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修仙界还是魔界,妖界也是一样,一个修士最多只能夺舍一次,再多是没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夺舍者会那么慎重,为了等一副身子可以千年百年,因为只有一次机会,随便夺舍一副没有潜力的身子,可能熬不了多久就死了。
修行之路断送,甚至是重生为平凡者,一辈子再也接触不到修行,然后生生世世都是普通人。
这对修行者来说是恐怖的,但是有个人例外,这个人每千年便换一副身子,不知道夺舍了多少人,依旧这般活蹦乱跳,没受一点影响。
至于他为什么每千年换一副身子,无人得知,只晓得好像是万年前曾经受过伤。
那伤深入魂魄,即便被夺舍者是化神期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便会被神魂之上的异物侵染,然后死亡。
一旦壳子坏了,他便会再换一副,每次换的都是化神期的肉身。
化神期的圈子很小,即便处的世界不同,你在妖界我在魔界,但是谁是谁就算没有接触也是认识的。
这次换的身子他们也识得,是那个风流成性的女公子虚席。
虚席是实力在修仙界也是排前的,而且是老牌化神期,会被他惦记上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在意料之中是因为虚席实力强,实力强寿元便多,可以熬久一点。
在意料之外是因为他以前夺舍的都是男子,第一次夺舍个女子来。
修为到了这个境界,人活了这么久,已经无所谓男女,性别卡的没那么死,但有些人还是有忌讳,女子夺舍女子,男子夺舍男子,很少窜性别。
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肉身了吗?只能选择女子的?
换的这副身子在修仙界只能排前三,真打的话可能连伏鹭都打不过,但是里头的灵魂换成了衾薄,便不得不慎重了。
衾薄厉害的是战斗经验,和神通,包括他手里的众多化神期尸身,受他操控,别看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搞不好连他手里的化神期尸身多都没有。
即便是当年那一战,也没有逼出他的全部实力,万年过去了,他们有进步,衾薄也有。
现在到了哪种境界,当真不好说。
虚席风流,媚,妖,一双桃花眼着实勾人,里头换了个壳子,竟生生的将媚给弄没了,即便是那双风流的桃花眼,也显出几分冷意和霸气来。
威压肆无忌惮释放,空气中一股子凝结的寒意袭来,能明显觉得有神念一寸一寸扫来,像是将他们里里外外都看透了一般,直叫人心生胆怯,冷汗不断流下来。
“伏鹭。”
那高殿之上有人说话,声音遥遥传来,带着回音。
“关谷城来了朋友,怎么没请出来见见?”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以前对于他炼化月亮的行为有些不理解,那月亮和他紧密相连,他的状态如何,全都显在那明月上,岂不是在告诉别人,他好与不好的时候。
现下才确定下来,那月亮就是他用来监视魔界的,和监视整个魔界比起来,一些不好的东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伏鹭轻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了。”
她突然对外高喊,“都出来吧,给圣主见礼。”
话音刚落,四周登时有光芒凭空冒出,随后几个身穿黑袍的修士撕开空间至虚空之处踏来,几步走到伏鹭身后,遥遥与高殿之上的人对峙。
衾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反而十分的平静,像聊家常一般问,“有多久了?”
伏鹭没有隐瞒,“一万年了。”
衾薄似乎陷入沉思,许久都没有出声,半响才小声嘀咕,“居然这么久吗?”
伏鹭眯起眼,“衾薄,你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今儿便是你伏诛而死之日。”
衾薄没说话,只拿那双含了凉意的桃花眼望他,神情自若,隐隐还有几分放松,“早就觉得你不对劲,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也好,省了我许多事。”
伏鹭蹙眉,没再跟他废话,直接便对着其他人道:“动手吧!”
其他人点头,九个人陡然飞起,各占一边,开始施展自己最强的一击。
天上亮起炫目的光彩,因着每个人修炼的功法不同,属性也不同,周身光芒各异,有红有白,骤然挤在一起,宛如彩虹一般,又如烟花,在空中炸开夺目的瞬间。
轰!
那光芒击去,被数道黑雾挡了个结结实实,衾薄周身蓦地出现九个戴着面具的人,也如他们一般穿着黑袍黑衣,唯一的区别便是那黑袍的背面有个黑白的图案,面具也是黑白的。
那九‘人’分开,一个‘人’挡住他们其中一个,将他们九人也分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对手。
根据他们的修为分的,伏鹭是化神巅峰,他的对手亦然,折清也是化神巅峰,他的对手一样。
戴着面具,分辨不出是谁,人已经死了,经过炼制,气息和样貌估计大变过,和以前完全不同,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神通和法术也没有相同之处,应该是这万年来新进入化神巅峰的修士。
使的是神通天地六灾,一为水灾,二为火灾,三为风灾,四为雪灾,五为震灾,六为雷灾,一灾比一灾强,每一个单独分开便强的离谱,六灾合一之后更是难以应付。
折清烟杆子化为一把细长细长的剑,大衍剑法施展开来,天空中登时像是一块布被切开了似的,裂开一道道缝隙,剑光至里头钻出,切开了水,划开了火,击散了风,碎了雪,平了震,破了雷,一剑朝那黑白面具的傀儡身上刺去。
坐在圣座里的人似乎来了兴趣,目光朝那边投去。
轰!
剑光完全散开,露出其后的景象,傀儡跪在地上,脑袋垂着,手脚软软的,没有了生命迹象似的,一动不动。
那处只有它,没有了另一个人。
???
去哪了?
心中刚升起去找的想法,便见一道剑光至他身旁袭来。
他点头,心中有些了然。
原来在这里啊,就离他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