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苒之冷笑两声,“你儿子?也是,的确是你亲生儿子,一手让你疯了的亲生儿子。”
季钰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被绑了几日的他只能接受一日一顿得投喂,大小便都不能去解决,他的身上还是一件白袍,此刻已经恶臭无比。
季钰再不舒服也只能受着,他看着柳氏道:
“够了,你闭嘴。”
柳氏同样也是被捆在椅子上,她疯癫的样子实在是叫人控制不住。
黎苒之一连来看了季钰几次,季钰都不松口也不承认就是自己拿了令牌。
黎苒之扶额道:
“季钰,你若是不承认也不要紧,反正这事是铁上钉钉的事,你要是不可签字画押,天牢那里有的是办法让你签字画押。”
季钰直勾勾的看着黎苒之,黎苒之给他的母爱是他从开没有感受到过的。
他偷了令牌,是他不对,可他也只是想守护住黎苒之对他的关心。
季钰最终开口道:
“娘……我认。”
黎苒之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是找子心切急昏了头才没认出来季钰压根就不是她的儿子。
“你乱喊什么,你老娘我在这里,你喊别人,你可有良心?你这个天杀的兔崽子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黎苒之只觉得吵闹,让人捂住柳氏的嘴。
季钰刚认罪,温守廷就从皇宫回来了,黎苒之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镇住了温府。
温守廷道:“还好有你,不然我温府也要乱了。”
“别说这种话,季钰已经认了,该怎么办你看着办吧,总之无言回来的时候可不能有他了。”黎苒之催促道。
温守廷让黎苒之先出去,想要跟季钰好好谈一谈。
季钰看见温守廷的眼神就觉得心虚,温守廷,一直驰骋疆场,身上的气势不怒而威,也只有在对待身边人时才会收起身上那股子戾气。
可温守廷先没说话,反而是让人给季钰松绑,让季钰洗漱完后才被带来正厅见他。
季钰来后,跪倒在温守廷面前。
季钰问他:“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为何还要让我来温府?”
温守廷对他不冷不热的,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季钰自己何尝不知道?
温守廷喝了一口热茶,“苒儿她当时找子心切,你手上那块玉佩是她亲手买来,我若是怀疑,她必定要与我争执,与其家里闹个不停,不如先把你稳下来。”
“所以?”季钰抬头不甘心问道,黎苒之之前对他多热情,现在对他就有多厌恶。
这里面没温守廷的推波助澜,季钰是不相信的。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你,我也从没想过查你底细,只是你派人去徐村推波助澜害得徐村人家破人亡,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温守廷解释道。
季钰眼里充满不相信,“你不怀疑我还派人跟踪我?”
“呵。”温守廷笑了一声,笑季钰的天真和愚蠢。
“你别忘了,我是这温府的主子,你待的地方是温府,你差遣的人也是温府的人。”温守廷又说道,瞅了一眼季钰。
季钰笑了两声,“怪不得,怪不得……是我太天真了。”
温守廷也不愿意与季钰废话了,直接站起来道:
“季钰,你本来有个很好的前程,就算是举人之末,可你有个哥哥是大将军,你若是不与柳氏扯上关系,凭你的心思手段还怕走不上高位?”
季钰回头,看向温守廷,只觉得厅外洒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
“人活一世,就该明明白白的,男子汉大丈夫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尊严也是不能屈服的。剩下的话你留着跟无言解释吧,只怕他也不愿意见你。至于柳氏跟你的命,绝不会留到明年今日。”温守廷说完最后一句话迈着步子离开。
季钰本性不差,徐家村的事情温守廷回了京城后就已经调查的十分透彻了,只是他的愚孝最后害死了他。
他想要的更多,就越贪婪,最后走上这条不归路,也只能怪他自己。
——
京城一直都没传来什么消息,陆澄澄也就安心的待在季宅,偶尔去品妆阁看看,偶尔去庄子上看看,反正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其他的都没什么,只要季无言平安回来就好了。
邵玉如拉着陆澄澄话家常道:
“我看无言这会定能封个一品将军了。”
季无言这次平定叛乱确实出了不少力,这次平定季无言准备了许久,连士兵们都是在时时刻刻的警备着。
如今瑞王反了,季无言平定成功自然功劳不小。
“管他一品不一品的,无言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再说,我看皇上不一定会这样,毕竟功高震主皇上心里不膈应?”陆澄澄分析道。
不是她觉得慕容明德心胸狭隘,而是哪个皇上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瑞王要反,在古代人眼里看来就不是正统行为,自然天下讨伐,可是陆澄澄觉得政治斗争并无对错。
再说慕容明德就算再心胸宽阔,这次他儿子都搞他了他还敢相信别人?
帝王之塌岂容他人酣睡?
“皇上是明君,怎么不会封赏有功之臣呢?”邵玉如笑着说道,想要让陆澄澄放一百二十个心。
陆澄澄陪着笑了笑,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季无言。
此刻的季无言已经在山谷里待了一夜了,天微明,运来的炸药已经到了。
士兵们都刚休整好,季无言道:
“扔炸药吧。”
紧接着山谷里传来阵阵响声,不远处猛的逃窜出一批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