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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完是大明风格的装饰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一幅是兰草寥寥几笔就勾勒的清雅淡然。
左边官员右边士绅上首就是方醒。
钱映在左边第一个坐下然后说了一番本地官绅对大明忠心耿耿之类的话。
这等老生常谈自然是没什么营养若是往常的话这些官绅大抵是会神游域外。
可今天他们都在认真的听着钱映的话不时看方醒一眼眼中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畏惧。
“……今年的铜铁出产争取比去年高一成。”
钱映汇报完后就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方醒。
官员大部分是中原来的士绅恰好相反都是本地的。
方醒看了一眼这些士绅说道:“朝鲜这几年越来越稳定陛下和朝中对诸位的作用很是激赏所以殿下和本伯本来是要南下可还是渡海而来只为代表陛下来看看你们。”
这些都是套话可一个士绅猛地站起来然后朝着京城方向跪下喊道:“陛下万岁!”
他的眼中含泪剩下的士绅们纷纷跪下高喊起来。
方醒看到了官员们的愕然这说明士绅们以往没那么激动。
他抬抬手道:“陛下知道你等的忠心所以准备今年在本地重启科举。”
“陛下万岁!”
那些士绅们顿时就爆发出了更大的热情有人竟然真的落泪了激动的不能自已。
从被划为布政使司开始因为不断要进行甄别所以这边一直都没开科举这让不少本地人抱怨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科举科举科举就是要做官啊!
不能做官的话那还苦苦读书作甚?
清理士绅兼并土地的行动同样蔓延到了这边不过只是放出风声并未立即执行。
这是考虑到人心向背的问题。
百姓在许多时候都是愚昧的而士绅作为中间的一个阶层他们垄断了话语权可以轻易蛊惑人心散播谣言放大某些恐惧。
所以钱映一直在忍耐着。
但现在他显然并不想忍下去了。
方醒这头杀人魔王驾临朝鲜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所以他起身然后微笑道:“诸位高才想来定能蟾宫折桂。”
“多谢大人。”
这些士绅起身擦拭泪水但欢喜的气氛渐渐的开始散发出来。
朝鲜一地在读书的能有几人?在场的士绅不管从学识还是从见识方面随随便便就能甩他们十几条街。
所以一旦在朝鲜重开乡试那几乎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钱映仿佛不知道这些般的说道:“去岁朝中令各地清理投献本官硬扛着好歹也多收了一年的粮食今年却是不成了。”
他前面的话有些收买人心的嫌疑可方醒却不为所动。
他在看着喜气瞬息消失的可笑看着这些士绅不敢相信的看着钱映。
“大人……”
有人想争辩可眼角瞟到方醒端坐上首那双眼微微眯着的神态顿时就收回了自己的话。
这位可是要杀人的啊!
于是前厅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没人说话这些士绅都有些进退两难。
他们就是当初果断投向大明的那一批人作为奖励他们得了不少好处。
如今朝中要收回田地那……那还怎么活?
可方醒坐在那里喝茶却让他们不敢出声。
丢掉那些多余的田地会有些难受可不丢掉的话大抵会丢掉小命吧。
大家不时偷瞥一眼方醒见他依旧神色淡然心中不知怎地就越来越慌。
“当然应当这样。”
一个士绅当先应承了下来只是那脸上仿佛挂着半斤苦水苦不堪言。
于是人人附和气氛好似又恢复了和睦。
方醒说道:“天下十之**都清理了投献只有朝鲜和瀛洲还在观望这让陛下如何对这两处放心?今年的科举怕是都来不及了明年重新开始吧县试、府试、乡试然后德才兼备者就一路飞升直去京城本伯在此就先为诸位贺了。”
顿时那些士绅的眼神就炽热起来前厅里恍如多了几个太阳。
方醒微微颔首然后也不打招呼径直就走了。
钱映笑眯眯的道:“这可是陛下的恩赐从此咱们这边就再无隔阂了。”
朝鲜改布政使司的时间并不长时间不长原先的格局依旧被某些人怀念着兴许遇到机会了会冒出来试试天意如何。
而钱映当年被派来朝鲜担任布政使时朱瞻基亲自和他说话让他盯住了那些遗老遗少。
所以钱映在几年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抚外加镇压。
镇压自然是离不得锦衣卫和东厂的钱映看了那位被发展成为锦衣卫内线的士绅一眼就和他们打个呵呵随即就各自散去。
出了这处宅院后那些士绅们相互拱手亲密的就一起走大抵是找地方密议一番。
“科举入仕……咱们这边读书人少原先有底蕴的大多毁于当年的那次谋逆所以乡试的把握极大。”
一家酒楼的包间里两个士绅关上门门外还叫了随从盯着不许人靠近。
一个眼神锐利的士绅伸出食指竖在嘴上然后悄然打开了窗户猛地探头出去左右查看。
另一人头发有些斑白他取笑道:“明人现在不大管咱们了你那么慌张做什么?”
窗户关上士绅回来坐下说道:“要谨慎那个魔神来了想想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吧谁放的?”
头发斑白的士绅摇头道:“都过去了死的人不能复活所以你还记着这些做什么。”
眼神锐利的士绅说道:“你们都被魔神抛出的铜钱给迷惑住了蠢!”
头发斑白的士绅冷笑道:“谁不知道乡试之后还有会试和殿试?可你别忘了明人要想这里永远的安稳下来咱们就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所以咱们去参加科举中举的可能性比明人还高想想当年的南北榜吧当年的太祖高皇帝可是老狮子杀人不眨眼可依旧要妥协明白吗?”
眼神锐利的士绅微微摇头说道:“那个魔神睚眦必报知道缅人有多倒霉吗?”
“不知道。”
“这是商人传来的消息魔神上次路过那边的海岸停留了几日然后遇刺……”
“好笑吗?”
见同伴在笑眼神锐利的士绅冷冷的道:“天知道那场刺杀是真是假可随后缅人就失去了他们的大脑。”
朝鲜的士绅自诩是朝鲜的大脑所以头发斑白的男子一下就被吓住了。
“都过去几年了而且缅人那边据说很安稳他为何还要来那么一出?”
“有人说是有仇可却查不到。”
“这人隐忍之极对时机的把握更是无人能及所以咱们……”
眼神锐利的男子突然侧耳然后举杯。
两人喝了一杯酒稍后门外有人说道:“老爷是有人打架现在被劝住了。”
两人听了这才放心眼神锐利的男子放低了声音说道:“现在明人如日中天谁敢揭竿而起那就是蠢货你别去做这等蠢事否则以后咱们就绝交!”
他的同伴指指自己斑白的头发说道:“不去我家里有儿有女儿子也聪明现在就想多从明人那边弄些好处等以后儿女就稳定了三代之后我家也能成为大明的世宦那我死也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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