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动静如此大,你们为何不过来。”凤浅天君质问进入包厢的护卫。
那几个护卫惶然道,“天君恕罪,我们不是晚班的护卫,我们也才刚刚赶过来,且外面的护卫都死了,目测是中毒而亡的。”
天君们神思涣散,已不能仔细思考了,闭了眼进入假死之状,护卫不敢乱动他们,只将整个云鼎阁封锁了起来。
野外,星辰暗淡,天雾转浓,湛长风走在深林中,细碎的岩石和无数挣破地面的树根叫路面坎坷不平,她一直追着共疾道人的行踪,然到这里时,忽然没了他的影子。
他一定藏在此地某处。
湛长风放开神识,朝这座深林中蔓延开去,惊得神识灵敏的某些妖兽张皇四顾,又悄然躲了起来。
她那么一搜,竟发现南面有座破道观,道观被阵法庇护着,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
湛长风看透阵法本质,抬手做了点小改动,信步踏入其中,来到破道观前敲了敲门。
道观里传来走动的声音,透过大门上的裂缝,可看见一盏豆大的灯火越飘越近。
嘎吱,一个鸡皮鹤发的老道士在门后问道,“谁啊,是什么人?”这老道士修为低下,仅筑基,如没有外面的阵法守护,这座深林
里的任意一妖兽都可能要他的命。
“路过的。”
“是道长吗?”老道士打开了门,他老得快睁不开眼了,微开的眼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这里好久没有道长路过了,您请进。”
“这座道观建多久了,此处妖兽众多,你怎不到外面去。”湛长风打量着这间破道观,抬步走进主殿里,简陋的主殿中,唯正前方供奉着一座人像,神龛前的小香炉里还有点燃的香烛。
“老儿亦不知它在这里多久了,有先辈留下的阵法,妖兽无法进来,我踏出去,反而可能死得更快。”老道士将手中的烛台放一边。
“偶尔有其他修士过来吗?”
“有时会来几人歇脚。”
湛长风挑眉,外面的阵法是灵鉴手笔,不知道入阵之法的人是不可能进来的,偏他又没说假话,不知情吗?
“那今日可有其他人来?”
“这倒没有,道长是来寻人的?”
湛长风看着面前这座法像,“这里供奉的是谁?”
“哦,此乃我家祖师共疾天君,可惜我脉不争气,辉煌过一阵就没落了,听师父说,以前这一片都是我观的,可现在,传承都丢失了,我勉强混个筑基修为。”
老道士站不住了,艰难地下腰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老儿死前得去找一徒弟回来,好好传承道观,唉,又一想,要他一辈子守在这里,不知是好是坏。”
湛长风摇摇头,法像无光,传承已绝,这共疾天君已经死了。
她正要离去,心中忽得一动,问那老道士,“你能在死前遇见我,也算缘分,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老道士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激动道,“老儿前几天做了一个梦,遭了祖祖辈辈的痛骂,说是东墙出了个老鼠洞,我到现在都没修好,让它蛀坏了根基,叫它作威作福,老儿醒来去看了好几圈,却没看见什么老鼠洞,老儿冤啊,不能顺心死去,道长可否为老儿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