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走出俞家的院子,他自知这一趟来俞家,是来对了的。
他在院子中站定,唇角微微勾起,随即转过身看向二楼。
二楼的阳台上,俞晴站在那里,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虽然隔着距离,可他依然可以看出她脸上的那抹娇羞之色。
他只是礼貌而不失优雅地冲她点头示意,算作告别,接着转身快步离开。
二楼阳台,俞晴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格外的不舍。
原来他早就和樊蕊分手了。他竟然一直都不告诉自己。
难道是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吗?
额,她为什么要这么想?苏烈为什么要喜欢自己?
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她和他的点点滴滴。好像从第一次和他正面接触开始,他就刻意地和自己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从来不会有半分越矩的行为。
现在像他这种“古板”的男人,应该很少了吧!
她这么想着,嘴角便浮现出了甜蜜的笑容。
安家老宅。伊人站在门口老半天,始终没等到人出来。
她又不敢去敲门。不敢去敲门,是因为没有勇气。
她不过是安家的私生女,即便曾经来过安家,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被承认的。安辰虽然见了她,但是却没有打算认她。
她像是一个客人,只短暂地在安家出现过。
所以此刻她该怎么去找安丁杰呢?而且安家出了事,她打听了一路,却并没有打听到安家的事情。
她只是听说安丁杰还住在这里,而且他应该很忙。
在安家门口逗留了半天,她实在太饿,还是决定暂时离开这里。
谁知道安丁杰会不会认她呢?她又没什么价值,一个私生女,往来的频繁了说不定还会给安家抹黑。
算了,她还是去找那个秦薇吧。
只是秦薇又在哪里呢?她连秦薇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她?
伊人在马路上游荡了一阵,口袋里只剩下五十几块钱,如果吃饭的话,她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
回去?回哪里去?
她不禁为自己这个想法觉得好笑。她能回哪里去?
临川?
这里离临川可远着呢,五十块钱,怎么回得去?而且她也没有赵云朗的联系方式,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那能去哪里?那个人的家里?呵呵,更不可能了!
马路对面是一家简餐店,远远的她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这才意识到,她好像早上就没有吃东西。
已经是中午了,她饿的身体发飘,感觉路都走不稳了。
“饿了?”
突然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转过身去,发现是那个男人。
“我又不是神仙,饿了难道不正常吗?”她没好气地说。
“如果你能说点好听的,或许我可以考虑请你吃饭!”
说点好听的?她有什么什么难听的话吗?
“那你想听什么?”那种饥饿的感觉教她格外难受。
“比如说,求求我?”
额,求求他?
“我又不是吃不起饭,为什么要求你!”她说着倔强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简餐店的消费不是太高,一个汉堡加上一杯饮料,不过三十多块钱,可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罢了,人不能被饿死!
刚在位子上坐下来,俞丛便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不介意的话,请我吃个饭?”
“介意!”伊人说着直接将自己点的食物扒拉到了自己跟前,生怕被他抢了一样。
看着她如此落魄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曾经自己将她逼的走投无路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窘迫到吃饭都成为问题?
“没有钱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他冷不丁地开口。
伊人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
“安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去找我大哥!”
“安丁杰最近不在林城!”
安丁杰不在林城?听他的意思,好像对安丁杰的动向很了解一样。
所以他应该很清楚安家的变故才对。
“安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过去的七年里?”她一边啃着汉堡一边装成无意间提起。
“七年前,安辰就已经自杀了!安家彻底破产!”
什么?
安辰自杀了?伊人震惊地看着他,听到这个消息她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好像这个消息早就已经植入了她的记忆中了一样。那些该有的悲伤都已经悲伤过了一样。
呵呵,可不是早就植入她的记忆里了吗?只是她都忘了而已。
“然后呢?”她下意识地继续问。
“然后什么?”俞丛知道她想问什么,却有意拖着不回答。
“然后,我呢?”她说着始终不抬头。
明知道其实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倔强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求于他。
“然后,你就成了我妻子!”
额。
伊人抬起头看着他半是认真的表情,总感觉自己是被他消遣了。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俞丛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到底是他忘了告诉她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所以竟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记住了,我叫俞丛,是你的丈夫!”他说的倒是挺认真的。
可是伊人却只是淡淡地回了声“哦”,她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或者,他口中的那个伊人另有其人,而不是自己。
她这般模样倒是让他感觉到有几分娇俏可爱。
原来曾经的她是这样的。他错过了她最纯真烂漫的年岁,这算不算命运又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弥补她一次?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伊人说着下意识地将自己手里的汉堡护住。
“你来林城做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始终觉得自己和他不熟,所以自己的想法不想轻易告诉他。
“不想告诉我?”他说着点了点头,“来找回你的记忆,是吗?”
本来就很好猜,猜出来又如何?
“但是我是不可能相信你说的话的!”她很坚决地说。
“说不定,咱们可以明码标价,做一笔交易!”他倒是出准了她的心思。
听到明码标价几个字,她突然觉得自己手里汉堡好像没有那么珍贵了。
“怎么交易?”她连忙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