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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幼孜去了胡濙急匆匆的进宫向皇帝禀告。
作为重臣皇帝那边应当有所表示。
整个金家渐渐变为白色仆役们面色沉重甚至有人眼睛发红哽咽出声。
“有的是悲伤有的是惶然。”
“悲伤的也是茫然。”
“是。金幼孜不肯为自家谋取私利令人敬佩堪称是君子。”
“君子啊……只是苦了他的几个儿子喽!”
“他们肯定要归乡。”
渐渐的有人来了只是没什么交情就在外面鞠躬行礼算是祭奠了金幼孜。
此刻各家衙门都在理事所以没有官员来祭奠。
当方醒单骑而来时金家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来讥讽的吧老对头死了他的心情肯定不错。”
方醒的面色微沉他离老远就下马然后缓缓走到府门前。
他看了一眼里面在周遭的注视下说道:“去通报方某来见老大人最后一面。”
没人敢拒绝特别是在金幼孜去了之后在这些仆役的眼中权贵们都是吃人的老虎。
很快金昭伯就出来了他躬身道:“多谢兴和伯请进。”
白事时就算是往日的对手都能祭奠所以金昭伯并无忐忑之意。
只是他想看看方醒是什么意思若是想来讥讽一番那么对不住他就算是子孙永不出仕也要让方醒付出代价。
一路白色里面妇人和孩子在嚎哭就像是一场仪式。
金幼孜有五个儿子金昭伯是老大最为方正。
金幼孜的遗骸还未安置就放在内院。
一方门板上大明曾经的重臣就躺在上面面色蜡黄瘦削。
方醒走过去站在尸骸的侧面说道:“老大人言必行行必果不管政见如何可心中无私……”
他微微抬头想了想金幼孜的一生。
“我虽与老大人多次不和可终究只是政争。老大人历经三代帝王尽心辅佐三朝宰辅……当青史美名。”
“多谢兴和伯。”
方醒的这个评价太高了把一直在警惕着的金昭伯也感动了。
方醒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大人处处以国为先此刻方某的心中只有敬佩。只是你们以后在此还是回乡?”
悲戚的气氛淡了些方醒若有所思时金昭伯说道:“家父去前并无私心。”
方醒不禁动容道:“老大人君子之风当传颂千古方某自愧不如。”
是的方醒觉得如果自己临去前的话估摸着脑子里想的会是公私各占一半弄不好家人的比例还会大一些。
可金幼孜竟然……
方醒无法理解这种想法唯有默默躬身。
稍后胡濙再次来了满头大汗。
他看了一眼方醒然后说道:“陛下已经罢了政事失手摔了杯子。”
这是痛惜金幼孜的离去。
金昭伯带着一家人跪下了。
胡濙说道:“陛下交代了老大人的棺木和坟茔都交给有司去管。”
“陛下厚恩。”
金昭伯俯首谢恩。
能让皇帝交代做棺木和坟茔的官员没几个宣德朝目前就只是金幼孜。
这就是厚恩。
胡濙的面上渐渐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是艳羡。
“陛下还令本官带着文武官员谕祭七七四十九日然后派车船护送……”
“陛下隆恩……”
金昭伯已经哽咽了。
所谓的谕祭就是帝王下旨祭奠臣子这更是难得。
而且皇帝还要派人护送棺木归乡安葬当真是什么都包了。
“陛下刚派了行人司的行人毛俊前去奔丧……”
金幼孜的老家在江西按照金昭伯的想法就是在京做完法事之后就返乡至于奔丧他准备指派一个老仆回去。
可皇帝居然派出了毛俊可见真是哀伤了。
这就是死后哀荣。
方醒出了金家见到外面多了官员就骑马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是个君子。”
解缙得知了情况后也是唏嘘不已说道:“辅政学士中金幼孜虽然执拗可也只有他称得上君子。其余人等蝇营狗苟不堪入目。”
目前朝中的重臣都是他的后辈这不是指年龄而是资历。
老解在洪武年间被重用时杨荣等人还是小字辈。
他的眼光历来都高一般人等都难以入眼没想到居然对金幼孜的评价不低。
“杨荣有麻烦了。”
方醒在喝茶闻言问道:“为何?”
解缙微微眯眼像是回忆着什么。
“辅政学士差了两个人人都想到了胡濙可谁想到了杜谦?”
方醒摇摇头有些惊讶的道:“杜谦的资历不够啊!”
现在的辅政学士可不简单没有在重要的职务上干过你上去别人也不会心服口服。
而大理寺卿显然不算是重臣至少在解缙和方醒的眼中不算。
解缙得意的就像是个孩子:“杜谦能力不彰可他却是陛下潜邸时的老人和你差不多。”
方醒点点头有些领悟了解缙的意思。
“辅政学士里一定要有陛下的人说话他能充当陛下的耳目代表陛下的利益。”
方醒觉得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