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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吗?”
座下鸦雀无声。
老师面无表情环顾一周,道:“那就林遇生,你来答。”
林遇生猝然脱线,懵圈似的扭过头来:“老师,你叫我?”
台上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脸色差点没崩住,耐着性子道:“这都答不上,你那八十八分怎么考出来的?”指向窗外,“别告诉我你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到。”
林遇生神游了一节课,连问了什么题目都没听见,这会儿更是脑子短路,一片空白。自行站起,准备道歉:“对不……”
“脱落酸,是植物激素六大类的其中一种,经常用于农业工作,可靠人工合成。”一个毫无感情的男声响起,林遇生恍然大悟,原来老师是在提醒他窗外梧桐叶落,抱着感激涕零的心,他瞧向声源处,只见那人仰靠椅背,二郎腿一翘一翘地坐在角落里,一脑袋卷毛蓬松又扎眼,活像个差等生。
这人……谁啊。
林遇生黑线遍脸,眉毛都要挂不住,他是不是记忆又出问题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是生面孔。
奶奶说,十年前的他生了场大病,退烧后便失忆了,所以他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
七岁也就算了,十七岁还来?
老师的脸色终于缓和些许,道:“正解,林遇生,你明白了吗?”
林遇生忙不迭回神:“明白了明白了,谢谢老师。”
老师:“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齐飞同学。”
“齐飞”……
嗯,没听说过。
同学们该翻书的翻书,该听讲的听讲,没有表现出半分诧异。
看来的确是他脑子秀逗了。
下课后,秉持着一颗感恩的心,林遇生跟在齐飞同学身后出了教室,故作平常地道:“那个课堂上,谢了。”
音落,这人脚下停顿,侧身斜视,好似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狠狠地扫了他一眼,但只有短短的一霎,等他们神色交汇,齐飞早已恢复笑相,道:“不用谢,小事。”
林遇生全神贯注于他那顶鸡窝一样的发型,“学校规定不能烫发。”
齐飞依旧笑着:“这个啊,我是天然卷。”
“原来是天然卷……”林遇生把记忆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天然卷”的相关信息。
这时,和风送来两瓣柚子花,羞答答地落在走廊里,心旷神怡的清香扑鼻而来,无时无刻不在彰显春景盎然。
“对了,”齐飞似乎察觉到那几片黄蕊落英,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道,“你刚才真的看到了梧桐落叶吗?”
实话说,林遇生盯着窗外时一直在思忖天台上要跳楼的人,没留意那么多。
见他许久不应,齐飞不再多说,转身下楼,余下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林遇生权当他故弄玄虚,没事找事。
下晚自习时已是十点,林遇生和两个同学一起结伴同行,他不是陪读生,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好在学校离家不远,能天天回去。
出了校门过马路,林遇生不忘和旁边的人扯犊子,毫不谦虚地夸口这次联考的题目过于简单,和去年高考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可他旁边这俩一个五百名开外,一个八百名开外,恨不得当场活剐了他。
林遇生浑然不觉,我行我素干着灭他人志气,长自己威风的无良事。
两人不堪受辱,阴阳怪气地道:“你倒是厉害,这么简单都拿了个第二名。”
“你以前不是第一吗。”
林遇生:“……”对哦,他以前确实是第一来着。
排名下来那会他恰巧在刷题,没时间研究,之后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喂喂喂,你们看,那人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同行一人突然手舞足蹈地掰过他的肩,硬生生把他的思路拉回了现实。
另一人也慌里慌张地道:“我去,他在干嘛?”
“什么鬼?”林遇生不满地看向他们话中所指,一个颀长的身形映入脑海,陌生又熟悉。
咦?这不是天台上要跳楼的红眼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