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品妆阁,竹叶就道:“十五万两都不愿意卖?这女的是有多大的底气?往常那些小店铺给点甜头再威胁一番也就从了,小姐今日怎么就这番温柔细语的?”
“这夫人不简单,你看就算我不温柔细语,她会从吗?”
傅华年想着陆澄澄那张清秀的脸,未施粉黛都能灵气纯欲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她舌头抵着右边那颗虎牙,看着竹叶手中装着十五万两银票的小木盒,若有所思。
傅华年准备回金霓楼,不想跟行色匆匆的林琛撞了个满怀,她本就满头珠钗,这一撞,头上的珠钗居然七零八落的往下直掉。
竹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林琛推的直打转。
“哪里来的登徒子,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林琛自觉是自己撞了人,愧疚开口道:“姑娘莫怪,实在是我太着急了。”
说完,他也连忙蹲下去去捡珠钗,不料手却触碰到了比珠钗还要冰凉的手指。
竹叶哪里能忍受自己高贵纯洁的小姐被人“玷污”,连忙捡起地上的珠钗,“你这人怎么回事!”
林琛也是越解释越急,“是我的错,我给姑娘赔礼。”
傅华年瞧着眼前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林琛也是难得一乐,“竹叶,不许胡闹,捡起来就走吧。”
林琛也没功夫打量两人,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除了自己娘亲、外祖母和小妹妹,其他的女子就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提像刚刚那样子的亲密接触了。
不过这姑娘的手可真凉,林琛将触碰过傅华年的手指微微卷起,似乎冰凉的触感还在,可这时就像火烧一般灼热。
林琛抬脚欲走,脚边赫然一根梅花琉璃钗,琉璃已经被摔的粉碎,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林琛小心拾起,放在自己的荷包中才快速离开。
傅华年来店里的事,一早就有人去通报了,他正帮小妹妹盯着脂粉材料的购买,没想到出了这事紧赶慢赶的才赶过来,也就有了刚刚撞上傅华年的那一幕。
不过林琛不知那人就是傅华年罢了。
陆澄澄饮下杯子中的最后一口茶,林琛看她这么悠闲自在倒也不担心了。
“金霓楼的掌柜花要十五万两买下品妆阁。”陆澄澄摇头道,好像这事她不曾参与一样。
林琛吸了一口冷气,林家家底丰厚,可也不是说拿十五万两就能拿出来的人家。
“那我猜你肯定没答应。”林琛坐下,拿过陆澄澄对面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
陆澄澄刚想出声提示,可林琛都已经喝下口了,到嘴的话就这么吞了下去。
“你这茶不好,赶明儿我让人送新的来。”林琛也只喝了一口道。
陆澄澄听他说这话就想起来之前傅华年那几乎可以忽略的皱起来的眉头,在心里暗暗笑了笑。
林琛要是知道这杯茶被女子用过,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那我不傻?我带着十五万两跑路可不比待在品妆阁累死累活的强?”陆澄澄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林琛口里一口茶都快喷出来了,“你答应了?”
“噗。”陆澄澄笑的大声,“怎么会,不过傅华年威胁的很明显,说品妆阁定然亏的血本无归,既然她这么说,我就定要把品妆阁好好的做下去。”
陆澄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恒州府的繁华,金霓楼能在恒州府里站稳脚跟,几十年来风雨不倒,那品妆阁也必定能行!
天气转凉的十分之快,冬日里的初雪纷纷扬扬的就洒了下来,一下子就掩埋住了整个恒州府。
白雪皑皑,天气冷的透骨。
可饶是如此,季无言还是得出门去府衙里任差。
陆澄澄在床上指挥季无言新把衣柜里的一件夹袄拿出来,季无言抖开衣服,发现是他的一件新的冬装。
以前在季家,他的衣服都是家中不要的破布拿来补补,冬天就多穿几件夏日的衣裳,哪里还有冬装可穿。
季无言美滋滋的穿上冬装,又给陆澄澄盖好被子,陆澄澄想了想还是掀开被子。
“你说咱这院子这么大,要不要找两个小厮婢女的来做洒扫,前院虽说通风,可是冬日里太冷了,后院都没打扫出来,我看太阳照进来都暖洋洋的,要不咱去后院呗?”
季无言不在,没人给她暖被窝,与其在被子里挨冻,还倒不如起床热乎热乎。
“都依你。”季无言在她额头一吻,可是陆澄澄却顿觉反胃。
“怎么回事?我今天还是不去府衙了,咱去看看大夫,从来了恒州府你这身体看着就一日比一日的差,你把手头事也放一放。”季无言道,拿起陆澄澄的衣服就要给她穿上。
“不用这么紧张,我自个身体还不知道吗?就是水土不服而已,起来喝口热水就好了。”陆澄澄道,虽然起了床,但还是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我要是再看见你这样不舒服,就必须得跟我去看大夫,这么忌讳看大夫怎么行?”季无言又道,眼看着再不走就要过了上任的时间了,陆澄澄把他推出门外。
“行了行了,跟个老头似的,等以后老了还指不定怎么……嘶……”突然,陆澄澄觉得小腹一阵坠痛感,不过她还是没在意,让季无言赶紧去府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