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的提议薛恒否决了,真没必要,不知情被动接受也就算了,主动干这种事,薛恒的道德还是不允许。
太下作了,干出这种事跟下三滥有什么区别?
当然,薛恒没有警告洪凌波不准自己去做这件事,只是表示自己不会配合。洪凌波如果自己想这样干,只能算通态复仇,并不过分,毕竟她也是受害者——当然最后结果来说她貌似还很满意?
“牙,不能用牙!”薛恒疼得咧嘴,洪凌波很乖,在双方身份差距过大的时候,女人就什么都愿意付出了,反之,则可能会贪得无厌地索取。此时在洪凌波的刻意讨好下,薛恒也放开了享受,反正她要的又不多,自己也给得起,就当做慈善了呗,薛大善人良心大大滴好。
洪凌波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以为没问题的……”
“没事,你继续,把你自己带入一下我,你想象一下,想象你就是我,你还是你,然后好好发挥。”薛恒嘱咐道。
“噢,好。”洪凌波听话地点了点头,伸手拂开挡住脸的秀发。
一刻钟以后,薛恒神清气爽地推开门。
院子外面两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跑了,穿过一条小道,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去,怎么还有这种道士?”薛恒无语了,这地方几千个人,男女比例10:0,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又有好奇心的。他无语是对自己无语,太专注了,竟然连有人偷听都没注意到。
他敢肯定只有偷听,如果有人敢在近距离内用目光凝视他,他会自然心生感应,功夫到家了都是这样的。
本来想算了,但是转念一想,不能算。
“跟着我!”薛恒说罢催动高明轻功疾掠,九阴真经已经练到79%,连带螺旋九影也可以使出79%的威力,追上两个道士还是简简单单的。
洪凌波学自古墓派的武功,恰好也以身法见长,只是她功夫太浅,没练到家,这两天损耗也大,全力催动古墓派身法,仍然在两瞬之间就失去了薛恒的踪影。
在她眼里,薛恒简直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只能看到模糊残影,旋即便不知所踪。她顺着道路狂奔,拐过一个路口后,薛恒已经提着两个蓝袍道士的腰带回来了。
薛恒制住道士的腰间,将他二人提拎着如同市场上买的两只鸭子,来到洪凌波面前,把他们往地上一轻轻一掷,厉声问道:“你二人是谁的弟子?”
两个道士不过十四五岁上下,一个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方脸,惊慌地左顾右盼;另一人小眼睛,身材瘦小,跟瘦猴似的,只畏缩地蜷起来。
听薛恒问话,二人不答,露出哀求神色,道:“大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嘿嘿,”薛恒笑了两声,道:“你们要不说,我就拎着你们去挨着问,看看有谁来认领你们。”
二人大惊失色,绝望地对视一眼,瘦猴低声说道:“我二人的师父是尹志平真人,昨天就是我们给您送的饭……”
怪不得呢,薛恒恍然,换别人也不知道这边详细,更没有借口溜出来接近他们。第一天送饭的是寻常弟子,后来丘处机让尹志平接待自己,就换成了自己的弟子来负责薛恒的饮食。
这两天都没出门接过饭,只让这些道士们放在门口就可,小道士好奇心大,没准啥时候就朝门内多看了两眼。
便是这时候,满脸青春痘的小子还偷眼瞧洪凌波,装作左顾右盼,实际上不管从左往右看还是从右往左看,都会多在洪凌波身上多停留一下,腹下五寸鼓起一大团。
这小子!
薛恒服了,看来当道士可真是害苦了这些青春期的小孩了。
但现在他可不想这些,昨天尹志平的那番话还言犹在耳:哈哈,薛少侠果然是桃花岛门徒,哈哈,哈哈哈……
好嘛,这下你就看看你们全真派高徒吧。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拎着两个道士就朝尹志平的住处走。
洪凌波这时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拿剑在两个道士身上戳几个窟窿。
走了一阵,来到尹志平清修所在,这是一处两层高的小木楼,薛恒气凝丹田,高声喊道:“尹道兄,出来一见!”
过了10秒钟,尹志平在二楼打开窗瞧了一眼,本来保持微笑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他立刻关上窗,只用了5秒就站在了一楼门口。
尹志平站在门外,负手而立,略带疑惑地说道:“我这两个劣徒怎么惹到薛少侠了?”他看向两个小道士,“刘清泉、罗清松,可是你二人送的饭不合薛少侠口味?”
薛恒差点气笑了,合着在你尹志平心中,我是为了饭菜不好吃就要拎着你的弟子上门问罪的人?
本来打算好好说话的,这下也忍不住了,他将两个小道士扔在地上,道:“你们自己说吧,你们若说得不对,诚心骗自己的师父,我就帮你们纠正。”
两个小道士吓坏了,这下再也不敢乱看,两人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是筛糠,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掉下来。他二人跪着跪着,忽然对视一眼,向着尹志平不断磕头。额头上都撞出血了,兀自不敢停下来。
见他们这样,薛恒倒有些不忍心了,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毁了两个小道士的前途,虽然自己是痛快了,但这两个只是一时糊涂的小孩,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薛恒心软了,他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这事我不追究了,就这样吧。”
说完就想走,洪凌波却急了,道:“那我不是白吃亏了?”
这话一说出来,尹志平立刻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他上前两脚将两个道士踹翻在地,厉声道:“还敢隐瞒么?从实说来!”
这下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瘦猴叫做罗清松,这时跪在地上又磕了两个头,低声道:“我和刘师兄鬼迷心窍,跑去……跑去偷听薛少侠和,和……那个……”他多的不敢描述,意思已经到了。本来他就想说一句偷听的,但是怕薛恒来补充一句“偷听什么呀”,那就完了。还不如干脆自己说出来,师父可能没那么生气。
尹志平花了3秒钟的时间来反应“听那个”是听哪个,想了一下恍然领悟,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朝薛恒拱了拱手,咬着牙说道:“愚兄驭下不严,见笑了。”
懂得这么快,你这当师父的也很了不起啊。薛恒有点无语。
但最终心地善良的他还是说道:“轻轻责罚即可,小孩子偶尔做错事,也是正常的。”
尹志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容,道:“好。”
再多刺激他就没必要了,薛恒拱拱手,转身离开,洪凌波临走前又恶狠狠地瞪了两个小道士一眼,故意说道:“我瞧全真派弟子也不是多正经。”
尹志平压抑着怒意道:“必定给姑娘一个交待。”
洪凌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跟在薛恒后面离开了。
当天夜里,尹志平就派人来传话,说已经割掉了两个弟子的舌头,他们不管看到听到什么,都无法出去胡言乱语了。
薛恒大受震撼,深感自己害了两个小孩。
其实他只是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问题,青春期的小孩如果犯下这种错,最多就是在学校记个过了事,出于保护小朋友,甚至这些处罚都会对当事人的名字模糊处理。
而古代人的观念里,这就算是很大的冒犯了,非严惩不可。更何况两个道士还触犯清规,本来就应该责罚。两罪并罚,割掉舌头都算轻了。
只是发生了这事,薛恒再也懒得跟尹志平较劲,姓尹的下手狠,可自己还做不到熟视无睹,越较劲下去反而心里越添堵。
在收到两个小道士被割掉舌头以后,薛恒干脆就此提出辞别,带着洪凌波离开,转而朝着古墓派的位置而去。
辞别的时候没有看到尹志平,他是直接跟丘处机说的。丘处机毕竟修道之人,看得很开,也不问薛恒为何大晚上地辞行,吩咐厨房给二人准备了些干果干粮和水袋,任二人去了。
收拾好已是半夜,两人从马棚里牵回青馰,洪凌波也牵会她的黑马,两人骑在马上并辔而行,从山道朝古墓派方向前进。
洪凌波对古墓派充满向往和好奇,师父说过那里有本门第一的玉女心经和玉女素心剑法,又说那是一座大坟,描述地颇为神秘,洪凌波早就想去看看了。
她对那位师叔的武功倒并不畏惧,因为李莫愁刻意没跟她说这回事,让她以为师叔武功平平,只是依仗古墓中机关重重才阻挡了李莫愁。
现在虽然不需要再去给师父想办法取玉女心经,进去看看总还是挺有意思的。大晚上的,去一座大坟里,想想都刺激。
两人行了小半个时辰,道路蜿蜒曲折,信马由缰慢慢走,并不着急。这种路一催促容易折了马蹄,到时候可就要下马步行了。
穿过稀疏的树林,是一大片浅草地,浅草也并不繁茂,间或露出荒脊的碎石和泥土。马蹄不紧不慢地前行,头顶乌云恰在此时移开,一轮弯月大现光明,清辉洒下,疾风吹过,少数半人高的野草顺着风的方向猎猎作响。
凝神细看,这山间也并不只有两人两马,草丛里藏着松鼠,泥土中有进入冬眠的蛇,叫不出名字的虫孓正在辛勤忙碌。
洪凌波落后薛恒半个马身,此时想起这两天的荒唐,恍然犹如身在梦中。她扭头看了一眼薛恒,见月光下他眉目俊朗如画中仙人,不禁连骨头都酥了两分。
又行半刻钟,荒脊行过,道路转而向下,道路两侧多了不少鲜花。已经是深秋,仍然在开的花可太少见了,洪凌波高兴极了,摘了一朵花别在鬓发上,含羞看了看薛恒。
薛恒正要说话,忽然他警觉地举起手,小声说道:“有人。”
洪凌波立刻放慢马蹄声,凝神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这听声辩位之法还是薛恒跟随柯镇恶学的,这位轲瞎子别的不行,耳朵灵敏地厉害。
系统性地教了薛恒听声辩位以及听力方面的技巧经验,这个不算武技,系统不能建立链接进行修炼,只能自己记,记多少算多少。平时拿来用,也是想起多少用多少,想不起来就拉倒。两个小道士偷听他和洪凌波,按照柯镇恶教的法子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凭借自己的内功修为仔细听一下也能发觉,但他愣是没注意,这件事给他敲了很大一记警钟。因此这次耳朵竖起来,很远就从风中听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细节。
两人随即下马,将马留在原地,小心往前靠近。
越往前走,花丛越茂密,这里近似于一座半山腰的山谷,尽开了许多冬季不谢的花,十分难得。
薛恒和洪凌波伏低了身子,悄悄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远地,薛恒就看到两个人一边争论一边往前走,再靠近一些,赫然便是尹志平和赵志敬。
这时声音也清晰起来,只听赵志敬露出无所谓的样子,半仰着脑袋鼻子朝天,一副无赖的语气说道:“尹师弟,此事你再抵赖也是无用。我去禀告丘师伯,凭他查究罢。”
尹志平皱着眉,冷笑两声,既无奈又不耐烦的语气:“你苦苦逼我,为了何来?难道我就不知?你不过想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弟子,将来好做我教的掌门人。”
赵志敬转头盯着尹志平,也冷笑:“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的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
尹志平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想要在气势上压住赵志敬一头:“我犯了甚么大戒?”
谁知道赵志敬声音比他还大,干脆吼回去:“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
好你个赵志敬,要不是看到你跟鹿清笃两个……真让你这义正严词的样子给瞒过去了。薛恒翻了个白眼,这赵志敬的演技也太好了,自己吃得默不作声,吃完嘴巴还没抹干净,就盯着尹志平那点破事去了。
“什么淫戒?”尹志平按住剑柄。
赵志敬露出笑容,猥琐地说道:“你自从见了活死人墓中的那个小龙女,整日价神不守舍,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小龙女搂在怀里,温存亲热,无所不为。我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你心中这么想,难道不是已犯了淫戒么?”
随即两人争论起来,赵志敬甚至拿出尹志平写满了整张纸的小龙女名字的纸张拿出来晃了晃,又小心地塞入怀里,生怕尹志平抢过去了。
薛恒见二人吵闹,顿时联想到了另一件事:小龙女和杨过此时正在花丛中修炼玉女心经,即将因为尹赵二人的干扰而经脉错乱,身受重伤。
他游目四顾,在花丛中仔细搜寻,果然在尹赵二人左侧大约七八米,花丛更为茂密,但茂密的花丛顶端,隐约露出一个男子发髻。那发髻微微颤动,显然是杨过了,而且气性还很大,怕是都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