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徐凤诗气得面露不悦,把针线框收起来。
“爹买的零嘴呢?我一点儿也没看见。”徐二丫见自家姐姐生气了,小声问道。
徐凤诗想起给季无言的那份吃食,支支吾吾道:“没找到不就是没有吗?找我来做什么?”
“诗诗!”徐桂花在外面叫喊。
徐凤诗猛的站起来,白了一眼徐二丫连忙逃也似的去徐桂花那里。
徐二丫委屈的摸了摸鼻子,大姐最近阴晴不定的,好可怕。
“娘,怎么了?”徐凤诗说道。
徐桂花眼神怪异的看着徐凤诗,徐凤诗眼眸尖利的看见徐桂花手里那包吃食,脸色瞬间就白了。
“这是季无言还来的,说他不能收。”徐桂花这下什么都明白了,自家女儿这是心悦季无言啊。
“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人家季无言摊上那么个娘你若是嫁过去有你好果子吃,再说季无言都已经娶了媳妇了,你再动歪心思就是丢你爹的脸,诗诗,你听见没?”
徐桂花苦口婆心,也不知道徐凤诗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娘……不是也能做小吗?”徐凤诗呆愣着,鬼使神差的就说出这句话来。
“啪!”徐桂花一巴掌就扇在徐凤诗的脸上,暴跳如雷,“这话你也能说出口?你今晚不许吃饭好好想想,这种事你能做的出来你爹也不会让你做,徐凤诗你真是好样的,你要把你娘我气死了!”
徐桂花骂骂咧咧,她听到徐凤诗的这句话时觉得天旋地转,她怎么养出这么没出息的姑娘,心头恼火扶着墙离开。
徐凤诗捂着脸愣在原地,娘居然为了这件事打了她?
若不是陆澄澄嫁给了季无言,她现在也不会这样,想着想着徐凤诗眼里就燃起怒火。
大齐虽说民风开放,但是在村里纳妾的庄稼汉还真没有。
徐桂花心里焦急万分,等徐正义回来一定要跟徐正义好好说道,好让女儿徐凤诗断了这个念头,不然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丑事来!
而此时陆澄澄正借着微弱的油光给季无言的衣裳上绣上花样,农家人的衣服大多是粗布麻衣,整个样式能驱寒就行了。
季无言回到家里,径直坐到陆澄澄面前,只见着陆澄澄手中针线翻飞,不一会儿,一个他见也没见过的花样就绣在领口上。
“这是什么东西?”季无言问道。
“你把橙子切开来不就是这幅模样?”陆澄澄指着那花样说道。
“橙子?”季无言再次惊奇。
“哦……就是一种水果,吃起来甜甜的,里面有很多汁水。”陆澄澄说着就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啊啊啊,她也好想吃水果啊,大齐气候不好,不盛产瓜果蔬菜,像水果这些东西都是供应给县里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大多数也都是自己种植,小地方就算有也留着卖好价钱,自家不吃。
“是你名字的澄?”
“不是,我的澄是心思澄明的澄,是我爷……爹取得。”陆澄澄道,她的名字是她爷爷给的,希望她一辈子能心思澄明,光明磊落。
季无言瞬间就明白了,默念心思澄明,脑袋忽的就疼起来,他一只手撑着脑袋,额头上冒着大滴汗珠。
“季无言,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陆澄澄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焦急的扶着季无言,难不成那果子只能治标不治本?
“没什么事,就是脑子突然有点疼……”季无言摆摆手,手指抚上绣在衣领上的橙子。
橙子,澄澄。
“你别逞强,有什么事就一定要说出来。”陆澄澄着急说道。
“不打紧,明天还得进山里,你也别缝了早些歇息吧。”季无言催促道,推着陆澄澄洗漱上chuáng。
陆澄澄收拾一番就洗漱上chuáng,季无言吹灭油灯。
第二日,两人早早就出发。
山里蚊虫特别多,季无言给陆澄澄准备了防蚊虫叮咬的药,在山下就细细的在陆澄澄手腕脚腕都涂上一遍。
跟在后面的徐大柱打趣说道:“无言哥还真是疼嫂子,抹个虫药都要自己来抹。”
季无言把药甩给徐大柱,“你也可以找个媳妇。”
徐大柱打趣的话被堵住,哎,这十里八村的还真没找到合眼缘的姑娘家。
季无言瞅了徐大柱一眼倒也没说话,这山里也不知会有什么危险,陆澄澄紧紧的跟在季无言身后。
季无言身后背着一把弓箭,唯一的一支箭的箭头是用铁打的。
他们打猎最多的也就是给野兔野鸡挖坑下套,其次就是在野兔野鸡出没的地方用网把四周围起来,但大多数时候抓到的都是死物,要卖出去的话也不值钱。
突然草丛里就有了动静,一只野鸡在草丛里飞快的穿梭着,野鸡感觉到外面有人,也不敢扇动翅膀去飞。
季无言搭弓拉弦,只听见“咻”的一声,那箭穿过草丛射中那只野鸡。
野鸡尾巴上漂亮的羽毛疯狂摆动起来,垂死挣扎了一会儿,便安详的死去了。
季无言这百步穿杨的本事徐大柱是知道的,倒是把一旁的陆澄澄看呆了。
瞧见自己媳妇面上的崇拜,季无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