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路,什么羞辱、什么打击、什么伤害没受过?
她依然是她!
风采依旧!
顾玉辞挑眉,明媚一笑:“当朝丞相是我父亲,太子是我表哥,他奉命在此,我协助父亲,有何不妥?”笑意一收,语气乍冷,“贤妃若要硬闯,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贤妃抬起的脚,就僵了僵。
她在后宫虽然混到了四妃,但她无儿无女的,到底有些发虚。
明妃冷嗤了一声,拉着贤妃退到了一边:“姐姐别心急,这后宫最不缺的就是风水轮流转,今儿你受气明儿我受气,谁也别觉得自己永远在高位,可不是么,以前的裴贵妃,谁能想到变成了庶人呢。”
“放肆!”话音一停,顾玉辞勃然大怒,“来人,太子有令,宸居禁地,不可擅闯!把两位娘娘请下去!”
“……你……”
两位妃嫔被禁军“请”走,一地的官员脸色变好几下。
以前赵家女儿为太子妃时,那是何等的荣宠极盛,就算偶尔有些恃宠而骄,也不曾这么手段狠厉的——一般是太子为了偏袒她而狠厉出手。
现在赵家倒台了,顾家起来了,这顾家的小姐,行事如此骄纵,要让她成了太子妃,以后成了皇后,跟皇帝强强联手,他们这些人哪还有喘息的机会?
赵子柔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来。
她也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皇帝是死了,还是没死?如果没死,为什么不让大家得到消息?如果死了,她是不是该收网了?
然而,她才走到石阶,顾玉辞手臂横伸,将她彻底堵住了。
“赵嫔娘娘,知道你心急,可还是请你听令行事。”
赵子柔眉间一皱,少顷,柔柔笑容展露:“顾大小姐,从前你来珠镜殿做客,我们可是有说有笑很是投机呢,怎么如今这般铁面无私,真叫我无所适从呢。”
这是话里带话,提醒顾玉辞:你能有今天,还得亏我助力,别过河拆桥。
顾玉辞毫无心理压力,睨她一眼,便背转过身。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娘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以前是淑妃,现在只是嫔位。你不应该问我为何铁面无私,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何会沦落至此?”
她甚至都不稀罕给个眼神。
赵子柔捏了捏手指。
好你个顾玉辞。
当初求我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的。现在赵家落魄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赵子柔心中冷笑。
暗道,你顾玉辞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算计我?
我能给你搭桥,那也能给你拆桥。
便冲顾玉辞又是一笑,越发的柔软婉约:“顾大小姐,这里风大,说话小心着了嗓子。人往高处走是不假,可还有一句话叫高处不胜寒,也要看受不受得住呢。”
众人只等着看好戏,忙去看顾雍反应。
但见顾雍衣袖飘扬,伫立于广场,丝毫不为所动。
心下暗暗佩服,正要说点什么时,忽听前头开口:“赵嫔娘娘。”
顾玉辞飒然转身,昂首而视:“你有所不知,本小姐历经劫难、百折不死,我的人生只相信一句话——你可想听听?”
“愿闻其详。”
顾玉辞朗声一笑,意气风发:“宁愿高处寒彻骨,不可低处受磋磨!我顾玉辞,生来好强,不甘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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