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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
——『娜娜』。
眼前呈现出的信息是那么的不来时候，零转过头望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02。
心中纠结一番，再联想到之前那般规模的叫龙群。
摇摇头，没有再犹豫。
单手从殖装储存空间内，取出一管有着治疗疾病、恢复身体作用的注射药剂，扎进02的手臂。
随后没有多言，匆匆走出了休闲区，离开了驾驶员居所，一路深入都市，直到来到了都市内部的一道大门前。
“嗤。”
随着激活，金属括门向一旁划开。
零面无表情地走进作战部署大厅，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阶梯下方，仍旧穿着ape制式服装的一男一女。
两人他之前都曾见到过几面，是曾属于ape专门负责少年少女们的教导官。
娜娜以及哈奇。
仿佛万年不变的哈奇，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扑克脸，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而标准型御姐的娜娜。
则估计是因为多日没有怎么打理的缘故，外表看起来有些憔悴。
只是她的那双眼睛，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如同一湾死水一般，看起来有了些许神色，比之前的时候好了很多，看来已经逐渐接受了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零看了两人几眼，眉头微蹙，转过头环顾四周。
整个作战室环境明亮，设计也很简单合理，大约四五十平方，区域的中央位置是一整块的投射屏幕。
然而。
不禁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明明当下面临着叫龙袭击，这里却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就很奇怪，很不应该。
将周围的环境收入眼帘，联想到给他发件的人正是面前的这位娜娜，而不是霖棠熙，或者人狼组织别的成员。
逐条的梳理，零的心中有了个大概。
这次叫龙袭击的规模估计、大概、很可能与他预想中的规模差得多的多。
并且霖棠熙他们肯定也没想着要来通过他来解决。
因为，并不需要。
否则，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被耍了。
还以为是什么紧急的情况，就直接赶了过来。
结果，就这？
神色露出些许不满，视线转回向大厅中央。
他用审视般的目光盯着娜娜与哈奇，开口说道，“有什么赶紧说，别浪费我时间。”
语言间，赤裸裸的夹杂着威胁意味。
面对零的质问，哈奇神色有了些许变化。
然而还没等他回答，站在他身旁的娜娜，就抢先语气平稳，仿佛心里早就有准备般的回答道。
“零。”
“接下来，除了我们三个人，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我知道，这些话并不值得你的时间...”
“但是在开始之前...我想让你知道，是我瞒着所有人，在马上即将到来的任务前，将你骗来了这里，而这些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哈奇无关，还请你...不要责怪他。”
“你如果想要杀，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只是..在那之前，我恳求你能够在这里，听完我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除了刚才最开始的那一刻，眼神有些颤动外。
娜娜现在的脸上，平静得不可思议。
这幅表情，令人很难想象出，她刚经历了那么多剧烈的冲突，以及挣扎在曾经被抹除的记忆回闪中。
在她的脸上。
零连一点点类似于“害怕”、“心有余悸”、“赶紧跑”之类的感觉，都无法读出。
见对方沉默无言，娜娜缓缓呼出口气，脸上出现了几分歉意，继续语气平稳的说道：
“这场任务的话...其实完全无关与你。”
“是我坚持着要将你牵扯了进来...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一边说着，娜娜向零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在诚恳的表示歉意后，为避免零的负面反应，她继续尽可能快速、清晰地解释着目前的局面。
“目前都市的探测系统确实勘测到了叫龙的存在。虽然只有一只rad级，远远比不上之前遭遇的规模。但人狼指挥层的意思是，想要让孩子们自身单独通过这次战斗进行初次的试炼，然后除非是战况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才会再请你出面作为最后的预备战力，去解决应对孩子们无法处理的突发情况...”
知道对方并不是为了说这些，才将他骗来这里。
零依旧沉默的盯着娜娜与哈奇，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别浪费时间。”
紧接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娜娜的肩膀开始有些颤抖，眼睛也被雾水染湿，语气中带上了些许哀求的意味。
“我知道将你骗到这里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待会在那里发生什么了的话...零你能帮她们一下吗？我真的...不想再让她们任何中的一个人再死去了。”
听完对方的所有话语，零没有表露出任何反应。
眼前的景象，只让他感到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杀死广的人是他。
现在娜娜主动来求的也是本应该作为仇人的他。
这就很抽象。
不是走投无路的人，绝不会这样做。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忽地闪过那道蓝色短发少女的身影。
如果是这名叫做莓的少女的话，肯定会选择跟他不死不休的才对吧。
望对方的脸色漠然，娜娜紧张的神色更甚了，两只手也握得紧紧的。
而下一刻，本已经做好了被零报复准备的娜娜，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呵～随便吧。”零歪过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脸上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像是刚在电影院刚看完了一整场有关于社会道德片的表情。
“现在人狼已经有人过去喊她们了吧，你告诉过去的人一声，02在休闲厅里休息，别打扰到她。”
打了个哈欠，没有兴趣再多理会，只想等着快点结束回去陪护02的他，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闭眼休息。
听到零突然说出的话，娜娜先是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突然往前走了两步。
她看着零的侧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压在心中的重担终得到释放。
下一刻。
娜娜没有再继续盯着对方，随后忽然露出了笑容。
她低下脑袋，呢喃细语的说道：“谢谢你...零。”
一瞬间。
闭着眼假寐的零只觉得这个叫做娜娜的女人，是不是脑回路错乱了。
居然来感谢一个杀死过她监护对象的人。
有些诧异的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娜娜，开口问道。
“你难道不恨我吗？就像那个蓝头发，叫做莓的少女一样，恨不得我直接原地暴毙而亡？”
默然片刻。
娜娜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股复杂。
“那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怪作为成年人的自己...在那个时候...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好他们...”
“而我现在仅仅所能够做的...只能是努力保护好剩下的她们...这...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了。”
“……”
零下意识地觉得不信。
可这种感觉，让他随即又想起了驾驶员居所内撞见的那名叫做心的灰发少女。
他之前一直都以为，遇到无法反抗的力量，并且自身没有力量反抗，就只能学会去躺平、去接受的这种说法，是个星际间随便一个人说着玩的笑话。
毕竟，在他看来，真到死到临头的那一刻，谁会愿意什么都不做，躺平受死？
可是现在，娜娜明明白白地告诉零。
虽然你杀了我负责的孩子，可我并不恨你，或者说是没有能力恨你，只能够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零瞬间有种跟着人群吃瓜围观看车祸，自己却跟着被车撞的感觉。
他就这么木着脸，原地默然，不再说话。
大厅就这么陷入沉寂，几人沉默无言。
直至旁边金属门打开的声音再次传来。
ps：星期四又双被车撞了..但今天肝...肝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