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流着你的血，把剑插在你的心上。”张扬轻声的说着。
黑须老道身体笔直，双手自然垂下，他知道师尊现在并不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但他觉得自己也许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开口了:“师尊，一个是这样，难道两个还是这样？”
“你是在质疑我？”张扬的语气突然加重。
“不敢。”身边不断传来的‘吱吱’声让白须老道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看着身边不断出现的空洞，他明白，那是空间被张扬凝结的目光不断切割的原因。等到身边的声响停止，他才小心的说道:“师尊，姑妄之言还是姑妄听之。”
张扬直盯盯的看着白须老道，许久后，说道:“黑阳，别人的话也许有错，但是他。。。你认为他会错吗。”
“我不知道他错没错，但是，他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黑阳老道抬起刚才一直低着的头，说道:“一个失败的弱者，根本没有让人相信的资格。”
“呵呵。”张扬轻笑了几声，背负着双手，眼神穿过宫殿，望向了无尽的夜空。
“我们是赢了，可他们并不比我们弱，被狼群撕碎的猛虎依然能有骄傲的资格，被夜空点缀的万千星辰，依旧不能夺去明月的色彩。”
“他们的失败在于他们太过相信人类，只有人才会知道，这世上最不能给予信任的便是和自己一般无二的人。”
“那事过的太久了，久得我都记不清他们是谁，不过，谁又真的清楚，那次我们会成功，将他们打落尘埃是我毕生的梦想，但事情完成之后，心中的那片空虚，谁又懂得。”
黑阳没有说话，作为张扬的大弟子，他向来最受张扬的信任，他也最为熟悉自己的师尊，每到张扬要下某个重要的决定的时候，话语总是会很多。最后的决定不可能出自别人的拍板，也没人敢为他作出最后的决断。作为一个合格的凝听者，黑阳很是配合的眯起了眼睛。
也许是很满意弟子的态度，也许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张扬开口继续:“站在高处俯瞰的感觉真的很好，至少以前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为了那种感觉，我把他们全部赶下台去，换上了自己的大幕。但，到了现下才明白，任他天下风起云涌，我只淡然观之。那才是。。。”
“人生如果只当一个过客，那该多好。只是现在已然晚了，我自己雕成的牢笼终于把自己囚禁了起来。”
“人常言天地无情，如若天地真是无情，那这万物如何生长，春花雨露，万千缤纷，如何显现。小二那事，你们谁又知我心中的痛，修道，修无情？无情，你何必求长生。”
“那现今如何？”见到师长陷入沉默，黑阳忍不住插嘴:“对那孩子我们该以何种态度？”
“不必有态度。”
见到张扬转过身去，黑阳知道，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他转过身，刚没走出几步，后面又传来了张扬的声音。
“或许，让他和老四去世间历练下，在红尘中打打滚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