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狼嚎之声,那老丈也飘然落地,神色落寞,长长叹息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狼嚎渐近,顷刻间,暗处绿光点点,数十头狼围在了牧天和老丈四周十数丈开外。
迎面三头浑身似雪白狼现身,仰头长啸。
牧天已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情景,知道那邋遢少年立刻就到。
身侧的黑衣老丈见了此情此境,面色竟有些激动,自言道:“果然是正宗的‘天狼啸月阵’!”
此时,三头白狼身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缓缓行来。依旧的衣衫褴褛,乱长披肩,宽额头,高鼻梁,一对眸子放出幽绿般的光芒。
那黑衣老者一见这少年不由神色一变,双眉紧锁,眼中颇有疑惑之色。
牧天却向邋遢少年笑道:“久违了!”
邋遢少年见了牧天也是一愣,没想自己在此又见到这少年高手,开口道:“久违了,牧天!”牧天笑道:“一别半月有余,不知你可找到了所寻之人?”
邋遢少年望向黑衣老者,答道:“也许很快我就可以告诉你了!”
说罢,身形一动,左手成爪直抓老者的咽喉,右手成爪直抓的老者的左肋,身法诡异,无声无息,出手极为狠辣,与当日在边城小店中对付牧天的招数如出一辙。
那老者见其攻来,也不答话,左手持箫,右手对敌,身形一闪,右手食指点向邋遢少年左手手腕脉门。不知为何,原本平淡无奇的一招,那邋遢少年竟急忙抽招变式。
牧天在旁观瞧也是心中不解,可是他突然发现那黑衣老者竟是一个坡足之人,但身形如电,邋遢少年形似鬼魅,黑衣老者竟也丝毫不差。
坡足之人,牧天脑中灵光一闪。
六年前,他与妹妹流浪北国,在边城小店,曾受一驼背坡脚的卖酒老翁的恩惠,前者自己前去探访,可是人去屋空,店内残破,有过术法痕迹,还遇到这邋遢少年,带走一坛苦酒,莫非眼前的老者便是那卖酒老翁,那卖酒老翁竟是隐士高人?
想起方才老者的自谦之语,说自己风烛残年,无非捕猎烧烤,酿酒造饭而已,牧天恍然大悟。
只不过这眼前黑衣老者的气度身形,除了坡脚外,其它与那卖酒老翁均是天壤之别,可牧天深知术法奥妙,各种情形看来,二者为一人,必然无错。
只是不解如此的高人,何必在北国幻化模样卖酒?
牧天想着,黑衣老者和邋遢少年业已拆解了十余式。
奇怪的是,邋遢少年的每次出手均是半途而回,黑衣老者举重若轻,单手对敌,只是食指连点,居然一一化解,比当日牧天以神龙九变躲闪邋遢少年爪法还要气定神闲。
牧天深知这邋遢少年的厉害,不由惊异这黑衣老丈的本领。
那邋遢少年出招更加迅疾,爪间青芒闪动,暗含术法。
突然,那少年跳出圈外,双手在胸前结印,眼中绿光更胜。接着双臂噼啪作响,再见他两只臂膀突然异变,变粗变长,上结狼毛,手指与指甲暴涨,形同巨大的狼爪,同时带出数尺青芒。场外群狼齐嚎,颇有助威之势。
牧天心道:“上次和我比斗时,那少年只是双手变化,看来今日他是又加了几分功力,这奇异的变身术法的确奥妙。”
再看那黑衣老者似乎对这眼前变化,早有期待,竟然微微点头,口中道:“老夫领教你的‘狼神之术’!”然后,右手黑箫一转,一道黒华直奔邋遢少年的眉心点去。
那邋遢少年不闪不避,而是抬起左手,青芒暴涨,直奔那黑华而来,单听“彭——”地一声,黑衣老者发出的黒华居然被那邋遢少年击散。
那黑衣老者一见,哈哈大笑,高声道:“好手段,再接我几式。”接着又连攻几招,邋遢少年都一一接下。
此时,老者手中黑箫呜咽有声,点向邋遢少年的左肩,那邋遢少年应变急速,右手狼爪抓向黑衣老者的前心,对攻向自己的黑箫视而不见。
二人身隔数尺,几乎同时出招,可是快到中途,那邋遢少年的手臂咔嚓一声,竟又长出一尺,险些掏中黑衣老者的前心。
黑衣老者唯有收招回身躲过,哪知那邋遢少年一招占先,身形不弯,猛地向前一滑,直逼黑衣老者,如僵尸扑食一般,便到了老者身前,想一招中的。
黑衣老者显出欣慰之色,单手结印,大喝一声,竟然化作一道黒华,飞腾而起,飘落在邋遢少年的身后数丈之外,这一手不仅让邋遢少年愣在当场,就是牧天也是一惊,神州妙法无数,如此的玄妙的脱身之术牧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足可与神龙九变比肩。
再见那老者不再出手,而是抱箫而立,目视邋遢少年。
那邋遢少年双臂一摇,收了术法,回身抢前几步,单膝跪倒在地施礼道:“紫微天宫贪狼星君之子叩拜宫主!”
他这一跪,它率领的群狼,全都不再嘶嚎,以那三头白狼为首,从暗处汇集到少年身后,匍匐于雪地之上。
牧天在旁,心中大惊,原来眼前的黑衣老者竟然就是曾名列神州五大门派之一的北国紫微天宫的紫微大帝萧天庭。
牧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万里寒荒竟会偶遇萧天庭。三十年前种种过往,牧天虽不十分清楚,但紫微天宫和岳帅世家一战,几被灭门,牧天却是有所耳闻。
知此一点,萧天庭的方才言行似乎都可解释的通了,何以萧天庭满身的魔意。
此时萧天庭见邋遢少年跪倒在地,不由感慨万千,走到近前亲自把邋遢少年搀扶起来,道:“贪狼何在?”
邋遢少年面色痛苦,道:“父亲十年前旧伤复发,业已不在人世。”
尽管见了这邋遢少年,萧天庭便知贪狼星君怕是不在人间,可是听了这少年的话,萧天庭还是心中一颤,双目微闭,良久方睁,道:“紫微七大星君,你父最为年幼,但术法仅略逊于武曲星君,我视其如子。可叹当年,让他独自突围,他不肯,最终被幻花打成重伤,而后才趁夜色混乱出逃,本以为老夫保命不死,定有重逢之日,哪知他竟先我而去。”
说罢,萧天庭,不由仰天长叹——残天已破,七星无悔;北通天路,重建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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