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牧天心中对女子的来历猜了几分,但当真的看见这白衣女子施展秘技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一颤:真的是玄心真冰诀!
不由牧天多想,忙一动身形闪开那冰锥,同时右掌一立,手上生出近三尺的火芒,削向那冰锥,"嗤嗤"那冰锥顿时被削断,可是却余劲不减,正好打在了牧天身后的树上。
再见原本蓊郁的两棵巨树,被那冰锥击中,顿时便通体挂冰变成了冰树,一阵风过但听"咔咔"之声,居然枝叶齐落,只剩下那光秃秃的冰冻的树干。
昏死的孟老三如果见了这样玄妙的功法,定会感慨自己此时尚有命在实在是上天恩赐。饶是牧天看了那冰冻的树干,不由暗暗摇头。
可是那白衣女子此时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牧天,她不再进招,悬在半空,冷声道:"无焰掌!?"
牧天一听,苦笑一下:"想破寒冰手,唯有无焰掌。"
那白衣女子躯壳一震,目视牧天良久,缓缓道:"日月星辰起洪荒!"
牧天一听肃然道:"沧海古流镇玄黄!"
白衣女子听了牧天的对答,眼中精光一闪,厉声道:"你既知此,又怎能做北国慕容爪牙?"二人对彼此的身份心照不宣。
牧天却不解为何她一口咬定自己是慕容绝的爪牙,不由心中气苦,忙道:"姑娘误会,在下虽不才,又怎会为小小北国所用?"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道:"你不必狡辩,我且问你,你腰中是何饰物?"
牧天一愣,看了看腰间的饰物,除了文先生赠予自己的玉龙别无长物,心道:"莫非这玉龙大有来头。"想罢,牧天道:"这个小饰物乃在下朋友所赠。"
白衣女子如何能信,道:"朋友赠的?你可知那玉龙是什么?"
牧天实话实说:"在下刚得到不久,并不知这是何物?"
白衣女子道:"让我告诉你,你腰间所系之物,名叫'血白龙',乃是北国至宝,由北国之北,冰人族的寒玉制成,可驱百毒、抵幻术、镇邪魔,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血白龙'共有三枚,乃是北国国主的信物,见'血白龙'如同国主亲临,手持'血白龙'者,北国人称其为龙主,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敢问你的朋友可是那慕容老儿?"
牧天一听,真没想到原本以为文先生所赠的定不是凡品,可也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至宝,甚至还是北国国主的信物,这文先生的礼物送的可是非同小可。
牧天略一沉吟,白衣女子悬在空中,眼中神色更冷,只当是牧天被识破了身份在思量对策,不由暗运功法,周遭顿时寒意更浓。
牧天感觉四周寒雾涌起,尽管自己神功护体,似乎也有微微凉意,方圆数十丈的绿树青草早已挂了青霜。
牧天一见,不由进退两难,眼前形势,纵使说自己的血白龙乃是一位初识的文先生所赠,让人如何信服。
可如果不解释清楚,看眼前的这白衣女子又怎会轻易罢手。沧海神术各尽玄妙,二人相斗,自己纵使胜了,定也是万分艰难。
白衣女子见牧天良久不言,悬在空中的躯壳业已放出淡淡白气,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手印,肃然开口道:"日月星辰起洪荒,沧海古流镇玄黄。师哥,你身为沧海一脉,当知沧海之责,又怎可沦为北国爪牙。你如不迷途知返,小妹可要代师父清理门户。"
牧天听白衣女子口气肃然,改了称呼,不由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再解释不清,恐怕二人真的就要各显神技了。
身为沧海古流的传人,牧天当然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师父当年收自己为徒时曾让自己发誓铭记,如何能忘。
牧天苦笑一下,旋即也改了称呼道:"妹妹勿恼。沧海之责,牧天一生铭记。无论妹妹信否,为兄绝不是北国爪牙。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妹妹明告?"
白衣女子道:"何事?"
牧天道:"沧海古流祖训,沧海门人,不得掌门之命,终生不得下圣山半步,更不得干预神州是非。不知妹妹何意出了圣山,又为何杀死众多北国御林军将士,这岂不违背沧海门规?"
白衣女子冷笑不已,道:"沧海古流,受命于天。小妹我怎敢效仿当年的武之神郎,连带师哥都可神州遨游。小妹下山当然得了掌门的同意。"
牧天听她揶揄自己师父当年不守门规,但当年之事,师父对自己一直避而不谈,所以牧天也不知当年师父为何下山,飘零神州,此时也不便多言,便道:"纵使妹妹得了掌门的许可,那这些北国的将士又如何解释?"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牧天,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物,擎在手中,道:"师哥可识此物?"
牧天见白衣女子手中乃是一个四方的玉印,晶莹剔透,盘龙卧凤,自己却不知是何物,摇头道:"为兄眼拙,不知何物?"
白衣女子道:"若论我手中之物在北国,怕是比你腰中的血白龙还要贵重千百倍。"
牧天一皱眉,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白衣女子估计他不识得,便道:"这是北国王印。"
她语气虽轻,牧天还是吃了一惊,牧天出身贫苦,何时见过这皇权的象征。
但那白衣女子王印在手,却显得漫不经心,似乎托在掌中的是块顽石,又听她道:"凭这北国王印,别说杀他几个御林军,就是要那慕容老儿的狗命和北国江山又有何不可?"
言语之中满是恨意,眼神凌厉无比,充满怨恨。
牧天眼望眼前的女子,心中思虑不已,不知这白衣女子何以以沧海古流的身份,居然对北国国主如此仇恨,特别是这双眼睛的眼神,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突地脑中灵光一闪。
牧天想起六年前的那个风雪之夜,惊道:"血祭誓,不死不休。你......你是慕容公主?"
六年前,那个风雪之夜,一个小姑娘的哭声曾响彻夜空,一个满带仇恨的誓言也在神州回荡,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