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陆奔笑了,这笑容十分苦涩,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柳法说的也是真理,如果此时他俩角色互换,如果现在是他可以随时杀掉柳法。
那么,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下柳法的脑袋,然后痛饮柳法脑袋里面的鲜血。
所谓斩草除根,便是如此。
既然双方已经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那么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断绝一切后患。
如果柳法还有什么族人亲朋,陆奔甚至会毫不犹豫的诛杀柳法的所有族亲。
但,那些都是天方夜谭而已,现在的情形是,自己被柳法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自己的性命,现在就攥在柳法的手里,而柳法也绝不会有妇人之仁放过自己。
“如果我俩角色互换,我一定会把你剁成肉泥,喂给小镇里面的那些血奴。”
陆奔知道自己必死,但既然已经必死无疑,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卑躬屈膝了。
他愤怒的张口,不断对柳法进行辱骂,似乎要用言语的力量诛杀柳法。
“那就对了。”
但,柳法此时却露出了笑容,因为陆奔辱骂的越狠,他越是能看出陆奔的绝望。
嘭!
最终,柳法砸下了手中的燃金铁盒。
五十斤燃金铁盒,砸在陆奔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砸成了一滩碎泥。
熊熊燃烧的苍白火焰,释放出冰冷刺骨的火浪。
陆奔之死,为柳法提供了{}数值的法强增益。
【法术强度:、、……。】
【上限已满,是否升级?】
“是。”
【成功升级!】
【当前等级:8。】
【当前法术强度:。】
【升级成功,获得一项新的法术{魔药:隐介藏形}。】
“魔药?”
柳法本以为,这一次升级之后,还是会获得进攻型或者移动型的法术。
但没想到,获得的竟然是“魔药”。
“魔药图纸?”
并且,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浮现一张青紫色的图纸。
图纸紫光璀璨,耀眼神秘,记录着合成魔药“隐介藏形”的用料和工序。
用什么样的原料,原料需要多少,合成的具体工序,魔药的具体功效等等……
所有信息,全都传入了柳法的脑海。
不消片刻,就像是篆刻在脑海中一样,被他记得的一清二楚。
【魔药:隐介藏形。】
【属性:变异变身类魔药,服用之后,将会获得一个小时的本体隐身buff。】
【配方:九片黑金云蟒的鳞片,一斤迷雾蘑菇干燥研磨的粉末,一滴盲女之泪。】
“看来需要搜寻原料,自己合成魔药。”柳法已经完全了解魔药的信息。
他的脑海中,忽然涌现了许多想法,“隐介藏形”这一种魔药,显然大有用处。
许多无法正大光明去做的时候,只要获得隐身buff,就很容易做到了。
但,魔药的原料看起来很特殊,一般药店肯定没有售卖,得去飞云城找找门路。
况且,那五十斤燃金铁盒,看起来十分笨重,四四方方的,不好使用,也不好携带。
柳法想去寻找一位铸剑师或者铸刀师,将燃金铁盒熔了,铸成一柄剑或刀。
当然,铸剑师也不能随便寻找,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毕竟,燃金可不是普通的金属,而是价值连城之物,况且自己有整整五十斤燃金。
就算是再老实的工匠,也难保他们不会起贪念,不会缺斤少两偷燃金。
更恐怖的是,如果铸剑工匠不起贪念,而是心生恐惧,向飞云城官府上报。
那么自己拥有五十斤燃金的事儿,必将暴露,肯定会引起巨大的麻烦。
“必须要三思而后行,警慎又警慎啊。”
柳法将燃金铁盒装入包裹,挂在腰上,准备离开流火镇,去往飞云城。
流火镇已经陷落了,所有百姓都堕落成了血奴,这里已经完全脱离人族的掌控。
除非飞云城的驻军出兵讨伐,消灭这里所有的血奴,然后重新派遣兵卒驻扎。
才能夺回流火镇。
只可惜,飞云城的三支驻军,此刻正忙着分食陆柒的驻军队伍。
陆柒的驻军一旦被分食,飞云城内的三支驻军,估计会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
三位统帅,谁也不想贸然出兵攻打流火镇,谁都不想重蹈陆柒的覆辙。
除非秦皇的军令传下,他们不得不出兵讨伐。
否则,他们宁愿放弃流火镇,退守飞云城。
吼……吼……吼……
周围的血奴们,全都龇牙咧嘴,对着柳法低吼,嘴巴不断渗出粘稠的口水。
它们显然是饿了,显然都在垂涎柳法的滋味,但没有一只血奴敢轻易上前。
毕竟,它们的主人陆奔,不久之前才被柳法干死,它们哪敢再上前送死?
甚至,连柳法上前一步,它们都会吓得立刻四散而逃,不敢与柳法双眼对视。
害怕一个眼神不对劲,柳法看自己这只血奴不爽,立刻就把自己斩杀了。
不消片刻,原本群聚在千寿楼下,观看柳法与陆奔大战的几千只血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们像是蟑螂一样,一出现的时候密密麻麻令人恶心,但只要一个不留神,它们就消失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柳法也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血奴的死活。
他现在只想赶快去飞云城找个客栈,然后找个姑娘谈谈心,好好休息休息。
呼!呼!呼!呼……
他不断施展黑风跳跃,身形如鬼影般闪动,离开流火镇,去往飞云城。
——
——
在柳法离开流火镇之后,这里又陷入了混乱。
这里群龙无首,变成了无主之地。
数千只血奴无法压制自己的嗜血欲望,巨大的饥饿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它们。
为了遏制这一份痛苦,它们只能寻求另一份痛苦,譬如血肉撕裂的痛苦。
于是,它们经常互相厮杀,用自己的尖牙利齿、锋利手爪,与其他血奴战斗。
战斗十分惨烈,经常会缺胳膊断腿,有时候整个脑袋都会被利爪割下。
但,对于这些血奴来说,肉体的痛苦,比灵魂上的痛苦,更加容易忍受。
因为肉体上的痛苦,时间长了就会麻木,而灵魂上深沉的饥饿感、嗜血欲望,却永远也不会麻木。只会越来越猛,越来越浓,越来越不堪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个黑夜,小镇里面只剩下了一千只血奴。
它们全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睡醒了,估计又会厮杀在一起。
但,一只巨大的飞蝠,忽然在小镇的上空盘旋,飞蝠上站着两个伟岸人影。
它们一出现,整个小镇的血奴,立刻感受到一种来自上位血魔的血脉压制力。
这种压制力,这种缔结的血脉枷锁,甚至比它们原先的主人陆奔,更加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