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记性(1 / 1)

小魔头被雪崩压在底下,那雪厚上几十尺,笨拙的身子在里头折腾半天也没能出来。

他看不下去,指尖动了动,一股法力涌现,将人从深处拎着领子拽出来。

人还不愿意,“我的剑还在底下呢。”

剑锋利无比,穿破松软的雪,钉在冰山上,不知道是隔的太远,还是钉的太实,她唤了几声都没反应,刚打算自己穿过雪层去拔,便被魔修拎小鸡似的丢去一边。

“哎呀!”

她又栽进雪堆里,这次没有上次深,在浅浅的表面一层。

刚坐起身,露出个脑袋,一把剑擦着她的耳朵钉在她不远处。

余玉抱着胸,很是无语,“心情不好?”

对待女孩子居然这么粗鲁,难怪没人要呢。

“没有。”

四周没人,却有声音传来,“单纯不想看你太舒坦而已。”

余玉:“……”

早也习惯了,提着自己的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问:“有人跟踪没有?”

虽然知道大雪山深处特殊,住着无数雪兽,若是贸然进来,会被雪兽攻击,吃了咬伤都是活该,毕竟宗门早就说过,不能来这里。

不过余玉还是很担心,怕那王八蛋有什么秘诀,隐蔽行踪跟在她身后,借着她的气息掩盖一路到这儿。

余玉最不想的便是魔修和寒潭被别人发现,这是她最大的秘密,比什么草本精华,神通还要重要。

“没有。”

她的神念笼罩范围有限,敏感程度也低,有时候会错过一些小细节,但是魔修不会,魔修说没有就是没有的意思。

余玉放心的扛着剑往寒洞走,魔修嫌她走的太慢,一个神通将她招了进去。

还是那个寒潭,还是那个领域,余玉坐在水床一样的水面上,掏出储物袋里的吃的喝的,当着魔修的面拆开,心安理得吃了起来。

本来是给魔修准备的,就冲他这态度,还不如自己吃呢。

魔修叹息,“大老远跑来一趟,就为了让我看你吃东西?”

余玉边吃边坏笑,“食堂冬大娘做的肘子,夏大娘做的蛋黄南瓜,秋大娘的豆腐脑,春大娘的牛杂汤,全都是一绝,想吃吧?”

春夏秋冬大娘是四胞胎姐妹,灵根也是一样的,一同入了万剑仙宗,结果一同没能在五十岁之前筑基。

宗门不养闲人,五十岁还不能筑基要么外出镇压地盘,要么在宗内找份工作。

四位大娘不想分开去四个地方,于是索性都留了下来,在后厨帮工。

后来发现这里的饭菜做的都很马虎,敷衍了事,自己都吃不下去,干脆主动提出掌勺。

虽然只是人间界的寻常菜,但是对于平日里吃的宛如猪食的众多修士来说,简直是美味。

平日里的菜都是炼丹炉里练出来的,确保营养便是,味道那是什么?修仙界不需要口腹之欲。

自从四位大娘掌厨之后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味道真的很重要。

“不要。”

魔修一口拒绝,“我怕你在里头下药毒死我。”

余玉:“……”

她是那种人吗?

况且能毒死化神期的药,根本买不起好不好?

修仙者生命力旺盛,一般的毒药轻轻松松逼出来便是,根本难不住。

“万一往里头吐口口水也是挺不得了的。”魔修悠哉悠哉坐在椅子里,凉薄好看的唇说着风凉话。

余玉:“……”

好的吧,你就看着我吃吧。

她一个人将几个菜吃的干干净净,还喝了一杯羊奶,几颗水果,全程让魔修看着,不时因为吃相太难看被魔修嫌弃。

余玉也不管,自己爽了就好,酒足饭饱之后才懒洋洋爬起来,伸个腰道:“该修炼了。”

魔修正在吞云吐雾,闻言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她一眼,“这个程度可以筑基了。”

“嗯。”余玉知道,不过……

“筑基之前我想先练个神通。”

渡劫那事她算是明白了,灵器在雷劫之下就是消耗品,不如自己的神通好。

消耗的是真元,真元无所谓,反正它自己会回来的,灵器没有了就是真的没有了。

一件灵器万把块的灵石,有多少万把块供她造?

魔修狭长的睫毛微微扇了扇,“什么神通?”

“太乙木经的神通,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魔修应该知道,他不晓得从哪看到的,还是说一眼洞悉了她的太乙木经功法,曾经给她改过,不过是为了让她修炼练气十三层十四层方便。

如果没有功法的话,自己瞎摸还真有点怕,有大佬引导,就放心了许多。

“你施来我看看。”魔修稳坐椅子里,动都不动一下。

椅子挪了挪,朝后退去,给她留足了空间。

余玉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酝酿,酝酿了半天道,“这神通需要人配合,你随便攻来一击,不要太重太快,给我留个时间掐诀。”

她只是说想练,还没来得及练,最多观摩了几遍,魔修便让她施来看看,能不能施展出来,她自己也不晓得,还是小心点为上,免得真挨一下。

魔修没说话,带着淡淡嫣红的唇间吐出一口白烟,那白烟徐徐升起,宛如受人牵引一般,在空中化为一只白色的老虎。

老虎慢悠悠朝她走来。

这个速度可行。

余玉快速将决掐好,很奇怪,她第一次施展,居然觉得自然而然,很是平常似的使了出来。

手中法决越快,周身荡起的气息越是强劲,最后一道混杂了无数符文的阵法稚型显露出来。

大抵是觉得差不多了,那只白虎蓦地扑了上来,余玉双手一推,阵法光芒大亮,猛地将那只白虎击了回去,她自己也因为术法不成熟,面前的阵法模型崩溃。

余玉被冲力震得朝后退去,脚下一个没稳住,跌坐在地。

没来得及起身,便听到一声略有些吃惊的声音,“居然是这种的移花接木。”

所谓移花接木,便是将别人的攻击,转嫁给别人,再加上自己的攻击,转嫁过去的攻击会是别人的双倍。

有点类似于反弹,只要练的好,还是很有前途的。

“不错的神通。”

能入了大佬的眼,便说明是真的可以,余玉很开心,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站起来还要继续来。

她兴致高,魔修兴致也不低,对她的新神通很是好奇,积极配合,一来一回实验了很多次。

新练的神通没有百来次千来次肯定行不通。

为了应用熟悉,余玉没少下功夫,只要真元一恢复,立马便开始新一轮疯狂修炼。

累瘫再来,来了又累瘫,怕练会了移花接木,丢了明月当空,偶尔也会使一使明月当空,两者兼得,一个不丢。

这样坚持了五六个月左右,余玉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了,移花接木已经十分熟练,可以将魔修蕴含了一丝法力的白虎反击到震没。

不仅如此,魔修亲自压低了修为与她动手,也能稍稍讨上几招,没有以前‘死’的那么快。

主要还是魔修神通比她多,比她厉害,她有移花接木,魔修有大长生术。

加个‘大’字的都是三千大道之一,可以这么说,神通是衍生至三千大道里头的。

一个是大道,一个是小术,不能比,每次都会被他揍的爬不起来,就没赢过。

魔修那王八蛋也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女孩子,这个绿茶婊,一边说会照顾女孩子,一边拼命揍她,心口不一,宛如前世的白莲花,表面一套,实际上一套。

他这样的放在现代肯定没人要,不会照顾女孩子也不会疼爱女孩子,就是注定孤老终生的性子。

余玉每日挨揍,心里积压了颇大的怨念,魔修还老是问她怎么了?

是她隐藏的太深,看不出来吗?

魔修假装没看见而已,偶尔会漫不经心道,“反正和谁练都要挨揍,被我揍完就不会挨别人的揍了。”

适时的开导她,“想开点儿。”

余玉怨念更深了,偏又打不过,只能越积越多。

魔修发现了,叹息,“你最近修炼的越来越慢了,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余玉抠鼻,“怎么地,揍我还揍出不开心了?”

每天挨揍八百遍,她都没有抱怨,他反而抱怨起来了。

魔修得了便宜还买乖,“你太弱了,揍你不过瘾。”

余玉:“……”

得亏你修为高,这要是低了,最少要被她揍个千百回。

“这样吧。”魔修抽着烟,散漫道:“我教你一个术法,可以让你在梦里修炼。”

???

余玉瞬间来了精神,“什么法术这么厉害?梦里也能修炼?”

魔修语气随意,“大庄周术。”

余玉心头一颤,加‘大’的都是三千大道之一啊,可想而知这个大庄周术有多珍惜。

拿出去元婴期都要争抢。

听名字就晓得,大庄周术,庄周梦蝶,肯定和梦有关。

在梦里修炼,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听说过。

据说有个古老的家族,家中有个天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睡倒,谁叫都不起。

那时他修为筑基,是宗内最年轻的那个,后来一睡百年,再也没有醒过。

族中诸多弟子也早已追上他,没人再把他当回事,如果不是有个偷偷暗恋他的丫鬟将他带走,好生伺候着,养了几十年,他早就死了。

被家族放弃,无处容身,百岁的筑基,还是个植物人,不能动不能用,形同废物。

没有人在乎他,只有那个丫鬟几十年如一日,一生未嫁,只为了照顾他。

她已经一把年纪,老的腰都直不起来。

有一天她突然哭着对睡着的修士说,等不到他醒来了,以后也不能再照顾他了,她感觉自己大限将至。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那修士,修士突然流泪,不多时身上光芒大亮,从筑基期,到金丹期,元婴期,一口气升至元婴巅峰大圆满,人也醒了。

后来修士渡过雷劫之后与丫鬟结了契约,共享修为和寿元。

丫鬟因为得了他的修为,也从老婆婆变成了少女。

俩人公开成了道侣,一时被后世称为佳话。

其实那个修士还是很危险的,筑基期总共只有两三百的寿元,如果不是丫鬟把他叫醒,他一觉睡到三百年,好,嗝屁了。

就算这样不死,如果没有那个丫鬟的话,他被赶出宗门,像垃圾似的丢在门外,外人看他不顺眼,踹他两脚,被野狗当成死的吃了。

亦或是仇家来寻,他还是避免不了会死。

所以才说危险,没有那个丫鬟,就没有他,他的成功缺不了丫鬟。

余玉反思了一下自己,她如果一觉睡那么久,根本没有人给她收拾身后事,可能失踪个百来年都没人注意到她。

“不会的。”魔修翘起二郎腿,“我会把你叫醒。”

余玉放心了,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你教我吧。”

这法术这么厉害,不学白不学,搞不好一觉睡醒,她也可以成为元婴期,省了不知道多少路。

魔修烟杆子指了指自己不远处,“过来。”

???

教法术就教法术,过去作甚?

又开始怀疑这厮是不是又要借着教法术的机会做些什么。

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最多挨顿打,平时挨的还少吗?

这么一想坦然走了过去,站在魔修指的地方。

魔修坐着,她站着,占据了先天条件,可以从上方将魔修一览无余,他长长的睫毛,白皙干净的肤色,还有唇边淡淡的一抹嫣红。

兴许是抽烟抽久了,魔修全身都白,就唇色微红透粉。

斜襟的衣裳有个好处,领子处不能完全合上,大片大片的锁骨露了出来,很是好看。

“色胚,想点健康的东西。”

余玉:“……”

完犊子,偷看被发现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好色,是这厮委实长得好看,情不自禁就看了。

魔修突然抬起烟杆。

余玉以为要打她,连忙拿手捂住,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魔修烟杆子在她额间敲了一下,登时无数符文钻进她脑子里,又被醍醐灌顶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余玉稍稍放松了一下,让文字更轻易的进入她脑子里。

醍醐灌顶的时候不能抵抗,因为搞不好会把文字屏蔽,如此一个功法便是不完整的,除非对方修为高你很多很多,可以强行刻在你脑子里。

但是你不想记的话,也是可以忘记的。

余玉自然肯记了,还巴不得呢,这么好的法术。

余玉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不是两脉传承,搞不好是三脉,魔修教了她好多,也能算做单独一脉。

那大庄周术说是术,不如说是功法,修炼方式和前面两脉完全不一样。

前面两脉是醒着修炼,大庄周术是睡着了练,如此睡着和醒着两不误,修炼速度自然会是别人的双倍。

余玉闭上眼,将所有文字来来回回反复读了三五遍,觉得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叮嘱魔修,“你帮我守着,我去了。”

从储物袋里掏出被子和枕头,一个盖,一个枕,不等魔修答应已经侧着身子去睡。

魔修提醒她,“心中默念法决,睁眼后专心修炼便是。”

余玉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竖起大拇指,示意她知道了。

魔修突然加了一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欲.望?”

余玉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现在对我来说筑基和提升实力是最重要的。”

魔修点头,“如此便好。”

余玉盖好被子,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又要去睡,临睡前还听到魔修提醒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有什么比修炼和筑基更强烈的欲.望,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切记放下旁的,专心修炼……”

后面还有没有话余玉已经听不清了,也不晓得自己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昏昏沉沉,再醒来还是在寒洞里,被法力包裹的潭面上。

被子和枕头都是原样,和她睡着前丝毫不差,只身边缺了个魔修。

魔修答应她给她护法的,应该不会食言,所以这是进入了梦里的世界?

魔修让她专心修炼,在梦里的世界可以是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百年。

那个修士看似只睡了百年,实际上在梦里他已经过了千年,所以才可以进步那么快,这也是为什么魔修嫌弃她修炼慢的原因。

醍醐灌顶的时候这些都跟着一起传给她了,她理所应当的全都晓得。

余玉将被子和枕头收了,盘腿坐在潭面上,准备安心修炼。

刚闭上眼,忽而感觉水面下波涛汹涌,有什么要冲出来似的。

余玉吃了一惊,连忙下了潭面,让到一边,底下波浪更盛,不时有光芒亮起,宛如修士斗法。

???

怎么了?

不多时,水面安静下来,滚滚黑烟冒起,一个人浮出身形,踩着潭面往岸边走去。

一身的黑衣,单手拿了一根细细长长的烟杆,是魔修。

余玉连忙喊他,“这里!”

魔修像没有听到一样,脚步迟缓,机械似的挪动,余玉这才发现他身上有血,滴进了潭水里,瞬间染红了一片。

魔修受伤了?

他是化神期,谁能伤他?没可能啊。

不,其实还有东西能伤他,道器,方才定是压迫他的七件道器发威,他抵抗道器受的伤。

他不过来,余玉只好自己绕过去找他,谭口不大,潭面一圈是连着的,她很快到了对面,推了魔修一把。

“跟你说话……”

砰!

魔修被她推倒了。

???

她明明都没有用力。

这么严重的伤吗?

余玉不敢怠慢,赶忙将人抱起,正面朝上,拨开凌乱的头发,发现这人闭着眼,面色苍白的宛如纸。

身上有好几道伤痕,有剑留下的,也有其它痕迹,胸口一道颇像被什么东西烧的,血肉模糊。

余玉小心翼翼撕开衣服,给他擦了擦伤痕,过程中惊奇的发现有心跳声。

不是法力化身吗?怎么会有心跳声?

魔修一向爱偷懒,后背都糊不好,更何况内里,所以这个人是……

他真身?

余玉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他怎么跑出来的?

是做梦吗?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不是做梦?

她目光重新放在魔修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在他手腕处发现链子锁过的痕迹,脚腕上也有,皮开肉绽,有很明显挣脱的印子。

在她睡觉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梦?还是入梦失败?

余玉一阵迷茫,盘腿坐在一边,一双手插进袖子里,望着魔修,在考虑该怎么办?

如果是梦,那她救魔修,不就是浪费时间吗?修炼怎么办?

如果不是梦,魔修真的跑出来了,她不救,魔修岂不很可怜?还显得她很没有良心。

魔修帮过她很多。

余玉望着四周,一切都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叫她委实分辨不出是不是梦?

一些她平时没有注意过的角落,也清晰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之处。

出去看看,如果外面也没有异常就回来救他。

余玉走出寒潭,到了外头,神念刚放出去,便瞧见了大雪山深处大师兄和雪兽的身影。

大师兄手里拿着笛子,给雪兽吹,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眼神看得出来。

一望见她,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意,大师兄只对雪兽有感情。

好像没问题。

余玉抱歉一笑,自觉离远了些,之后用镜花水月偷摸着回来,进了洞府,魔修还在原地躺着,没有醒过。

往常总爱偷偷勾起的唇角有血流出来,余玉摸了摸,是温热的。

手又在他胸口探了探,虽然温度偏低,但是确实有热度,一点点,就是个活人的模样。

余玉盯着他的眉眼瞧了一会儿,心说算了,不管了,不是梦最好不过,魔修自己出来了,省了她很多功夫,她可是开口答应过,会救他出来的。

是梦也不要紧,大不了把他捡回去,休养的差不多了就将他打哭,以报她这一年来挨揍的仇。

还有以前被他报复的仇,一起算了,折腾到他哭为止,方能弥补此番浪费的修炼时间,满足一下她心中期盼已久想做的事。

嘿嘿嘿……

主意打定,余玉愉快的将人捡回去,擦了手脚和脸,盖上被子,包扎好手腕脚腕上的伤,便专心去修炼了。

其实也没有浪费很多时间,大多数都在修炼呢。

本着这个想法,更是心安理得的照顾这厮,可惜这厮受伤太重,一直不醒,宛如一个植物人。

好看的眉眼无愁无忧,就那么静静躺着,睡美人似的。

余玉修炼完便会坐在一边看他,嘴里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打哭啊。

好想打哭啊。

快点醒来让她打哭啊!

伤这么重,人还昏迷着,委实下不去手,醒来就可以了。

他醒来比较欠揍,打起来不心疼。

“快点醒来啊,不然人家以为我欺负植物人呢。”

“长得这么好看只有打哭才能更好看。”

“梨花带雨肯定很美吧,嘿嘿嘿……”

大雪山寒洞的潭面上,有人微微折腰,细细长长的烟杆子伸出,拨开少女微薄的刘海,看向其傻笑的眉眼。

“早就说过,专心修炼便是,莫要想些乱七八糟的,就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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