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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年觉得自己很冤枉所以就大声的辩驳。
“本官把所有家产都退了回去家中幼儿嗷嗷待哺也顾不得只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的错失难道还不够吗?”
前厅之中李敬年站在中间神色哀伤的指着被边上女人抱着的一个男孩说道:“难道要李某剖心析胆吗?”
李二毛看了男孩一眼说道:“李敬年李敬堂是你什么人?”
李敬年眨巴着眼睛诧异的道:“李敬堂?那是我堂弟不过他远在河南两边许久未曾见面了。”
李二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是吗?那本官问你青州府同知粱直是怎么死的?”
李敬年愕然道:“粱直管辖粮食……不是自尽了吗?”
李二毛冷冷的道:“我们带着京城的仵作这大概是你没想到的吧。”
李敬年还在坚持着辩解道:“本官和那粱直在事发后就没见过面李大人你这是要让本官招认什么?”
李二毛看了一眼外面失望的叹道:“你这是想等着泰宁侯来救你吗?本官也在等他可目前来看泰宁侯却是让你我都失望了。”
李敬年心中一冷问道:“李大人和泰宁侯可是有恩怨吗?”
李二毛摇摇头道:“你用粱直来换取自己脱身可却派人杀了他让他无法说出你和你堂弟之间的钱财来往李敬年你确实是胆大心细不过你低估了锦衣卫的能力。”
他是想等陈钟来那样就能一举埋了他。
可惜了啊!
李二毛说道:“你和你堂弟之间的钱财往来早就被锦衣卫盯住了如今案子一发你还想狡辩?”
“那仵作高手也是锦衣卫的人轻易就找到了粱直被勒死的线索李敬年如今你连流放也不得了!”
……
陈钟没来在幕僚回来说李二毛带人去抄了李敬年家后他就坐在堂前静静的看着明朗的天空。
三个幕僚在后面焦急的商议着对策只希望陈钟不要被牵连进去可想来想去他们也没想到找谁来伸出援手。
陈钟突然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在这个时候谁还会给自己找麻烦?我们只能自救。”
他回身见三个幕僚都有些慌乱就说道:“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不但本候失去了斗志你们也不经事了可见人还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一个幕僚说道:“侯爷难道去找金大人?”
陈钟摇摇头道:“金幼孜最近在山东到处蛊惑那些读书人已经有人在叫他老狗外加疯子他已经要疯了咱们不去要触霉头。”
“侯爷那还有谁?”
三个幕僚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谁能来帮助他们。
“此事一旦被报上去陛下必然会震怒以后被冷落只是其次就是怕会被禁足那样几无翻身的余地!”
陈钟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候和方醒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小儿女之间的事不过是相逢一笑罢了备马!”
“侯爷!”
一个幕僚猜到了陈钟的打算说道:“此事不可轻动啊!那方醒睚眦必报此去必然不会有结果还不如直接找李二毛说话。”
陈钟摇摇头道:“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李二毛的性子本候却多少知道些应该比方醒更狠。去告诉金幼孜本候发现些问题想去徐州查探一番。”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幕僚他从陈钟的话里听出了些颓废之意就说道:“侯爷方醒此次南下出海就是避祸所以在下以为他必定不敢过火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要说服金幼孜让他压住李二毛才是正经啊!”
陈钟淡淡的道:“你不懂李二毛揪住本候不放就是在为了他的师弟方翰出头否则方醒……不对……”
幕僚也想到了些什么一脸震撼的道:“侯爷难道是……陷阱?”
陈钟面色苍白的道:“不可能方翰的事才过了没多久方醒怎么可能知道我和李敬年之间的关系?”
幕僚面色难看的道:“侯爷方醒若是从开始就在给您挖坑的话那么……陛下呢?”
“他首先要知道您和李敬年之间的关系然后还得要能让陛下指派您下来处置这个案子侯爷……陛下。”
陈钟的面色不变强做镇定的道:“本候就是想到了这个所以才要去追方醒。”
“冯家的事之后方醒就偃旗息鼓了本候还以为他是忌惮……如今看来他是想找个机会让人无话可说的把本候给埋了。”
“果然是好心机果然是慈父心肠。”
陈钟吩咐道:“令人回京报信处置了周东!”
幕僚马上写信没多久金幼孜那边也同意了陈钟去徐州查探的事于是陈钟带着一群家丁就上路了。
但是当他一路打马急追到海边时最后还是只能望洋兴叹。
“侯爷汉王殿下和兴和伯一行昨日就出海了。”
“你是在躲着本候吗?”
陈钟有些绝望可波涛轻轻拍打着岸边却没有任何回应。
……
船队在海面上缓缓前行着速度并不快。但是和骑马比起来航行无需担心人马劳累只要不是遇到大风和洋流的问题一刻都可以不停歇直至终点。
朱高煦的情绪不高整日喝酒。
喝酒有许多种喝法权贵最多的是红袖斟酒也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呯!
小坛子被砸在甲板上粉碎朱高煦一脚踢在船帮上骂道:“酒呢?”
他回身就看到方醒然后眼神躲闪了一下说道:“你不去看着船队来此作甚?”
方醒微微抬头看着侧面说道:“殿下少喝些吧。”
海水碧蓝阳光温暖可朱高煦却骂道:“不喝酒难道还能找乐子?滚!”
这是他为数不多骂方醒的时刻按照方醒的尿性应该是要冷脸相对。
“殿下喝葡萄酒吧。”
从出发开始朱高煦就在喝酒而且都是喝高度白酒。
方醒招招手有人送了一坛子酒过来同时还有一大碗冰块。
“这酒喝着发酸加点冰好些至少不会倒牙。”
朱高煦盯着方醒有些怒火。
“有人说葡萄酒怎么高贵可我喝过不少就觉得是果酒而且还酸比白酒差远了。”
方醒给杯子里倒满了葡萄酒然后加了一块冰就递给朱高煦。
他自己也端起酒杯装模作样的嗅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说道:“酸味不是很明显但还是果酒而且……”
“不好喝!”
朱高煦一饮而尽然后咯嘣嘎嘣的嚼着冰块不屑的道:“女人才喝这种酒。”
“叫她来!”
朱高煦突然大喝一声常建勋马上就去了船舱。
稍后他就带着一个女人出来了。
女人身穿绯红色的袍子袍子简约在方醒看来就是一块布料裁减而成堪堪挡住身体罢了。
“见过殿下见过伯爷。”
初夏时节春风却悠然而至。
女子微微福身身体前俯V型衣领里是白腻。
方醒漠然看着那一团白腻说道:“殿下这是要准备混吃等死吗?”
朱高煦没说话只是拎起坛子灌酒。
紫色的酒液从他的下巴滑落就像是夕阳下的血液在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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