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猜的很准。
然而,猜的再准,也对他如今的新传更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就不是谋略可以弥补的,完全都是强大的军事实力在支撑,然后层层推进,挡不住就去死,死不了就去工程队待着。
反正最终的结果,总有一款会适合他们。
想要自由,那都是妄想。
曾经可以轻易的抛弃大明的人,那么大明也可以把这些人不当人。
毕竟,在所有的事件当中,背叛总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祖大寿那老小子,已经打算逃了。”
何可纲缓缓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对手,他是很了解的,在逃亡这一方面,若是能够分出一个三六九等的话,祖大寿绝对是第一等行列。
“在他派出自己的义子和侄子们,被大明的人扣押下来,这一天就会到来,不值得稀奇。”
在和祖大寿建立互通有无之后。
祖大寿也就说了他的一些做法,向大明示好,从结果来看,大明没有妥协的意思。
“方向是原来的双卫城,那个地方距离大明会更远,中间还隔着一个建奴,想必大明用兵的时候就会很困难。”
何可纲自顾自的说着关于祖大寿的所有东西。
袁崇焕若有所思。
他很快就明白了何可纲的意思,朝-鲜是不用想了,打不下来就是打不下来。
与其绞着,还不如先想好退路。
最好的离开大明越远越好。
“你可能也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士兵们,都想要回到大明,哪怕是进工程队,也在所不惜。”
随即,何可纲补充了一句。
在这么下去,迟早他们各自的手下,都会跑光了不可。
“祖大寿那个老东西,愿意和咱们分享双城卫?怕是也不安好心吧。”
袁崇焕实在太了解祖大寿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可是不信的。
“那个地方离着建奴很进,虽然如今的建奴被大明的火枪兵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在面对咱们的士兵时,却是能够轻易的取胜。”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一个相互照应吗?”
“那咱们····?”
“撤兵吧,来来回回的四处乱窜,万一把刘兴祚惹毛了,忽然派兵断了咱们的后路,那就难堪了。”
说是断了后路,就是怕如今还在太子河上巡游的赵景麟的船队。
他们是没有亲眼见过。
可在大明和皇太极打起来之后,辽东镇还是一片混乱之时,也派人悄悄的打探过。
派出了五支小队,回来的只有一支。
其他的四支,说是因为意外被大明的人给灭了,这一点袁崇焕是不信的,逃了就是逃了。
不过自己心中清楚,可对底下的士兵们说起时,还是要说,被大明的人残忍的杀害了。
“话说,要是咱们现在带着所有的人,向刘兴祚投降,会不会有优待?”
在已经决定撤离的时候,何可纲忽然问道。
能够问出这话,说明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挣扎,思考过的。
就是拿不定主意。
所以才向旁人问问。
“你觉得刘兴祚会放过咱们,要知道,当年奚落他的人,咱们就是其中之一,毛文龙已经死了,这个就不去说他了,可活着的人,是不是液压为自己的曾经负责?”
袁崇焕将要踏出们的脚步一顿,转头幽幽的问道:“你敢去赌刘兴祚不记恨咱们当年对他的样子?”
何可纲不敢赌。
扪心自问,若是他处在今日刘兴祚的位置上,做出来的报复,可要比现在的刘兴祚还要大。
人家还顾忌着大明对辽东的整齐攻势,没有因为一己之私,从而让更多的兵力,来面对他们自己。
这样的胸怀,说实在的,他们比不上。
尽管刘兴祚的出身并不是很高。
可人的道德这一块,通常只有在最极端之下,才能够考验出来。
很显然,袁崇焕和他,还有祖大寿就是一些小人嘴脸。
两相比较,他们的心里反而更加嫉恨刘兴祚了。
仿佛此人撕开了他们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就浑身的不舒服。
“哎~~”
何可纲叹息一声,随后也跟着袁崇焕走了出去,时间不长,就在一声声的撤退命令下,队伍稀稀拉拉的整编了起来,往回走去。
这次出门,战线拉得很长。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多少余力,去进攻大明。
很快。
刘兴祚就接到袁崇焕他们撤兵的消息。
莫名其妙的一场战斗,然后又莫名其妙就的结束,让刘兴祚诧异了好一阵子。
严防死守了好几天,才确定这些人真的撤退了,才放下心来。
“给刘文秀去封信,就说青苔峪一切安好。”
“在给盖州的李邦华去封信,就说袁崇焕他们的队伍已经退了。”
在南京城的崇祯,还不是很清楚,就在四月份,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战斗。
于此同时。
早已经服满刑期的刘香和郑芝虎,也都急匆匆的离开了凤阳府。
受过了一次教训,对大明律的理解就更加深刻了一些。
在大明做什么都成,就是不要犯法。
随着大明对粮食的需求增大。
郑芝虎和刘香的船队,也就在沿海的地带,进行了有限的合作。
然而,正是这样的合作关系,却是让濠镜澳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提高的警惕。
他们还不容易用了各种手段,拆散了“十三芝”的组织船队。
也分离了刘香和郑芝龙敌对。
如今两人的船队在私下里合作,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也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
澳门以前是个小渔村,它的本名为濠镜或濠镜澳,因为当时泊口可称为“澳”,所以称“澳门”。澳门及其附近盛产蚝(即牡蛎),因此后人把这个名称改为较文雅的“濠镜”。
濠镜之名,着于《明史》。东西五六里、南北半之,有南北二湾,可以泊船。或曰南北二湾,规圆如镜,故曰濠镜。”从这个名称中,又引申出濠江、海镜、镜海等一连串澳门的别名。
简·皮特斯佐恩·科恩已经死了。
而且死去的时间不长。
然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实力却是在日益增长。
到目前为止,已经在濠镜澳很是壮大。
这一天,郑芝龙的船队,在去往琼州运输粮食的时候,忽然就遭到斯里兰卡的加勒船队的打击。
砰!砰!
两声炮响,在船舷上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让站在船头的水手们,淋了一身的海水。
“有海盗,快掉头。”
很快就有号角声,在广阔的海面上响起。
船队的反应很快,都是运输船,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装备有火炮的战舰相提并论。
船小好调头,更何况来的时候,还是空船。
速度自然就很快的提升了起来。
然而,即便是速度再快,还是有好几艘来不及掉头的运输船,被击沉在了当场。
消息传回了福建郑家之后,郑芝龙就在家中大发雷霆。
“好,好,好,熊文灿你可真是好样的,居然勾结荷兰人,想要对付我郑家,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我郑家现在可是在给皇上办差吗?”
原以为,已经万事大吉。
谁能想到,有的人若是无耻起来。
那还真就没有别人什么事。
“大哥又怎么了?”
刚刚下船,就一路快速回家的郑芝虎,前脚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自己的大哥在骂人。
要知道,做生意的人,都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郑芝虎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大哥发火了。
“还不是那些蛮子们,又开始不听话,开始搞事情了。”
郑芝虎眨了眨眼。
心中暗道,这不就是刘将军想要的战斗经验吗?
沿海的战斗,应该可以让刘将军的战舰,战斗水平提高许多的。
“就这?咱们可是给皇上办事,小弟我这就去一趟南京城,好好的说道说道。”
“还去?你也是不省心的,上次被送去了工程队劳改,刚刚放回来,就又要望出去跑?”
郑芝龙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也就是郑芝虎快要回来了,才对他说了实话,要不然还被蒙在鼓里。
“要不你去?刘将军你认识吗?还有就是,要不是去了一次工程队,我能够见得到皇上,还说过几句话?”
郑芝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可是皇上啊。
让他们这种人,都见到了,说出去脸面上也有光,你看谁去了工程队劳改,最后还被皇上召见的?
这是荣耀。
自己的大哥不懂,他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不过,让他郁闷的就是,刘香那个和他们郑家不对付的老小子,居然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机会。
而且更关键的就是,刘香还有一本刘世勋将军送给他的大明律。
这样一来,差距就出来了。
郑家的战舰是很多,财富也比刘香的多,可论在朝堂之上的人脉,那就差的太远了。
那可是将军啊。
整个大明有几个?
人家手中的战舰,可要快赶上他们郑家的了,若不是水军的战斗经验不是很丰富的话,想必整个沿海,就没有谁是大明的对手。
“你见到了皇上?没听你在信中说过啊?”
郑芝龙一阵诧异,心中暗自欣慰,自己的弟弟总算是长大了。
知道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往上爬了。
“这种事,怎么可以在信件之中提起,你是没有见过大明的火枪兵是有多么的厉害,南京城中的大臣们厉害吧,在之前也是用火枪兵打赢了一次反贼的,可最后呢······?”
郑芝虎在出了工程队之后,特意绕路去了一趟南京城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他差点就认不出来南京城的方向,变化之大,说一句改天换地,都不为过。
更大的变化则是南京城中的百姓。
衣衫褴褛着已经几乎绝迹,乞丐也都没了,只要有手有脚,那就一定会有活干。
就算是残疾之人。
也会有专门的人去照顾,小孩子就更不要说了,必须上学。
而且是管饭的哪一种。
多少人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子女,都送进去,不但有人照顾,还能够学到一点老爷们才能学的东西。
当然重要的就是,能够混到一日三餐。
就是他们这些已经能够赚到钱的成年人,一天到晚都舍不得一日三餐,最多两餐就是过年似得。
据郑芝虎的了解,这些人实际上,能够吃到肉,还是在工程队中干活的时候。
管饱,没的说。
至于能够吃的多好,那就不见得了。
“别给我卖关子,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南京城的变化,郑芝龙也从自己的弟弟书信中了解了一二,具体的可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清楚。
“后来,在大明的士兵,进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开一枪,然后整个城里的官吏们都被抓了起来,那个惨啊,啧啧······”
郑芝虎去看过。
都是养尊处优的人,那干的来体力活。
一天干完活,全身脏兮兮的,白面馒头,用手一捏,就是五个指头印,一开始这些人还嫌弃不吃。
后来就是真香了。
饿坏了的人,那是什么东西都吃的下。
“你说这个,和荷兰东印-度公司有什么关系?”
郑芝龙已经了解道了大明的强大。
可要想让朝廷为了他们这样的商人们出头,那需要花费的代价就很大了。
“大明的水军需要练兵,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对手,现在不就有了一个现成的吗?”
郑芝虎嘿嘿一笑。
他是了解刘世勋的,大明的军功,可是如今最硬的上升条件。
只要听说了,这里有敌人,怕是立刻就会扔下所有的事务,前来好好的打一仗。
“大明的朝廷会同意?”
郑芝龙不确定的问道。
往年他可都是要送不少的银子,才能够办成的事情,那能够被一句话,就叫过来。
那不成了啥了?
“会同意的,你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想法,只要这一仗打好了,咱们以后在海上行商,都不用太过理会海盗了。”
郑芝虎说的很是神秘。
让郑芝龙心中是一点都不信。
“说的好听,要是你真的让大明的朝廷出人出力,我郑芝龙就舍得几百万两白银。”
郑芝龙心下一横,他也是舍得下的人。
不然也做出诺大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