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丛并没有去接听。
伊人站在那儿,突然间感觉到什么叫屈辱。
不是因为她被冤枉成贼,而是她竟然连一条廉价的手链都比不上。
“就算我比不上,但也不是我拿的!”伊人故作镇定的回答。
“是不是你拿的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我爱撒谎的俞太太,以后不要进出我的房间。听明白了吗?”
爱撒谎?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有这样一个标签。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大可以从这里搬出去。没有必要跟我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扮演的这么卖力,有什么意义,谁看呢?”伊人气冲冲的说。
俞丛冷冷的收回眼神,不想再陪她浪费时间。
他这才看了看手机,是李雪竹打来的。
“这是我的房间。所以如果你要接电话的话,该回避的不是我!”伊人一脸倔强的说。
俞丛闷哼一声,加快脚步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外面的车声响起,她才知道俞丛离开了。
她定了很久的神。才缓缓的下楼。
“俞太太,有人找你!”李婶走过来说。
“我谁也不想见。”伊人态度蔫蔫的。
“怎么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樊蕊已经快步走过来。
伊人抬起头,看到的是樊蕊。
她愤怒地瞪了李婶一眼。李婶一脸无奈的低着头。
“你不要怪她。她只是俞家的一个保姆。”白蕊说着便在沙发上坐下,“你不一定能开除得了她,但是她如果做的不好,我阿姨一定可以开除她!”
樊蕊的语气颇有挑衅的意思。
伊人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好像和你不熟吧,樊小姐?”伊人用着极不欢迎的语气说。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所以我们已经很熟了。”樊蕊说着笑了笑,她的眼睛变弯成了一道月牙,看起来很甜的样子。
“是吗?原来你还是个自来熟的人!可惜我不是!”伊人正在气头上,所以看到樊蕊格外的生气。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樊蕊语气悠然的说,“无非就是因为一条手链!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赔给你十条,一百条!”
所以她这算是承认了那条手链是她动的手脚!
“樊小姐,你可知道未经主人的允许,私自拿主人的东西,叫做偷。”伊人尽量耐着性子保持语言上的平和。
“我当然知道了。”樊瑞说着依旧笑的很甜,“可是,我拿到并不是你的东西,所以到底是不是偷,恐怕不能由你来定义吧!”
伊人只感觉一股无名的怒火正从胸腔往上窜。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吗?”伊人说着,也顾不上客气了,“既然你已经在我家翻过一遍了,你一定知道我和俞丛是什么关系。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她的这番话显然对樊蕊一点作用都不起。她感觉好像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种绵软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无力。
“不要生气嘛!按理来说,我应该喊你一声表嫂,所以我们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动怒呢!”
一家人?伊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谁跟她是一家人?
“再说,如果不是这条手链,你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呢?”
樊蕊的话再一次成功地戳到伊人的痛点。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这么做其实只是想提醒你,就算你和俞丛结婚了,正成了合法的夫妻,那又怎么样?他心里有你吗?”樊蕊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伊人坐在那里,感觉身体僵住了。
她到现在才明白,那条手链的目的并不是让俞丛怀疑她是贼,而是要让她知道,她在俞丛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以一个情敌的身份来挑衅我,是吗?”伊人想明白这件事,思路也渐渐清晰了。
樊蕊仰起头,一脸胜利者的姿态。
“情敌倒是算不上!”樊蕊说着摇了摇头,“我的情敌自始至终只有慕瑶一个人!至于你,还入不了我的眼。”
“这么自信?”伊人反问一句。
樊蕊没说话。这一计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用的很成功。不然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恼怒。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可能从今天开始俞丛就不会回这个地方住了。
“但是看你肯定忽略了一点。”伊人说着也笑了起来。“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他都跟我领了证。这是为什么呢?”
樊蕊脸上的笑容收住了。这也是她的疑惑所在。如果俞丛真的不爱这个女人,他们怎么会结婚?结婚证上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他们结婚这么久竟然连阿姨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要挟了他?”
“你觉得俞丛是一个那么容易被要挟的人吗?”
“那是什么原因?他根本就不爱你。”樊蕊语气狠狠地说。
“不管他爱不爱我,”伊人得意的说,“他也跟我结婚了,并且他离不开我。”
“你到底做了什么?”
樊蕊立刻从主动转为了被动。她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瞬间跌入谷底。
“想知道原因吗?自己去问他!”伊人说着便站起身来,“你的这些小伎俩,以前应该没少用在慕瑶身上吧。”
樊蕊脸色骤变,她以前和慕瑶的事,俞丛并不知道。
“看来你好像比她聪明一点儿。但是那又如何呢?”樊蕊说着也站起身来。“只要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连敌人都算不上。”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你的敌人确实也只有慕瑶一个!”伊人说着,语气也变得阴狠起来,“那就请你下一次,没事儿的时候不要往我这儿跑。”
樊蕊气鼓鼓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那条手链竟然没有击碎她的自尊心。反倒让她看起来更强大了。
“还有如果你想取代我的话。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离不开我的是他!”她说着异常自信起来,“我倒是希望你有办法,能让他离开我!毕竟,三年之痒,我累了!”
樊蕊看着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