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错的话,那榜上最后一名的人就是季钰,陆澄澄想快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季钰。
紧赶慢赶回到村里,刚下马车就想到柳氏的嘴脸,陆澄澄心里顾虑,这季家就是狼窝,如今季无言不在家她一个人去有危险,不好应付,不能冒这个险。
想往季家去的念头打消,先回家收拾东西,找时间再给季钰递消息。
“娘,前面那是不是陆澄澄?陆澄澄这一连几日可都是男人驾着马车给送回来的!”季茹指着远处陆澄澄的背影说道。
柳氏被季茹拉的一踉跄,眼睛瞟着季茹说道:“看见了,看见了,不就是季无言拼命护住的媳妇在外面偷汉子了呗。”
柳氏一句话就把偷汉子的帽子扣在了陆澄澄的头上。
徐桂花和徐芸芳两人结伴而行,正好也瞧见了这一幕。
玉婶正在喂鸡,不满的说道:“我说柳氏,你这嘴可真毒了,这说话就跟往人身上泼大粪一样,嘴臭得很。”
柳氏被堵的心口一慌,又理直气壮的说道:
“村里偷男人的妇人按照村规可是要跪祠堂休妻的,你若是不信明早再来看看便是,用的着跟我这老婆子争?也不晓得谁的嘴臭。”
“哎,我说你这人,村里谁不知道你这嘴?偏的离谱,桂花姐你说是不是?”玉婶本想不和柳氏争辩,可柳氏说的话实在是让人来气。
“好了,都别吵了,明日一早我们再来看看便是!”徐桂花劝道,这陆澄澄若是真偷了野男人,这事被摆到明面上来,徐村的村规可是容不下陆澄澄的。
徐芸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拉着徐桂花赶紧离开。
徐桂花一回到家中,就把这事跟县里回来的徐正义提了一嘴。
徐正义面色当即严肃起来,“这可是真的?”
“那我可不知道,那柳氏说的话我也不敢信,不过我跟芸芳方才是真真切切瞧见那陆澄澄被那男子驾着马车送回来,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柳氏一口咬定是陆澄澄偷了汉子,明日一早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桂花声音说的不大,却被里屋的徐凤诗听的清清楚楚。
陆澄澄偷野男人,这七个字仿佛印在徐凤诗心中。
“这事非同小可,季无言这小子去庆城除害,是为徐村争光,若他那媳妇真是……”徐正义没说下去,他绝不允许一向民风淳朴的徐村里发生这种事。
徐正义也决定明早去一探究竟!
季钰说是去县里走了一遭,实际上躲在村外躲了一天,直到日落西上才回到家中。
他觉得自己不用去看,那榜上必定无他。
他对自己毫无信心,他对不起二哥……
一到家里,柳氏见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分说就要把季钰的书全部放进了锅炉里。
季钰跪在柳氏面前,“娘……,求……您了,让儿子再读一年书吧!”
“滚远点,看着就来气。”柳氏一脚踹在季钰的胸口,觉得不解气对着季钰的背又来了几脚。
季大强等人看着也不拉架,都躲得远远的。
柳氏把书一股脑全放进锅炉里,那火苗一下子就蹿了进来。
季钰脸上映着火光,却照的他的脸惨白无比。
“明天一早就和你大哥去田里种地,要是还让我看见你在这死读书,老娘锤死你!”柳氏抄起一旁的柴火棍,直接往季钰的背上砸去。
季钰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跪在锅炉前仍旧一动不动。
季茹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身子吓的直抖。
这三哥也真是,被季无言迷了心窍,读书也没读出什么名堂来,还硬是要读书花费那么多银子,还不如在家里好好种地。
“我问你听见没!”柳氏见季钰不说话,提高了音量,站在季钰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季钰面上流下两行清泪,“娘,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来,越过柳氏走回自己的屋中
老屋这边,陆澄澄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部收进屋子里,五只肥兔子放进箩筐里,又用另一只箩筐装满了后院收获的菜。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后,陆澄澄前后背着箩筐,手上拎着自己的衣物,往村门口走去。
昨天傍晚她就跟何四说好,今日来早点,果然陆澄澄刚到,何四就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何四接过陆澄澄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在马车里。
陆澄澄刚上马车,何四驾着马车调头,陆澄澄透过窗户却见着村口那里乌泱泱的一片人。
“村长你还不快去追!那陆澄澄跟野男人跑了!”柳氏扯了一把徐正义,徐正义在牛车上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赶着牛车去追陆澄澄。
陆澄澄心中疑惑,她刚刚似乎听见柳氏在叫喊。
还没等陆澄澄想明白,马车一阵颠簸,她不免好奇问道:“何四,这马怎么了?”
“马这两日有点拉稀,惊着夫人了,夫人您坐好。”何四答到,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
何四也纳闷,这马不知怎么回事,拉稀还跑这么快。
徐正义的牛车哪里追得上这马车,他扯着嗓子在后头喊,村里一群人也跟着跑出来去追陆澄澄。
可谁也没追上陆澄澄,只看着马车的影子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