膜就因此变得更加的坚固凝实。
这个发现算是姜宁这几天的收到的意外之喜了。
虽然那诞生金色隔膜的相生循环会源源不断的抽取自己的真元发展壮大,但是姜宁从来都不缺真元,前一段时间为了帮助四方仙人续命虽然挥霍掉了很多,但是在那之后不出五日的功夫,姜宁就又收集到了比以前更多的元液。
甚至,姜宁还希望这相生循环能够尽可能多的吸收一些真元,那样,五脏外围,体表之下的防御力就姜宁能够再上升一个不小的档次。
只不过,那金色的隔膜到底是何种能量,姜宁到目前为止,依旧弄不清楚。
在这片大陆诞生的几十亿年的时间里,人类的修炼体系早已不知更换过了多少次,偶尔遇到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能量形式,姜宁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躲在屋子里研究了几日,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宁也就没有继续纠结,反正那金色隔膜又不是什么坏东西。
许是因为这一趟南下的目标顺利达成的缘故,姜宁这几日就显得没那么着急,舒舒服服的在小天地中修整了一通之后,想起先前从雪岭那笨女孩儿手里抢过来的寒摇刀还在自己的手上,终于决定去一趟雪岭,还了刀便径直北归。
这南疆眼下乃是是非之地,到处都是蛮族的人,他虽自恃有一身本领,小心些便不会出事,在这里呆着,总归还是要时时保持警惕心,绷得太紧,太久,难免出差错。
姜宁说要出去,木棉坚决要跟着。
理由呢,自然是上一次他在束莲手上吃了大亏。
姜宁笑了笑也便同意了,反正木棉如今比他厉害,不同意也没用不是。
只不过,上一次的事情看似危险,实则依旧在姜宁的掌控之中。
一来,那面分不清品阶的四相荣枯镜他那是尚且没有动用,二来,关键时候,姜宁还可以借助体内暖心神树的力量帮助自己挣脱那幽蓝色图腾的禁锢。
之所以最后选择打开小天地的空间门向木棉求助,是想着给自己留上那么一两手底牌。
毕竟他从头到尾其实心底都不怎么想杀束莲,若是手段暴露,未来在两族战争之中能够起到的效果就有可能会打折扣。
而将束莲拖到小天地空间之中是最最隐蔽的方式。
毕竟,无论是荣枯镜的镜光,还是那暖心神树的手段,都过于恢宏招摇,一来力量太强,很有可能一下子就把束莲杀掉,二来难以遮掩,实在容易招人耳目,皆不是上上之选。
因此,木棉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只不过这些话,姜宁是断然不会和木棉讲的。
他又不是傻子,木棉对他的心意表现的这么明显,即便当下无法给出回应,那也不是他可以作践别人感情的理由。
至于另一边,虹双,褚倾城,千湄他们几个正在离束莲不远处的地方玩一个叫做绷住脸的游戏。
这游戏据说是树爷爷发明的,在瓶子林里的时候,他经常带着虹双和林子里其他的小动物玩这个游戏。
游戏的内容很简单,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第三个人则是站在那两个人的边上,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沙土或者米粒的漏斗,用来计时。
然后,那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可以对着另一个人做各种各样的古怪鬼脸或者沙雕动作,若是漏斗漏完之前,另一个人还没有笑,那就算做鬼脸的人输,反之则算他赢。
在瓶子林中玩游戏的时候,赢的人,树爷爷会奖励他们一个梨子,输了的,则是要绕着树爷爷的树干跑二十圈。
姜宁和木棉过来的时候,几个姑娘正玩的兴起。
虹双在那边笑得合不拢嘴,两条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看到姜宁和木棉,兴奋的招了招手,“姜丝,木棉姐,一起过来玩呀!”
姜宁和木棉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一丝笑意,不约而同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就不掺和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那点不知何时就生出来的默契,姜宁笑了笑,转而对木棉道:“这游戏嘛,其实我们小时候也玩过类似的,只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林子里的一帮小动物玩这个游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木棉明知姜宁是在转移话题,却还是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下,约莫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面,吃吃的笑了起来。
大约是觉得绕着树爷爷跑二十圈有点晕,所以虹双她们就换了一个简单的惩罚方式,褚倾城唤出了她那个黑乎乎的大手来做裁判,输了的人,那黑手手就会在她的脸上抹上一道
煤灰一样黑漆漆的泥浆。
虹双约莫是太容易被逗笑,原本妩媚诱人的一张脸此刻已经涂满了黑泥,大约天一黑都担心找不到人的那种,
褚倾城倒是一如既往一脸平静,仿佛半点笑意都无,只是她身后那只细微颤抖的黑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笑意。
姜宁笑了笑,几个老大不小的姑娘,玩一个赤脚孩童们玩的游戏,竟也能如此的开怀,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能有这么一方小天地,真的是太好了。
另一边,依旧保持着冰雕模样,却被解除了嘴上的冰封的束莲耐不住无聊和千湄三番五次的恳求,也在那里玩起了差不多的游戏。
只不过由于束莲不能动,她们俩的游戏规则就变得更加简单。
两人面对而立,相互盯着对方的脸,规则依旧是谁先笑出来就算谁输。
法域境的束莲果然是那个比较能忍的,没过多久,千湄就毫无形象的趴在束莲的身上,笑得站稳都不能。
“你赢了!”
一旁的树爷爷白梨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又大又多.汁的梨子,塞到了束莲的嘴里。
束莲嚼着那颗显然是灵果的梨子,心情愈发复杂。
从小,所有的人都与她说,蛮人和北人是天生的敌人,那些北人心思阴诡而且不尊蛮神,都是该死的罪人!
总有一天,他们蛮族要越过天断山,北渡水泽,灭掉北方所有的王朝,奴役他们的子民,将整片大陆重新归于蛮神的庇佑之下。
可是眼下,她有些迷茫了。
人就是人,信仰蛮神也好,崇拜别的什么神也罢,好像都一样,有好,有坏,会哭,会笑,也会动明知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束莲望着千湄,望着虹双她们,又转而望着姜宁。
这些人,真的都该死么?这场战争,真的有意义吗?
又或者,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心愿而编造出来的骗局?
束莲不知道。
默然思索之际,束莲的心头突然生出了一股悸动,一股不好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她几乎是本能的张开嘴,想要咬住正抱着自己大笑的少女千湄的脖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姜宁大声道:“快放我出去,我的小花斑有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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