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想,他是多少的幸运呀!如果他不来,那该发生什么事呀!他不敢想。他想如果后天走时他不告诉我而我们又坐在同一节车厢而又痤位相邻,那该如何开口解释,激动的他不知如何开口似的。
方锐想想好一会才说:“那普静呢?”说了他好像又后悔了,看的出来,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已听清楚了,可人往往都这样。听清楚了话还怀疑。老想再问一下,似乎别人说错了,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似的。
“普静呢?”方锐又认真地说了一遍。
像这样将错就错下来了,我和他的做法一样,说了,就是立即后悔了,也不会改嘴另说别的。有一次,我写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练字,可是我却把“轻轻地我走了,正好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两天的云彩”给写倒了,正想改时,被方锐看到了说:“这样不好吗?这他妈才叫艺术!”说着他大声的读起来:“作别两天的云彩,我轻轻地招手,正好我轻轻地来,轻轻地我走了。”
方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应该提普静,可这也是偶然中的必然,提了就提了吧!
“对呀,她怎么办?”方锐看我一直不回答,又问了我一遍。
“我不知道,她不和我一块走。”
“她会放过你吗?”
“谁会放过我吗?”我明明知道你说的是普静,可却装作不知道似的。
“你说谁?”
“不知道!”我没想过普静真的报告我,我的感觉告诉我,普静不会。
我料他会说的,可还是一惊。想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嘴是两张皮,咋说咋是理。
人是最可以信任的。
又是最不可靠的动物。
“她会吗?”我反问。
“怎么不会,狗急了还跳墙呢?”方锐一脸认真。
“我他妈的又没招她,现在我还是处男一个呢?”我有点火了,可静下来时又问方锐怎么办。
“不知道!”
我又想抽烟了,可自己没有了,就问方锐有没有。他说有,我说给我一根。我猛吸一口,突然方锐大叫:“保卫科来了。”
我急忙反烟从窗户上扔了下去。
原来,我们所在的艺校时发现同学抽烟时,一旦被保卫科逮住,不但要罚50块钱,而且要定检查,说不定还会被痛打一顿,所以艺校的人,都称那所学校为第三监狱。有一次,我们几个同学聊天,有一个同学抽了烟,可我们却一块被保卫科人员给打了一顿。一想那事,我就发觉自己浑身不舒服。那wWw.不是所谓的保卫科,因为那里面的人太黑了。我们学校的人大部分都这么认为。
方锐此刻一叫保卫科,还真吓着了我,可能是在那所学校留的病根。烟大概已掉到了楼下的地上了,我才反应过来,给了方锐一拳!
保卫科给我留下印象太深刻了。
“哈哈哈……”
“哈哈哈……”
我说:“怎么办?”
方锐说:“咱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
“明天怎么样?”
“好!咱们又没什么行李。”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学校的那阵子,感到方锐也没那么坏了,不错!你是认准哪个人不好,那他做什么好事在你眼中都不怎么样,像现在的歌迷,他喜欢刘德华就会否定别的歌手,他喜欢后不允许别人说他们不好。
方锐那晚没走,半夜里,不是我叫他到边上睡睡,就是他叫我到边上睡,因为那床是两边高,中间低。
像人的命运一样,学坏是很容易就像你睡到了这张床上一不小心就滚到了中间。
那一夜,我睡的很香。也没做什么梦。鬼知道事情怎么变的这么快,可能又是冲动吧!不过我想想,人真的没有一点冲动劲,做什么事也有可能做不成呢!
冲动中多多少少包含的有点勇气和信心的成伤。
只要不是鲁莽。
我和方锐像两上小孩打架一样,一会他把我打哭,一会我又把人击倒,可过不一会就会又好上了。
可能我和他真的太年轻了吧!反正这一夜没发生什么可怕的迹象,也没发生什么意想不到事情,似乎醒来倒是在家中一样。
人活着就是这么的出乎意外,有时和人吵吵架,斗斗嘴,还是挺有一番风味的,偶尔产生些误会,生上两天的气,然后又好上了,似乎更爽!就像人吃饭嚼到了一个硬脆骨,一硬似乎就不想咬了,可一旦嚼碎,却又越来越香,也就忘了刚才的硬了。昨天失恋的人,今天又被一个人来爱,她没有理去哭鼻子。
上午八点,我和方锐还商来的及起床,是不想起,不过我们早醒来了,只是那么久没在一块说话了,有点不舍得。方锐翻了个身,正对着我说:“你这家伙倒好,把自己装进了被罩里,我可被蚊子咬死了。你啥时想的这法子?”
“逼出来的!”我从被罩里钻出来。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到底明天走不走?”
我说:“当然走了!”
方锐说:“对啦,咱们听听歌,好不好?”
我说:“听谁的呢?”
方锐说:“迪克牛仔的吧!那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听着有劲,有味,够沧桑!”
我就把迪克牛仔的专辑放到我的复读机里,可是一打开,却才知停电了,就对方锐说没电了,也没电池,他什么也没说就起来向外跑,我还以为他下去尿尿呢!可没想到他竟买了四节电池回来,全是南浮的,然后我们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听迪克牛仔的歌。
突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