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怎么回事”后座的车窗调下,小南从里面探出头来。
“啊。”司机回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撞人了。”
不过撞到的好像是个神经病。
“先叫救护车,”高冷少年小南虽然是个校霸,但并不是个“我爸是xx”的纨绔,“然后你打电话处理”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小南突然收了声。他紧绷着唇,微微抬头,眺望前方的道路。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前面刚才飘过去了一只红衣厉鬼。
不是两只。
小南定睛一看,心下确定。
厉鬼和普通鬼魂是有区别的。他们的“形象”更加血腥恐怖或是惨不忍睹,周身还被灰黑色或是深红色的怨气包裹。所过之处,一片阴寒,让人从骨子里心里头犯冷。
“嘶怎么突然这么冷啊南哥,你把车窗摇上去呗。”
顾紫阳搓搓手臂,十分应景儿地来了一句。
“”小南没有理他,沉默地摇上车窗后,转头看了眼白宸。后者正若有所感,透过前头的风挡望向远处。
她的双眸如墨,仿佛比此时的夜空还要漆黑。
不知为何,小南见白宸叹了口气。
“我去看看。”
语罢。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三个少年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挤了挤眼睛,也套上外套跟着白宸出去了。吊在白宸身后十步远的地方。
沿着道路行至百米,前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与少年们的惊呼声相叠。
没有让三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年失望,这一次,他们终于真真切切地见了鬼而且还是怨气冲天的两只厉鬼
两只厉鬼一大一小,身上的红衣如血。
这是两只女鬼,背对着众人。成人女鬼脑后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诡异地长至五米多长,像是有意识的毒蛇一样,爬到了倒在马路中央的男子身上。诡谲可怖的头发化作绳索,牢牢地缚住男子的双脚,让他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男子是趴在马路上的,他的双腿双手用力往前爬着。手上的指甲崩裂渗出了鲜血也不自觉,涨红着脸和脖子,仿佛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却再也不能往前一寸步。反而被厉鬼的头发拖着一点点后提。
“不不”男子双手十指用力扒着地面,指腹上得血肉被粗糙的路面磨去,已露出了森白的指骨,却依旧徒劳无功。
“不”他回头看了一眼厉鬼,发现自己离她们越来越近,发出一声绝望地吼叫。
而这仿佛愉悦了两只厉鬼,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小的小厉鬼咯咯直笑。她伸出手,五指上一寸多长的红色指甲锋利异常,在男子身上一抓,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你跑什么”小厉鬼仿佛懵懵懂懂,但那双泣血的双眼却被恨意填满,嘴上的笑意也是诡异莫名,“你看,妈妈都生气了。”
“爸爸。”她管这个男人叫爸爸,“快给妈妈道歉。”
“不,不。”男子连连摇头,眼中的恐惧竟然淡去一些,仿佛在坚持着某种“真理”。
“我不是你爸爸”他说着,眼中竟然带上恨意。
这只小鬼,是他给别人养了好几年的野种
“”小厉鬼好像被男人这句话伤到了,她眼中的血色更浓了,撇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大厉鬼。
“妈妈”
这声一出,缠在男子脚踝上的头发狠狠一发力。只听“咔吧”一声,男子右脚竟然被她硬生生地折断了。他的脚跟,正以寻常人不可能达到的角度贴着小腿腿肚。
“啊”男子发出一声惨叫。三个少年抖了个激灵,默契地缩在白宸后方。
“赵宏伟。”红衣厉鬼开口了,叫得是男子的名字。她的声音好像是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难听刺耳。
“赵宏伟”顾紫阳诧异地看了眼那被厉鬼困住的男子。
这名字不就是刚才朱鹏飞和录宏达谈论的杀人凶手吗
“五年了”红衣厉鬼说,青黑的鬼脸蔓延上一道狰狞的笑容,“你身上的玉佛已经碎了。今天,你还能逃到哪儿去”
“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红色的”
话音一落,红衣厉鬼眼中划过一道血光。她的手臂伸长至两米,青黑的鬼手上是比小厉鬼长上一倍的血红指甲。那颜色仿佛红得快要凝出鲜血一样,闪烁着冷光,直朝赵宏伟的心口抓去。
眼见红衣厉鬼的血红指甲就要刺进赵宏伟的心生生地剜出他的心脏。差之毫厘间,一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光闪过,牢牢护住赵宏伟的心口,锋利的鬼爪,难进寸步。
“多管闲事”红衣厉鬼面上闪过一道狠色,转过身来。
这是众人才看清她的面容。
红衣厉鬼是个女鬼这点毋庸置疑,可是除了她的长发和身上的血红长裙,再也没有半点女性化的存在。
她的脸像是被人剪碎的破布又被重新缝合上一般,面上爬满一道道蜈蚣似的疤痕。她的胸口平平,仿佛原本的双乳生前被硬生生地割下一样,甚至有些凹陷。
“妈妈”小厉鬼轻轻拉扯红衣厉鬼的衣角,弱弱地叫了一声。她同她的妈妈一样,小小的身子如同被剪刀或是匕首恶意划破后来又用针线缝合上得破布娃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连头皮都是用针线与脸皮连接,又用钢钉固定住的。
她眼睛又圆又大,生前应该是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现在被鲜血浸满,只给人恐怖之感。
小厉鬼泛着血色的眼珠儿瞟向白宸,有些瑟缩。看上去对她颇为忌惮,她的母亲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白宸,恐怕在赵宏伟被车撞的第一时间她们母女就找了上来,哪里还会容得他再跑一百多米。
“这是我们的家事,还希望大人不要多管闲事。”虽然不清楚白宸的身份,但她身上的气息与厉鬼见过的鬼差很是相像。所以她才耐着性子跟白宸说话,而不是贸然出手。
而多管闲事的白宸大佬,则是淡淡抬眸,一双墨眸奇黑无比。
“家事”她的声线甜却偏冷,仿佛嗤笑一声。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冥界有冥界的规矩。”
“这个人身背命案,既然还是个活人,就要用人间的法律制裁。”
“你们母女已死。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都要等他死后再算。”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来了亲戚,喝了几瓶酒。
上了酒劲儿,大脑发蒙状态写了写两章。
有啥逻辑不通或者别的问题的告诉我哈,明天再改。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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