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非把他的计划全部交待完,张殿强便皱着眉头插言道:“林先生,请先允许我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怎么样?”
“没问题,你说吧。”林非看着依旧有些紧张的张殿强。
张殿强说道:“我知道您既然做出这样的安排,应该就有很大的把握。可是那些人也并非是愚蠢之徒,确切地说他们都是非常精明的人,我们能这么简单地就把他们蒙骗过去么?”
“你说的有道理。”林非点了点头,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个计划的难度,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医护人员,而这些人都是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但这是却最好的一个办法,假如错过了眼下这个机会,后面的事情恐怕会更麻烦……
“就目前的情况看,也只能这样孤注一掷。所以需要你去斟酌着选择最可靠、最有把握的医护人员,确保这些人要配合得当,关键是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为了打消张殿强心里的顾虑,林非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如果出现意外,你们也大可不必担心,到时候我自然会出手解决。放心,跟着我做事,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好的!我尽最大努力配合您的工作。”张殿强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再度犯了难,“我们院方的同事都好说,可现在要去找患者来配合着演好这出戏,恐怕不是很妥当,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看你紧张的,把我岳父在这里住院的事情给忘了?”林非提醒了一句,“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
“对呀,我怎么把老爷子给忘了。”张殿强苦笑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道:“老爷子的身体……”
“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对于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会义不容辞的……”林非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张殿强紧走几步,跟上了林非的步伐,很是感慨地说道,“有句话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全家都是舍己为人的好人。”
“你和你的同事也一样,大家都是。”林非淡淡一笑,“快走吧。”
很快,林非和张殿强便来到老马所在的病房,推开房门走进房间,他们让陪护的护士先出去,开启壁灯来到床边。
此刻,老马已经睡着,温和的灯光照在老人安详的脸上,林非咽了咽喉咙,俯下身凑到老马的耳边,小声叫道:“马叔,醒醒。”
老马缓缓地睁开眼,一看是林非,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来找我,不会是……”
“您千万别乱想,马婶现在很好。”林非连忙解释了一句,“我来找您,其实是想让您帮助我们去救一个人。”
“好!”老马连问都没问,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
在外面做好安排后,林非返回到抢救室,把化验报告单交给了马玥。
马玥看着上面的化验结果,情不自禁地蹙起了柳眉,“简直是丧尽天良……”
崔雪娆虽然没有看到化验报告单,但是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两行心酸与难过交织在一起的泪水悄悄滑落,拖着无力的双腿来到马玥身边,扫了一眼报告单,不住地摇着头。
马玥看着崔雪娆有些憔悴的脸,叹息一声,将她的手拉住,安慰道:“雪娆妹妹,别难过了,这样的亲人根本就不算亲人。”
崔雪娆抽了一下鼻子,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我刚才还抱有一丝幻想,期盼着你和叔叔的猜测不是真的。
尽管我知道,那些仅仅是我的幻想而已。因为我早就看清楚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群为了钱财而变得丧心病狂的魔鬼。”
林非对着崔雪娆说道:“雪娆,我一直有个疑问,他们的阴险程dù就不必再说了,单凭借他们实力而言,既然可以把你身边的保镖收买,就有很多的方式把你爷爷和你轻松地置于死地。可他们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暗算呢?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崔雪娆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这个,还要从爸爸和大伯被暗害后说起……”
听罢崔雪娆的话,林非和马玥同时将目光落在病床上崔振江的脸上,他低声说道:“老先生真是不容易呀!”
马玥也非常感慨,“确实是……”
林非正要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再流泪的崔雪娆便对着他开言道:“叔叔,刚才姐姐和我说,你非常厉害。我现在想问你,你究竟有多厉害?”
林非对着马玥坏笑了一下,“你都对她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正经地功夫。”马玥猜到林非笑容背后的深意,粉面上浮出淡淡地羞红,暗骂道:坏蛋,我能跟一个女孩子说其他的么?
林非在房间内扫了一眼,走到那张放着不锈钢锅的桌子前,把这口不锈钢锅拿起来,用一根食指猛地戳了一下锅底,锅里残留的少许汤药流到了地面上。
“啊!”崔雪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小跑过去,将林非手里的不锈钢锅拿过来,只见锅底果真有个洞。她把锅放在桌子上,一把抓起林非的手,仔细查看着手指,“叔叔,你的手好硬呀!难道一点也不疼么?”
“不疼。”林非皱了皱眉头,连忙将手抽了回去,“这是气功。”
马玥抿着嘴偷笑了一下,她走到林非身边,挽住男人的手臂,“雪娆妹妹,不瞒你说,让外面那些保镖一起上,也不一定会打败他。”
崔雪娆非常激动,稍稍冷静了一下,蹙着柳眉说道:“叔叔,我有个要求,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说吧。”林非说道:“只要不是无理要求,我肯定会答应你。”
“我觉得不是……”崔雪娆说道:“对于蓝海这里的警方,我早就不太抱有多大的希望。这几年间,他们除了知道从我爷爷的手里拿钱,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不出所料,他们不是没有找到线索,而是与那些人狼bèi为奸,勾结在一起了。
刚才你说,你曾经是计程车司机,目前没有职业,我绝对不相信。至于你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去问。我只相信你的职业一定和警察很相似,完全有能力对付外面的人。
所以,我希望在你抓到对我爷爷,对我父亲和大伯下毒手的真凶之后,不要把他们交给警方……”
林非咽了咽喉咙,“我理解你的心情,换做几年前,我会非常干脆地答应你,而现在却不能。可以通guò法律解决的,最好还是不要乱来。如果不能的话,再另当别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