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月朗星稀。
白岑回到了陆家,一路上心情都很平静。
她原本以为见到展昭辰和沈月欢在一起,她会很难过,毕竟展昭辰是她曾经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喜欢的人,可是并没有。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只是对于展昭辰,她已经不再抱有徒然的期待了。
陆家的花园被修剪的很雅致,尤其是有几株栀子花,开得正盛。
然而就在白岑刚踏进花园没几步的时候,就听到了似乎有人在不远处的一棵杨树后面说话,听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好孩子,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吗?”
“哎呀,不用担心妈妈的,妈妈在这边都好,你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地生活,要是缺钱了就跟妈妈说。”
几句话听下来,白岑怔住了。竟然是洛可?
按理说她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打电话没必要鬼鬼祟祟的,还要跑到花园里来。
而且那温柔的语气,白岑还是第一次从洛可的口中听到,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从来都冷着一副面孔的洛可竟然也有这么和善亲切的时候?这语气......好像是在跟她的孩子说话。
可是洛可是绝对不可能跟陆经年这样和颜悦色地说话的,尤其是还没当着陆家人的面。
难道,洛可还有一个孩子?
白岑一向是个行动派,心中有了疑惑便想弄清楚,而陆家的事,还是问陆奶奶最合适。
听着洛可那边还没有挂断电话,白岑起身,踮起脚尖,猫着腰从另一条小径出了花园,进入客厅。
陆奶奶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老花镜,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着,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优雅的身姿上,银白色的头发熠熠闪光,显得那样雍容华贵。
“奶奶。”白岑一进门,就礼貌地向陆奶奶打招呼。
“小岑回来啦,快坐下,陪奶奶说会儿话。”陆奶奶对于白岑这个孙媳妇儿还是很满意的,一见到她就很欢喜,展露笑颜。
“咦,奶奶在看书啊?”白岑坐在陆奶奶的身边,侧着身子看她手上的书。
“嗯,也是打发时间罢了。”陆奶奶的话语里隐约带着作为老人的无奈。
“奶奶,我有个问题想问您。”白岑适时地岔开了话题。
“好啊,你问吧。”陆奶奶回答道。
“奶奶,我是想问,妈是还有个孩子吗?方才不小心听到了她在打电话,不过怎么之前没有听人提起过呢?”白岑柔声问道,清澈明亮的双眸里藏着困惑。
白岑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偷听的事实,因为她看得出陆奶奶是个睿智的老太太。
听到白岑的问题,陆奶奶怔了一下,双手隐隐发抖,手里的书差点从指尖滑落,还是白岑帮忙接住的。
看到陆奶奶面色微冷,白岑的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白岑给陆奶奶倒了一杯清茶,好安抚她的情绪。
“唉,洛可进入陆家之前是跟前夫有个孩子,比经年还大一岁,不过现在不在国内。”陆奶奶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手中握着茶杯,但没有心情饮下。
“原来是这样。”白岑微微颔首。
想来也对,陆家这样大的一份家业,多少人虎视眈眈。洛可的儿子又不姓陆,如果洛可母子觊觎陆家财产,陆奶奶自然会介意。
如果是这样,便更加说得通洛可这个继母为什么急于除掉陆经年了,当然是为了她的孩子铺路了。
在陆家,陆经年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洛可必定将他视为暗中定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白岑不禁再次为陆经年捏一把汗。
“奶奶,天色不早了,我扶您回房间吧。”白岑乖巧地说道,笑眼弯弯的。
“好,我们小岑就是懂事。”陆奶奶打量着白岑,越看越喜欢。
虽然有佣人陪同着,但陆奶奶还是握着白岑的手,同她说笑着回到了房间。
“奶奶,您早点休息吧,我就先回房间了。”白岑莞尔一笑,软声说道。
“好,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回去睡吧,年轻人就应该早睡,才有精神。”陆奶奶笑着说道,笑容慈祥。
“嗯,我知道了,奶奶晚安。”
说完,白岑向她的房间走去,脑海里还在想着洛可暗害陆经年的事。
回到房间,白岑疲惫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靠着顽强的意志撑起身子做起来打算去洗澡,可还没动身,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展昭辰发来的。
短信上说他查到了当年在陆家工作的一个司机,名叫张峰,张峰现在已经回老家工作了,问白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查查。
白岑没想到展昭辰的效率还蛮高的,才跟他没说多久,他就查到了关于司机的信息。
就算只有一点线索,白岑也是要查下去的,更何况现在有了司机的住址。于是白岑回复展昭辰,说她周末同他一起去。
白岑起身去洗澡,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该如何从司机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周末,阳光和煦,白岑收拾好行李后就前往机场与展昭辰碰面了。
因为听说是要去一个小镇,所以白岑特定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田园风碎花裙,以免显得太过突兀。
刚到机场,白岑就远远看到展昭辰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白岑向展昭辰挥挥手,可是他僵直在原地,眼神呆滞,似乎没什么反应。
“想什么呢?”白岑快步走到展昭辰的身边,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没......没什么。”展昭辰这才缓过神来,尴尬地回了一句。
自从白岑再次出现在展昭辰的生活中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得像个小女生一样。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脸上总是挂着明媚笑容,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所以不觉间看呆了。
“那我们赶快出发吧。”白岑淡淡地说道。
“好,好......我帮你拿行李。”展昭辰伸手要接过白岑的行李箱。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
是啊,他忘了,白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百般呵护的小女孩儿了,现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陆经年。
他也知道,今后他的身份,是,也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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