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迎着海上的热浪,郝永忠乘着一艘战船,乘风破浪的向着湄公河的方向行去。
从占城出发,到达湄公河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需要小心的就是被柬埔寨或者荷兰人发现,身后还有另外一个觅食者存在,那样的话,两者之间战斗起来,肯定会互相顾及,不敢出全力。
郝永忠原本是刘世勋的手下,可后来组建的水军实在是多了。
需要一批骨干来填充刚刚建设起来的水军,让其立刻形成战斗力,而不是一个战船看着挺漂亮的样子货。
职务相同。
都是尉长,不同的就是,他已经可以独自领导一艘战舰了。
在他们一起从西安府,一路走到京师,见了高桂英之后,就去了水军,能够在一开始被当做重点培养。
从一个小兵,升任到尉长,除了有一点看不出来的人情之外。
也有他们自己努力的因素在里面。
不得不说,一群旱鸭子,居然也有一天在海上驰骋万里疆域,也是一种光宗耀祖的事迹。
想起,比他们早走一步,领导一艘战舰的李通。
人家就是被刘世勋宝贝着呢。
当时分流人员的时候,可是死也不松手。
人和人之间的本事,是真的有差距的,这一点无可否认。
在思绪之中,很快就进入了湄公河之内,这里是三角洲的地方,远远的已经听到了火炮轰鸣的声音。
这个他熟悉。
和刘世勋将军一起去香山县剿灭盘踞着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时候,他就听到过。
“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咱们只观战,不做其他的,都听明白了吗?”
“记得,要是发现有危险,立刻逃命,这是命令,可都记下了?”
郝永忠来回交代了好几次。
这次前来的船只,也是郑芝虎手上,速度最快,也最灵活的一条船。
为的就是,带回去更多有用的消息。
桅杆上。
瞭望塔里面的士兵,正远远的观察着战场上的状况。
彼得-范-瑞格莫特斯带着超过百名士兵离开南洋群岛,分乘3艘小型帆船回到柬埔寨海岸。
在留下一艘船去执行封锁任务后,他便又率领余下的人马沿湄公河逆流而上。
此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递交由公司董事授意完成的国书,强令易卜拉欣归还先前收取的全部贿赂。
然而,这份措辞强硬的文件尚未送达,彼得-范-瑞格莫特斯就和随从在岸边的市场遭王室军队击杀。
位于乌东的公司商站也在稍后遭殃,被大批集结起来的柬埔寨士兵攻陷,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
许多马来、葡萄牙和扶桑雇佣士兵们也都参与了行动,让荷兰人的火器优势荡然无存。
加之据点本身并无强力防御,自然难以在围攻中坚持太久。
柬埔寨人还用浮桥栅栏堵住了湄公河道,并出动成堆的小艇控制了二艘武装商船,将上面的满船海员全部俘虏。
此时,还有第3艘武装商船在金边城以南水域巡弋。
很快船长和他的部下都对上游的事情发现了不对劲,在用千里眼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做出了离岗的决定。
而郝永忠听到的炮声,就是身后追着的小艇的火力袭扰。
“尉长,出来了,荷兰人的帆船出来了,后面还追着不少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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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上的士兵,突然大声的喊道。
在船头的郝永忠一怔,心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过着被郑将军给说中了,有火器的荷兰人,居然也不是柬埔寨的对手。
第二个念头就是,快走,立刻走。
晚了或许都会把他们当成荷兰人的帮凶,这个锅,大明的人可不背。
“撤离。”
郝永忠没有半刻的迟疑。
尽管刚来不久,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场,稀里糊涂的战斗,还没有看的很明白,荷兰人到底是怎么失败了的,也偶读不是很清楚。
可柬埔寨的人很能打,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在撤出一百多海里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就看到了一艘,和大明战船款式差不多的船只,正在向他驶来。
来船很快。
高大的楼船,无论是气势,还是上面安装的火炮,都显示着巨大的威力。
“尉长,是咱们大明的战船,旗语传来的话是说,有三艘荷兰人的武装船,突然驶离了爪哇国,生怕是从背后袭击大明的舰队,所以派了一艘战舰跟随。”
“爪哇国?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郝永忠抓住了一个重点,惊讶的出声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说忘了一件事,就是说早就忘到了爪哇角落去了,原以为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旗语兵老老实实的把郝永忠的话,传递了出去。
很快,那边也有了回话。
“有爪哇国,实在文莱的后面,面积不小,很适合作为分封诸侯国,上面还有不少的汉人,可以作为统治的基础。”
郝永忠闻言,这样的情况,似乎和南越国也差不多。
说实在的,要不是南越国有着不少的,在很早之前遗留下来,还有从琼州逃难过来的汉人。
就凭李长庚手上的那么一点人手。
还真就两眼抓瞎,没有任何办法。
“好消息,对了,给对面的人传话,就说荷兰人已经在柬埔寨失败了,现在剩下的人,正在急速的逃亡。”
两边的消息,就是旗语兵,不断的忙碌,典型的就是,领导一句话,手下的人忙断手。
当然,在军队中,这种事才是常态。
毕竟,现在也算是在战时,交流着自己相互不知道的消息。
很快,很突兀的,旗语兵就喊道:“对面的站船上问话,说咱们的船上,是不是郝永忠。”
郝永忠一怔,他的战船,只是为了速度,个头并不大。
所以就是想要看到对面高大楼船上的人,角度不行都不一定能够看得到。
“这是遇到熟人了?你给他回答,就说:是。”
郝永忠喃喃自语一声,也没有忘记回答对面的询问。
话传递了回去之后,就在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而是在船头上探出了一个脑袋。
熟悉的模样,正是他之前还在心里念叨的李通。
“郝永忠,没想到咱们是在这种状况下,再次见面了。”
李通大声的喊着话。
郝永忠心中一喜:“原来是你这小子,我还说下一次咱们再见面,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你们不是在攻占南越国吗?怎么忽然对柬埔寨也有兴趣了?”
“不瞒你说,南越国已经打下来了,就连奏章和整件事情的经过,都传回了大明京师。”
“你们好快,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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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也快要结束了。”
两人隔空喊话,很累人的。
说了几句之后,两人由于身上还有着各自的任务,只能来日方长。
郝永忠的船速很快的回到了占城码头。
等在码头上的就是张春,由于不是很放心柬埔寨多战斗力,生怕被郑芝虎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万一人家打败了荷兰人,觉得不过瘾,忽然想着南越欺负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年,打过来出口恶气的话。
那就是打到了大明人的头上。
“情况如何?”
张春急切的问道。
在接近柬埔寨的防线上,他已经布置了士兵们防守。
现在只希望,柬埔寨的人,战斗力没有他想象中的强大。
“荷兰人败了,败的还挺惨。”
“三艘战船,只逃出来了一艘,而且湄公河上的一段狭小的河道,还被木栅栏给拦住了,咱们的战船,很难通行。”
“另外,柬埔寨的人,手中也是有火器的,现在也缴获了荷兰人的战利品,想必火器更加充裕,不过人员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大。”
“······”
郝永忠林林总总的说了一大堆,只要他知道的,记录下来的,都交代的很详细。
很快,在码头上,战船里面的郑芝虎,也跑了出来。
他是在随时准备着,接应郝永忠的。
结果没有用上。
“这么说,想要从河道上进攻,就必须一路打过去?”
郑芝虎摸了摸下巴。
柬埔寨的人,使用的手段,他也曾经用过。
面对小船没有一点问题,可要是大船的话,只要够坚固,硬闯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务之急就是想要知道,这些木栅栏,是漂浮在水面上,还是一支插在河道的底上。
两种不同的方式。
可以给战船造成的损伤也大不相同。
“张将军,你派过去的人,有没有回话?”
郑芝虎突地问向了张春。
送少量的人过河,潜伏在柬埔寨打听消息,这是张春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
张春脸皮子抖动了一下。
叹息一声道:“这次是不成了,对面的人,把咱们这一边盯得很紧,任何人过去,应该都是被抓了起来,到现在,去了十五人,一个人都没有回话。”
抬头看了一眼郑芝虎接着道:"好在我早有预料,送过去的都是南越的本地人,咱们大明的士兵,可舍不得送过去。
“还需要从长计议啊,谁能想到,夹在南越国之中的柬埔寨,会这么强大。”
郑芝虎摇了摇头。
他之前也来过这边,毕竟,做生意嘛。
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
当时的柬埔寨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一言不合就开打,脾气温顺的很。
“对了,李长庚有什么计划没有?”
郑芝虎忽然问道。
“有的,他建议咱们一路打过去,别去管什么暹罗国,柬埔寨,推平过去就成,咱们失去打仗,不用纠结先打哪一个。”
张春缓缓的说道。
在这话出口之后,不管是张春,还是郑芝虎,都是一阵恍惚,很有大势压人,让敌人无从选择的意思。
“李大人的兵法···确实厉害。”
“是啊,咱们都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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