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可以说是封河界的核心,祂心念微动便闭锁了所有空间通道,无尽世界之力将此地裹成了禁地。
湛长风陷入了寸步难行之境,只是碍于她身负的气运功德,神蝉皇无法一击得胜,摧毁她的元神。
那便慢慢磨!
神蝉皇调动一界天运去压制她的气运,满鼎道纹、源力流水般覆上他的身,化成一件古朴神玄的战铠,道意如千万光带从他肩上垂落,变作猩红的披风。
更有创界道果、佛道之花、人道之花、仙道之花、魔道之花、鬼道之花、妖性之花,一果六花聚于顶,光芒穿透神殿,照映一界。
祂踏出巨鼎,不战便已带给了湛长风巨大的压力,如直面不可抵抗的伟大意志。
湛长风的每一道天极神通都具有无上法则之力,每一招自创的道术,都有通天彻地之威,太衍道干之中更是汇聚了无数不同的道意,涉足地狱之道、毁灭之道、功德之道、因果之道等。
但在这个异域之中,她的招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制,例如,此界独有的转世规则否定了地狱,她的地狱神力在一界规则的钳制下,难以发挥三成实力,靠地脉之力的大地宰制则根本无法用出来。
何况她多数神通道法,不是攻击型的。
因果这等大道,又还停留在用它查因果线的阶段。
然在神蝉皇离开巨鼎的瞬间,湛长风以虚神域构建起了一个由她主宰的空间,临时占据了主场位置!
神蝉皇这一步落下来,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山腰大坪上,旁边伫立着高耸入云的英雄、英灵双碑,碑后是树木掩映的台阶,往上看去,山峰之上露出了大殿的一角和信仰光轮。
再朝山外望,遮住了半面天空的庞大金乌悬在无边荒野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祂的眼中掠起惊异,是幻境?
不是,这是真实的空间!
怎么可能,她明明不是真神,之前也没察觉到她身上有世界气息,如何变得出一个真实空间来!
却不是诓人,湛长风还就真的能即时构筑起一个自己当主宰的真实空间来。
只是目前实力不够,这个空间的大小、强度有限,可能只困得住祂一时三刻。
可哪怕仅是一时三刻,她也浪费不得!
天威陡降!
神蝉皇瞠目眺着临近眼前的硕大金乌,深沉的暗金光芒中悬立着一道颀长而清瘦的身影,当她伸出手,袖袍拖空一摆,毁灭道纹遮天蔽日,汇成风暴朝祂绞去!
烈风将神蝉皇的黑发吹得狂舞,一重重天威锁着祂的身,“此等小域,焉能缚我!”
哪怕不能像在封河界中无所不能,祂亦有准圣战力,当即挣脱天威束缚,伟力在祂掌中凝聚,道光横流,空间震颤。
祂目视着那灭世风暴,砸出一拳,两力相撞之下,刺目之光扫出,中央一点黑光越扩越大,宛如黑洞吞噬周遭的一切。
他们的元神都快被震聋了,好似此刻世界静寂无声,然也是这时,湛长风兀地穿过正在坍塌的空间,掌地火风水四力攻向神蝉皇。
神蝉皇是创过界的存在,自然知晓地火风水乃定乾坤之力,只是祂走的是以身化界之路,并未掌控这种外力。
但见此力一出,天地如烘炉,万象又更新,它湮灭着黑洞,也在化散祂身上的道纹、源力!
“倒是小瞧了你。”神蝉皇眼神惊骇又阴沉,飞身与她斗在一起,眨眼便过了百招!
神体、这方空间、地火风水,祂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三种创界之法!
如此被大道厚待者,今次若弄不死她,来日必成大患。
湛长风的目光比祂还沉冷,比完态的天道还无情,像一尊古老之地走出来的神祗,一手地火风水,一手毁灭之剑,与这创世主打得天翻地覆。
她道行落了一境界,为避免消耗过快,每每都借主场优势躲着神蝉皇的攻击,在这方空间里,她无处不在,躲得也轻松。
这里的每一物都是她的意志所化,与神蝉皇而言处处都是阻碍。
尽管如此,她的招式耗能也很巨大,过到千招时,她的力量就快耗空了。
神蝉皇那身战铠的光芒也暗淡了些许,却愈显游刃有余。
祂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此子之能确实出乎意料,但到底磨不过祂!
待祂破了这方空间,看她如何嚣张!
“神蝉皇,当天道不好,何必冒着崩解的风险大动干戈。”
冰凉的声音再度响起,她说了见到神蝉皇以来的第二句话。
神蝉皇哈哈大笑,“打不过本皇,就来扯犊子了,你问得违不违心!顺其自然走向消亡,寻机反抗夺一线生机,甚至能再上一层楼,换做你,你选什么!”
“孤自然选绝地求生,一如此时,但孤不会强占他人身躯。”话落时,她袖中迸射出金光!
神蝉皇的身、魂、气仿若要被摄走了!
祂咬牙怒瞪,这人身上竟还藏着一件被遮掩了天机的先天圣宝!
这圣物,可不就是能够应名囚人的无尽回廊嘛,奇袭的绝佳之宝。
可祂不是普通道者,更不是普通准圣,祂是一个世界,无尽回廊的困人能力再强,也困不下一个世界。
然因现在神蝉皇与祂作为星界的本体暂时失联,祂没能立即挣脱,而是与无尽回廊僵持了起来。
神蝉皇亦是果敢之辈,顶着先天圣宝笼罩下来的威能,催动顶上的一果六花,亿万条道光从中飞出,聚成一尊头戴宝冠的虚影。
虚影如他本尊降临,法力无边,跺地又平山地攻向湛长风!
只不过这虚影的拳风刚吹开她莹白如雪的发丝,便被无尽回廊当做本尊摄了去。
神蝉皇头顶的一果六花一下黯然了起来,但无尽回廊也因摄取了太多能量而不能再用了。
天,碎成了片,一块块掉落下来,散成了光点。
湛长风脸色苍白,驱使无尽回廊,已经耗费了她仅剩的力量。
神蝉皇不能相信自己竟被她磨掉了大半力气,然到此为止了,蝼蚁咬疼了人,也还是蝼蚁,焉能用米粒之光与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