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宅这显然是要向整个官僚集团摊牌了。
如今他是有钱有兵还有人气,此时不扬tm一波肥宅雄风更待何时。
关键也藏不住了。
如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皇帝这就是要对付他们。
而且,他总得给群臣一个交代,毕竟还是要依靠官府来管理这个国家。
而双方交战得重点,其实并不在北方,而是在南方。
北方军镇,本就是在万历的控制之中,文官在那边并不占优势,要知道文官与武将本也是矛盾重重,这回武将答应改革的一个重点,也就是他不再受到文官得压制,关键北方也没啥,物资多半从南方来的。
若不能控制住南方,这北方也守不住啊!
而南方这盘棋,就更加需要郭淡,因为南方可是经济中心,可不能将南方给搞乱,南方一乱,京城的日子可是非常不好过。
一诺牙行!
“唉...我也真是醉了,人家夫君出远门回家,可都是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我特么出远门回来,仿佛...仿佛还是在出差之中......!”
郭淡在总经理的位子上,看着面前两位神情严肃得娇妻,不免一声哀叹。
他刚刚回家,就被逼到这位子上。
你工作起来,比谁都不要命,也好意思说这话。徐姑姑笑吟吟道:“人家那是夫君,你是赘婿。”
“噗呲!”
郭淡斜目瞟了眼坐在秘书位上的偷笑朱尧媖,道:“嘿!美女!我可还没有入赘你家,你别太嚣张,快坐过来。”
“是。”
朱尧媖脸上一红,捧着一些资料坐了过来。
郭淡目光从优雅高贵的徐姑姑,冷若冰霜寇涴纱,端庄大方得朱尧媖的脸上扫过,叹道:“这世上比画饼充饥更凄惨的事便是望梅止渴。”
徐姑姑当即一翻白眼。
朱尧媖倒是不解,问道:“为何?”
郭淡道:“因为这画饼充饥的本质是没有而不可得,而望梅止渴的本质是有而不可得,那自然后者更为凄惨。”
朱尧媖稍稍点头,只觉颇有道理。
寇涴纱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目前可还有很多事等着你来决定。”
胡说八道?
朱尧媖不免疑惑地瞧了眼寇涴纱,突然明白过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郭淡轻咳一声,问道:“我们现在亏了多少?”
朱尧媖忙道:“根据我们去年的预算,整个播州今年将会达到五十万两的产出,但是由于湖广、江西的动荡,导致货物阻塞,今年只有十万两的产出,且对播州得投资也渐渐停滞,以及景德镇的瓷器滞销,我们的损失将会达到一百三十万两之多。”
这个可不是纯损失,只是没有赚到这些钱,这不赚就是赔。
郭淡点点头,道:“那他们的损失呢?”
朱尧媖道:“对方的损失大概在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
郭淡当即就坐直身体,神情非常激动道:“你们是怎么搞的,我不是来信说,必须要让他们损失比我们更大吗?这样才能够玩下去。”
寇涴纱非常无辜道:“这不能怪我们,我们的盈亏全在商业上,这货物流通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而江西、湖广等地,多半是以农业为主,商业规模也就那么一点,而且当地商人不出售货物,我们也会受到损失。”
徐姑姑道:“我们计算过,除非我们摧毁他们的农田,否则的话,他们的损失是不可能超过我们的。”
显然,摧毁农田是不可能得。
“真是一群大穷鬼。”
郭淡狠狠骂得一句,又道:“既然这损失不对等,那就得想办法早点结束争斗。”
徐姑姑道:“你认为这可能吗?他们在北方失利之后,便将所有力量全转移到南方。”
说着,她将一幅地图展现在郭淡面前,“如今他们占据着江西、四川,湖广的东北地区,南直隶南部部分地区,福广二州大部分农村地区,而我们控制着播州,湖广南边得三个军事重镇,以及福广二地得沿海城镇。”
寇涴纱道:“最主要的是他们控制着湖广、江西、南直隶境内的河道要冲,这令我们的优势难以发挥出来。”
郭淡皱眉道:“换而言之,就是我们如今处于下风。”
寇涴纱摇摇头道:“那倒不是,目前我们双方谁得日子都不好过,虽然我们损失比较多,但我们是一个集团,这些损失品平摊下来,也不是很多,而他们虽然损失比较少,但是对于他们个体而言,却都是损失惨重,如最初要对付我们的几个大盐商,几乎丢了大半地盘,与当地官府来往密切的富商,也都遭受我们的攻击,他们的许多店铺都被我们挤垮。”
徐姑姑道:“但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也是非常严峻,就是他们控制着大部分农村,并且是根深蒂固,而多半利益都在土地上,我能够做到一切,但是难以伤及其根本,反倒是我们的买卖到处都是,给予他们许多可趁之机。”
郭淡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一回来,就被她们拉到这里谈论公事,目前的情势并非是一片大好,皱眉道:“那可否用武力解决?”
徐姑姑摇头笑道:“若是动用武力就能够改革成功的,那自古以来也没有谁会改革失败。可想而知,如果我们动用武力去解决所有的地主、士绅,那即便能够成功,我大明也必将元气大伤,故此我们还是必须要争取到那些士绅、地主的支持。”
这是一个利益问题。
你为得是利益,人家为得也是利益,你若动用武力,那对方肯定也会动用武力。
双方的武装力量碰一碰,那是可以的。
但若将武力用在天下地主、士绅得头上,那就会在南方掀起大规模的农民战争,即便是打赢了,那大明必将丢了半条命,肥宅得小心脏都会停止跳动的。
自古以来那么多聪明人,难道就没有想过用这一招吗?
不是没有,而是不行。
要么就行霸道,摧毁一切,重新建设,但这显然是不可能,这样的话,郭淡也必将摧毁自己建立得一切,要么就还是走传统的王道路线,依靠谋略,就好像北边军镇改革一样,游说他们支持自己。
郭淡皱眉道:“你认为有可能去说服他们吗?目前来说,卫辉府是不可复制的,而开封府的成功也是在建立在卫辉府之上。”
徐姑姑点点头,道:“我认为有这可能,而关键就是江浙地区。”
郭淡诧异道:“江浙?”
徐姑姑道:“目前南直隶和江浙地区都还是保持中立的,并未卷入其中,而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农商对于南直隶和江浙地区都是非常重要,工商业在当地也非常有势力,即便是当地的官员,家中都涉及到商业。
但目前京城、江西有不少权贵、官僚、士绅都在向江浙地区施压和游说,一旦江浙地区倒向他们,那么南直隶必然也会倒向他们,那将会彻底阻断南北的联系,同时江浙之地乃是大明粮仓,必将会对陛下造成巨大的压力。
反过来,如果我们能够得到江浙地区的支持,南直隶必然也倒向我们,那陛下将无后顾之忧,而我们也将形成对江西、湖广地区的包围之势,他们也必将俯首称臣。”
郭淡稍稍点头,沉吟少许,又问道:“那你可有办法说服江浙地区的士绅、地主、官员支持我们?”
徐姑姑眼波流转,笑道:“我的办法,就是出动我徐家赘婿。”
“噗!”
“噗呲!”
这回就连寇涴纱都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郭淡一点也不觉尴尬,这凡事有得有失,不当这第一赘婿,岂会得到这两位大美人,贤内助,反正真正占便宜的是他就行了,这女人也就只能逞嘴舌之快,待时机成熟,短舌相接,她就得软,拍掌笑道:“妙计!妙计!”
怎么去游说,这说到底还是个利益问题。
徐姑姑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有郭淡在,她犯不着去班门弄斧,她也不可能做得比郭淡好,关键她还是一个女人,她要亲自去的,极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但是她的策略无疑是正确得。
要去游说四川、江西、湖广那些土地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难度非常之大,他们涉及商业不多,他们就是不断兼并土地,思想非常保守,希望得到得是特权,他们可以很轻易得站在郭淡的对立面。
但是江浙地区工商业是非常发达,江浙官员多半都是支持农商并重的国策。
大行商道是有利于他们的。
他们是坚决反对将一诺钱庄、风驰集团赶出南直隶,就连不少官员反对。
可他们自身又是既得利益者,又是利益集团,要收回他们的免税特权,他们也不愿意,要知道大量官员都是来自那边。
他们是有机会站在郭淡这边的。
而这片地区是人杰地灵,江浙官员在朝中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同时当地又是物产丰富,又是交通枢纽。
在控制边军九镇得情况下,再拿下南直隶和江浙地区,那是真正的大势已定,即便发生小规模得武力冲突,都不带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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