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丛一边上楼,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佣人跟在后面,将衣服接住。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她才放轻了脚步快速跟上去。
那个样子全然是一种偷偷摸摸的状态。
他进的是自己的卧室,也是这些天他们共同的卧室。
伊人跟进去,便听见卫生间的水声。
他在洗澡。
卫生间门口,扔着他刚刚脱下的衬衫。
她下意识地捡了起来,洁白的衬衫上,竟有浓浓的酒味。
他竟然喝酒了!
他的伤才好,准确地说,还没有好!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喝酒!
片刻之后,俞丛只裹着浴巾便出来了。
伊人站在浴室门口,手中抱着他换下的衣服。
“你喝酒了?”她的语气中夹杂着质问。
他没有回答,继续朝床边走去。
“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她提高了声调,又问了一遍。
俞丛依旧没有回答。
“俞丛!”她连忙冲上去。
俞丛突然一个转身,一伸手便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几分醉意之下的吻也变得霸道而又狂野。
她努力地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放手!”间隙中,她终于可以透口气。
俞丛并没有停下,直接将她按在了床上。
那么一瞬间里,她的脑海里突然陷入了空白。所有想说的话,都好像失忆了一样,全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空气里静的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他已经睡着了。
伊人拉起被角盖在身上。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质问他的,为什么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夜深人静,可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脸庞依旧那么熟悉。
她不禁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
就是那么一眼,她就沦陷了。
后来她总以为自己和俞丛的遇见,是因为安丁杰的良苦用心。
他认为自己和俞丛在一起,才能躲过安家的那场浩劫。
为了不辜负大哥的苦心,所以那几年无论过得多痛苦,她都坚持了下来。
可是,如果韩进说的是真的,俞丛和安家破产的事情有关,那么,从一开始安丁杰就看走了眼。
从一开始,安家的所有人就已经是俞丛的棋子。
不管周琼跟自己强调多少遍,她可能是周冲的女儿,但在她的意识当中,她永远都属于安家。
可若是身边这个男人造成了安家今时的局面,她又该如何抉择?
天明时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隐约间,俞丛好像醒了。
他侧身将身边的女人抱在了怀里。那番动作,好像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她的耳边传来男人的呢喃,半醉半醒,半梦半真。
她本就睡的不沉,便又迷迷糊糊地醒了。
再生一个孩子?
这是她心里的痛。
她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吧。
“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男人的呢喃声继续,听起来竟有些落寞和无奈。
平日里的他向来不会如此软弱和无奈。
白天他决然地离开她的办公室时,他可不是这副状态。
但凡他对自己的态度柔软一些,她也不会那么倔强,那么决绝。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有些迟了吧。
她和他,真的能继续走下去吗?
早上八点,她才睡醒。
床边空荡荡的,俞丛何时已经离开。
她睡的迟,所以醒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就觉得有些荒唐。该问的事情,她一件也没有问。
不行,她不能这么被动!
俞漪早就已经被送去幼儿园。佣人告诉她,俞丛很早就去了公司。
吃完早饭,她决定去公司堵俞丛!
星辰集团,总裁办。
她刚准备直接闯进办公室,便看见李凌从办公室出来。
“他在吗?”伊人态度有些冲冲的。
“俞先生在见客!”李凌回答。
见客?
说的这么正式又神秘?
那就,等等吧。
她看了李凌一眼,李凌跟了俞丛不少年了,俞丛的事情,他多半是知道的!
“李助理,我有些事想问你!”伊人说着便直接走在前面。
她根本就不管李凌是什么态度,直接进了李凌的办公室。
助理的办公室,确实要简陋许多,她只是简单扫了一边,便直接坐在了李凌的工位上。
“俞太太,请问,您有什么事要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李凌心里是有些发虚的。
“李助理,你跟着俞丛,有多少年了?”伊人抬起眼盯着他,“快十年了吧?”
李凌有些疑惑,她来势汹汹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到底是俞太太,他自然不敢怠慢,于是充满警惕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算的上俞丛的心腹了吧?”
李凌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
“俞先生信得过我,不过心腹两个字,应该称不上!”他谦虚地说。
在整个集团公司,谁都知道,他是俞丛最信任的人,没有谁敢不给他面子。
“你告诉我,和你一起调查安丁杰死因的,是不是容震?”伊人连迂回都不迂回一下,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李凌愣了愣,这个问题太突然,完全把他问蒙了。
“俞太太,您……”
“我既然能问出口,就表示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只管告诉我,是或不是!”伊人态度格外的强硬。
李凌杵在那里,显得格外被动。
“俞太太,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知道,安先生的死,对您的打击很大,可是,安先生不是死于服毒自杀吗?”
没有俞丛的授意,他当然不会乱说话。
死于自杀?还想唬她呢!
伊人便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李凌面前。
“李助理,我连容震的名字都能说得出来,你觉得,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凌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作者题外话】:今天好忙,加更内容白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