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普静走在来往的行人中,没什么特别之处。
看着这么多行人,不得不让我胡思乱想起来,.怎么地球上会有那么多人呢?而他们又在追求什么呢?不就那几十年光景吗.在艺校时,我常听女生说她们看上男生不是为了他们的钱,而是说看男生的真诚、老实有上进心,可真正没钱的男生又有几个被看上的呢!想想和这么多搞传销的人相比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钱.而在这个寻找钱的过程中都有彼此的方式而已.有的当工人,有的做教师,更有甚者偷、抢、夺、拿都可以,我有些迷糊了,这人要真是为了钱而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没钱又办不成事。
想想,在这里开会,联欢,吃睡玩乐不是挺好吗?我也明白我是不甘心这样的。我曾说过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正好,合适这样的词,做人不能像什么英雄让人记住,那就做孬种,风风火火才有意思吗?如果回去,还不是去种一辈子地吗?会有什么出息呢......“说不清楚你wWw.就永远别来找我!”
一个女人的尖叫把深思中的我给叫醒了。
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女人拉住一个男人的又说了一些我和普静都听不懂的话。
围了好多人,就那么的一会,围了那么多人。中国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农村人,我认为特别是我们肖村人更是如此,只要一旦发生些什么事就要围观,也许是好奇心太重吧!或许因为生活太无聊的原故吧!只希望别人发生些什么事自己来欣赏,似乎挺好玩的。不然怎么那么多人爱看电影,电视剧呢!那样能满足人的某种****,像男人长大了都想结婚一样。我听说曾经有两口子打架而引起围观,一辆刹车失灵的大卡车而撞死了围观的人,可恨归恨,谁又管的了呢!公安局不会管,法院更不会问,因为围观又不犯法是不是?记的我中学时,有一回和同桌发生了一些误会而争吵起来,然后,同学们就围了上来,人越围越多。我和同桌又吵了起来,好像在这么多人面前谁认输了会出人命似的本来没屁大的事,搞的像地球要爆炸似的。
这群人就像蚊子,只要你身上有一点出血的地方,哪怕蚊子离你有十万八千里,它也会像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飞过来,咬住你喝饱再说。它当然不在乎你疼不疼了。最后呢!吃饱了走人,有的蚊子被你的手打死了,可它却又吐出一堆你的血来,似乎告诉你你打死了你自己似。
“怎么样?看看再走吧?”普静和所有的人一样好奇、平凡、无聊。
我想她会这么说。
我摇摇头,拉住了她的手,走了。
走了好远,我才告诉她我不喜欢看热闹,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我们这一路就再也没说什么话,一句也没说,她没问我什么,我也没回答她什么,我看了看她,好几次想开口,可还是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就没说。
晚上回到住处,我不想吃饭,就一个人回到屋里,我做梦也没想到,方锐竟睡在我的床上,我一转身想走,我烦他,不想见他,我看到他自个都跟自个来气。
“不欢迎我吗?”方锐说这话时竟然脸都不红,他经常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我佩服的,我曾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他可以去做演员,弄不好比那赵薇演的小燕子还要火呢!或许中国又多了个周润发。
我不理他,一直向外走。可没走多远,就被他追上来拉了回来说:“你坐在这儿听我解释好不好?”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倒让我感到有意外发生了。看起来不对劲,我就半推半就的坐在床边。
这房间的东西,只要能识到三个数的人就可以数的出来。一张双人床,两边稍高,另间略低。我每天晚上都像睡吊床一样,可没吊床舒服,因为太硬,一张桌子,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用黑漆漆的,倒像个装死人的棺材,在我看来有些恐怖。没有板凳,桌子就放在床的一头,别的就是墙上的那幅字,不知是哪个老几写的,还算说的过去:给你一个成功的机会,抓住了,你就会拥有一切别人没有的东西,留下来,你就会成功,抓住了,你就会创造奇迹。当初看时还挺顺眼的,可现在越看越不顺眼。这伙搞传销的就是个魔鬼,随时随地都会让你感到它的存在。说出来有些恐怖。别的这屋里除了窗户上两块玻璃挡在窗上,就没什么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就想,如果从桌洞里钻出个人头什么的东西,自己一定会打破玻璃窗上玻璃不顾一切的跳下去的,可一想到这,我又那么的矛盾,似乎我感到矛盾就是生活的动力,有时不矛盾还不行。反正我这么认为。
每天晚上睡觉时总能听到歌声,是从不远处的一个练歌厅传来的,有时我真想起来到那把他们全部赶走,自己唱他妈的几首。也让他们看看至少是音乐专业出身的人呀!他们每天晚上都乱吼乱叫,普通话都讲不好还猛叫猛吼。真让我受不了。不过想想,反正又不是草原茺野不会把狼引来的。我有好几回都起了床打开了门,想去唱一首,我虽这么想过,也发过不少唠叨,却从没到那儿唱过歌。我也不知为什么,有些事,是讲不出个所以然的,不是吗?人活着就这样,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这样。当一天和尚都能撞一天钟,那做一天人也要活的像个人样。
方锐没等我说什么,就站起来向外张望了好一会才神秘地关上门。说真的,我当时想,这方锐要是出生在日本鬼子进中国时代,可是个做特务的好苗子,或许他的上辈子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特务。
他一关门,我就受不了啦。心想:怎么?你还要在这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我不成。这样想倒让我不经意的叫出声来。
“你想干什么?”说这话时,我已做好了准备,如果方锐敢怎么着我,我就和他拼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可我哪里知道,他知道我和普静真的好上后,他想他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好人算了,干吗丢了人情又折兵呢!今天他却是商量我们如何走的。他也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地,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他对他的姑姑也算看透了,也不怎么可信,因为这群传销人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客客气气,对谁都好,可背地里做起事来却心狠手辣。
暗箭和家贼全部出现时,谁能逃脱呢?
“肖楠,兄弟对不起你!你先藏在心里埋在心里,等咱回去了,你怎么样对我都行。但是现在咱要做的是想法子怎么回去,这儿,你知道吗?”他以为我会点点头或说句好,至少会“嗯”一声做个反应,可我没有,他又摇着头说:“说真的,你要小心点,我说的是你和普静,你应该知道,咱们罗总非常喜欢她,你比我懂,甚至可以说你比我明白,如果你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你想想看,我告诉你,这是一个网,一个人际网,你会能力离开这个城市吗?你没有,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我也不想在这儿了,知道吗?要不是看到我姑姑的面子我早就走了。可是不行,我们没钱,我们是一样的处境,我不理你有不理你的理由,你也要理解我。我们走的太近,人们会怀疑咱的,对我们以后的走没什么好处的。我让普静骗你,也只是想等你的钱到了我借点路费可以回家而已,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咱们怎么离开。”
一听这话,我感到我们之间是真的有些误会。但为了面子我还是带着生气的口吻问他:“那你说怎么离开?”
“对,说话才对吗?兄弟一场吗?”
“别来这一套,说说吧?”
“给你家人要钱,咱们一块走。”
“还要我要钱,他妈的,刚才还以为我误会你了呢?现在我可看明白你了。”我也不理智起来,“方锐,你说句实话,我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好哥们儿,好弟兄,我几乎什么事都没怀疑过你,虽然我恨你!那也是因为你做的太过分了,在学校,我佩服你有才华有气质。更何况你的歌也不比谁唱的孬多少,真的,你让我太失望了,自从来到这儿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变的让我不敢想家,我知道你有无奈,我理解你有苦衷,可你知道吗?一旦我上了当怎么办?我如何回去,叔叔、大伯、爷爷他们不就达到他们的理想了吗?你想过我的处境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计划这多年的“婚礼计划”用什么完成?我是当着我爷爷、大伯、叔叔、父母亲及肖村的人的面说的,我说我要在爷爷死那天举行婚礼,他什么时候死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还要让我的大伯跪着我道歉,这一切我又如何实现?实现不了,我怎么让我的父母在肖村抬起头呢?我不在乎这几千块钱,没关系!可我怎么有脸见我的父母以及那些正眼睁睁想看我们家永抬不起头的大伯、叔叔、如果我给父母要了这么多钱,他们,包括你都在骗我,我一旦一无所有时,我怎么办?我这辈子怎么办?我难道真的会像爷爷说的那样看我死在他头里吗?我信誓旦旦的对咱们班同学说的话,我怎么兑现。如果某一天我一个流浪在街头就像街头要饭的人那样,认识我的人怎么看我?而我呢?我又怎么去面对,你想过没有?你没想过!我告诉你不在我爷爷死的那天举行婚礼我死了也不瞑目的。你方锐懂吗?我不能死,而且我要好好的活着,活出个人模狗样来,你懂吗?”我很激动,顺手拿起桌子唯一的一个玻璃杯把它摔的粉碎.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倒轻松了不少.压抑了这么多天的话倒了出来,可我却真真切切感到自己哭了.一想到在这儿,一想到家,一想到父母,我已泪流满面了。
方锐看哭了的我动情地说:“我也有感情呀!我也不想欺骗你,当我真正知道这是传销时,我几次动手打姑姑,可我没勇气,就算我打她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这条路是咱自己选择的,自个就得走下去!我也只有求助于你了,姑姑是不会让我回去的,我不求你,不骗你,我哪有路费回去呢?”
方锐说的也很无奈,似乎也有道理,可他哪里知道,就算我家寄钱过来了,我们俩中间谁也拿不到一分的。拿到的大不了有些什么化妆品、衣服、净水器之类的东西。
方锐看了我一会没再说什么,走了。
我们不住在一起,离的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