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快穿]小受总是在死!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秋高气爽,陆锦坐在饭桌上,明明气氛比起几天前好得多,他却觉得格外别扭。萧雨诗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分,像是突然转了性一样,似乎连压抑的愤恨和不甘都消散了一般,吃饭就吃饭,眼神没有一次偏移,乖的有些太过了,萧雨诗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觉得奇怪的不止是陆锦一人,对萧雨诗更为了解的刘娴姗直觉不对,浅笑着夹了一个可乐鸡翅到萧雨诗碗里,关心道,“雨诗,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萧雨诗这才抬起头来,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可脸上原本阴郁的神色却少了很多,勉强的笑了一下,萧雨诗还没说话,萧穆便笑眯眯的给刘娴姗盛了半碗汤,道,“妈妈,你爱操心的毛病要改改啦,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呀,每天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最近你都瘦了,再不好好养养,大美人变成黄脸婆,看爸爸不理你你找谁哭去——快喝点汤补补。”
“爸爸也是,工作不要太累,你们自己不心疼,我们还不能心疼啦。”说着,又盛了半碗汤给萧立岭。
刘娴姗余光一扫,知道萧立岭此刻心里高兴,心中不由得一叹,这样好的儿子,若是从小被她教育的话,现在哪还用她心中这么忧虑,眼睛一转,刘娴姗笑着嗔了萧穆一眼,“就你会说这些好听的!”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灿烂的笑容微微暗淡了一下,脸上便带了一丝丝轻烟一般的忧愁,很是怜爱的看了一眼萧雨诗,语气也有点黯然,“我这还不是担心嘛,你姐姐上次的事情影响也不知道……”
萧立岭一听这个,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两分,瞥了一眼刘娴姗,但却没有说话。
陆锦为自己盛了一碗汤,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家四口演相声,脑中不紧不慢的思索着一些东西。
“妈妈。你的担心已经过时了。”萧穆唇边的笑容恰到好处,眼角带了点调皮的味道,有种跟自家大人说话的亲近和信任,“姐姐最近在做大事啦,有点忙是肯定的,没想到姐姐连妈妈都没告诉呢,姐姐在争取华京八校联合辩论赛的资格哦,据我所知,十拿九稳。妈妈就别担心啦,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姐姐不会轻易就一蹶不振的。”
刘娴姗显然也没有想到萧雨诗还有这样的计划,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掩饰自己的高兴,称赞了萧雨诗几句,萧立岭不好看的脸色也恢复了过来。
陆锦惊讶的挑眉,瞒的够严实,他都还不知道萧雨诗有这样的打算呢?一怔之后,涌上陆锦心中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萧穆连这种藏得严实的问题都知道,那么上辈子的事,还有多少是萧穆不知道的呢?
如果其他人听见只有有些惊讶,那么对萧雨诗来说就是惊悚了——她明明谁都没有说过,对谁都保密着的,为什么萧穆会知道?!
为什么萧穆会知道!
此刻萧雨诗的眼中,萧穆的面目早已变得可怕,在萧穆露出如往常一般温柔的笑容给她夹菜之时,萧雨诗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滔天的情绪波动和恐惧,捂着嘴巴干呕了一声,面色难看的迅速起身跑走,不一会儿厨房便传来动静不小的呕吐声。
萧穆面上的笑容一僵,收回了公筷,垂眸有些忐忑,又有些懊恼,“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早知道我就不泄露她的计划了……”
这话没人接,没一会儿萧雨诗就回来了,洗了脸之后她的脸色看上去更憔悴,坐回椅子上萧雨诗勉强笑了一下,“抱歉,可能有点着凉了,心里有点恶心。”
刘娴姗点了点头,关心道,“吃药了吗?一会儿吃了药去睡会,这段时间夜晚已经凉了,你们年轻人,可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贪凉。”说完转头看向陆锦和萧穆,“你们两个也是,病了是给自己找罪受。”
陆锦与刘娴姗不对付,从来懒得做表面功夫憋着自己,萧立岭找他谈话过后也没多大改变,萧立岭也就放弃了,知道陆锦无法对刘娴姗恭恭敬敬,但相安无事已经很好了,他可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让社会上的人看笑话。
萧穆倒是笑着应了,萧雨诗越发坐立难安,在饭桌上是坐不下去了,看着萧穆漂亮的笑脸,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又泛上来,勉力忍了下来,站起来说,“我不吃了,你们慢用。”
萧立岭见萧雨诗脸色实在难看,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要好好休息,实在觉得难受,就去医院看看挂挂水,萧雨诗应了,几乎落荒而逃。
早饭之后,萧立岭被生意伙伴邀请出去,刘娴姗也约了其他太太一起逛街,于是客厅之中便只剩下萧穆和萧穆两个人。两人坐在沙发上,虽然开着电视,但两人知道,谁的心思都不在热闹的电视上。
昨天晚上,陆锦被萧穆送回房间,他原本以为萧穆会做些什么的,可令陆锦意外的是,萧穆什么也没做。就像巷子里的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甚至没有帮他处理伤处,只给他拿了医药包,而后就没有多加殷勤,自己回房去了。
也许是估计到他的不自然吧。看似没有改变,其实改变早就发生了。陆锦对萧穆有一个猜测,可是他又直觉那不可能,而且按照他脑中的论断,也无法解释萧穆的行动。
而且更重要、也更加迫在眉睫的是另外一件事——
钥匙。
昨晚他为捡来的手机充电,凭着老大的描述,找到了那张图片,木质的钥匙,红色的挂链,看上去有一定的年份感,钥匙的质感流畅,材质暂时无法确定,看上去不像普通的钥匙,可看清之后陆锦更加肯定,他对这个玩意没有什么印象,陆锦还上网查了一下,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
而且背后那人既然对下面的人说话了,下面也用了混混来找,就说明东西很重要。而且这次他们没有得手,尽管那三人说回去之后不会透露他们这边的任何信息,但并不代表安全了,之后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还很难说,最多只是能让他多一点准备而已。
东西如此重要,以至于能够让人忍受暴打也不愿意交出去的程度,又是不能公开去找发布寻物启事的东西……恐怕不是只有一方人马再找这东西,陆锦预感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平静了。
陆锦心中不禁有些凝重,而且对方如此肯定东西就在他的手中。
那么不管他对这东西有没有印象,都有可能是在某些时候经过他的手的,只是他忘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远超出想象,如果他真能拿出东西还好。
问题在于他拿不出东西,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种状态,如何能够说服对方的人。而且这作风,实在让陆锦难以从死亡的阴影之中脱出,当初他死的时候,那些人似乎也是要找东西,会不会就是这个钥匙?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死亡之谜……陆锦定了定神,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陆锦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顿了一顿,看向了一边的萧穆,“我要出门一趟,你……你,可以跟过来。”
萧穆现在的态度是友非敌,且他无论是思维还是战斗力,都是十分强大的助力,拢在身边放在眼下,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好。陆锦心中无力,更重要的是,他面对对方的接下来的攻势并无招架之力,有萧穆在的话……
除此之外,陆锦还想试探萧穆的态度。
听了陆锦的话,萧穆有些惊喜,白皙的脸上甚至浮起了一点点红晕,也随着站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了陆锦,很快移开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哥哥会叫我,让我有点意外,不过,我很乐意,走吧。”
陆锦没有接话,闭了闭眼,心中被矛盾感包围,萧穆,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究竟想要什么?可是没有办法问出口。到现在这个时候,陆锦已经无法肯定,萧穆是否还是会沿着上一世的轨迹行走了,他已经无法确定,也无法去判断,如果他再次陷入上一世的情景之时,萧穆会不会过来把他杀掉了。
在一个人没有犯罪之前,就给他定罪是不公平、也是不客观的。
可陆锦也无法确定,萧穆会不会……他太过难以预测,陆锦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信任萧穆,他害怕他看到的萧穆,依旧只是“他以为”。更可怕的是,陆锦发现,自己心中的天平,其实已经有些倾斜了,他居然很想,很想要相信萧穆,相信萧穆会帮助他,甚至想要不计较……
那种想法太可怕,陆锦不愿意去面对,他痛恨那样的自己,竟然会因为仇人软弱至此。
陆锦带着萧穆去了他一直联系的侦探所,但萧穆没有跟他一起上楼,只在楼下等他,用萧穆自己的话说是“想要保护哥哥的安全但并没有想要掌控哥哥的想法”,陆锦也不勉强,他知道萧穆的意思,他没有彻底信任萧穆,所以萧穆也不过界。
和聪明人相处总是很轻松的。
可和一个捉摸不定的聪明人相处,也是十分压抑的。
这次找侦探,主要是想要试探调查一下“钥匙”的事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暂时不知道敌人是谁不要紧,至少他要对这个“祸源”有一定的了解吧?那钥匙究竟有什么用,为什么别人要找到它……陆锦苦笑,他死的时候,距离现在又过了十来年,他哪里能记得这么个小玩意。
一想到自己死亡的直接诱因就是这个小钥匙,陆锦就不由得心情阴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提前这么多年找到了他,但现在的情况下,他的人身安全已经得不到基本的保证了。
这种阴郁,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个算不得完全陌生的男人壁咚萧穆的时候,直接爆发为怒火,陆锦三步并做两步虎虎生威的走到萧穆的身边,拉住那男人卡住萧穆下巴的手,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语气更是犹如冬日寒风,“左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真是个好哥哥啊,”听不出是称赞还是讽刺,左睿并不生气,狭长的眸子里含着一抹笑意,退了两步到一个合适的距离,笑意盈盈的跟陆锦打招呼,“你好,陆锦。”
两个男人对立而战,一人面色严肃,一人笑意满满,空气之中似乎一下就充满了剑拨弩张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