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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兴祖大明镇远侯。
这位在广西那边可是杀出了一身的匪气偶尔回京也多有格格不入被那些已经在京城熏陶出了许多富贵气息的勋戚们斥之为野人。
所以这也是他此后多番跌宕的起因。
“那顾兴祖一身的匪气回头等他回京了知道了今日的事你们说会不会再闹起来?”
“不会顾兴祖多年镇压广西可方醒却多番出征身经百战灭国无数顾兴祖想和他比?差得远呢!”
“那方醒为何要给面子?按照他的秉性方才应当是要收拾了顾玘才是至少那些家丁都跑不掉。”
“顾兴祖的朋友少啊!”
一个勋戚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家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方醒和传统那一派勋戚的关系不好那些关系网不复杂的勋戚他倒是愿意交往一番比如说那位皇家御用的‘鸡’徐景昌。
陈钟心中鄙夷却保持着微笑:“顾兴祖在京城少有朋友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醉心于文事小的这个看来有些鲁莽谁愿意联姻?”
“开门了!”
大家正在恶作剧的想着方醒是不是看中了顾玘作为未来的女婿人选闻言都赶紧叫了自家的孩子来聚拢。
武学的门很大而且是铁架子上钉了木板的大门很沉重。
吱呀的声音传出去老远有人捂着耳朵抱怨道:“就不能加点油吗?”
有懂行的冷笑道:“这是防偷袭的还加油?他们巴不得摸一下大门就会发出响声。”
大门在尖利的声音中缓缓打开一个小吏站在中间大声的喊道:“各家的都注意了啊!进了里面只能在外面转悠不许进屋就算是外面下了刀子也不许进屋否则当场拿下都听清了没有?”
“冲啊!”
小吏才将喊完有人就被怂恿着打马冲了过来。
小吏心中大怒却不敢太得罪这些勋戚和他们的子弟只是躲在了边上喊道:“再说一次进屋就按照谋逆处置!”
一群人打马冲进了武学里等后续的人进来后见他们都勒马停在校场的前方发呆就喊道:“闪开!”
没人应答后面的人只得减速然后听到了些动静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晨曦把校场映照的有些发白就在那片白色的微光之中远处好像有一丛茂密的树林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大家都想挤到前面可方醒却不用挤他只是干咳一声前方挡着路的人回头看到是他都乖乖的让开一条路让他带着两个孩子从容的到了前方。顺带还把顾玘也带了进来让他好生羡慕只觉得自家那远在广西的老爹真的是成了冷灶。
作为武学的筹备人之一更是教材的编撰者之一方醒在这里就是半个主场。
他眯眼看着前方的那群沉默阵列说道:“这是早操现在是让他们清醒呢!”
这是内部消息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而顾玘却旁听到了就很谨慎的问道:“叔父小侄可要暂且回避吗?”
这小子倒是会顺着杆子爬啊!
方醒说道:“对百姓来说是机密可勋戚子弟在武学的不少所以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别到处乱传就是了。”
这时前方有人从小跑着到了队列前方大声的问道:“我等武人为谁而战?”
沉默的阵列突然动了起来然后开始咆哮。
“为大明而战!为陛下而战!”
呼喊声如浪潮般的冲到这边方醒看了一眼见有勋戚子弟面带惧色甚至有马匹长嘶后退。
方醒微微摇头这时那边的阵列开始解散了。
一排排的学员从阵列中分解出来然后依次开始小跑。
脚步声渐渐逼近那些学员们脚步整齐嘭嘭嘭的声音震动着这些权贵子弟。
天气依旧寒冷所以大家穿的比较厚。那些勋戚子弟们大多穿着皮毛大氅远远看着就像是一群动物站在那里。
而与此相反的是武学的学员们都穿着短袖和短裤来自于方醒手笔的训练服装让这些旁观者不禁浑身一颤。
这种天气下居然穿的一身短衣短裤来操练这是不把学员当人看啊!
而且大家想起刚才这些学员可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凌晨的冷风和小刀子般的吹着这也能忍?
一阵惊叹之后就是沉默。
学员们列队跑过这一段路呼吸出来的白气在空中缓缓散去。
“这苦咱受不住回头给家里说说这武学还是不来了吧。”
寒风中送来这句话让这些勋戚子弟们都清醒了一下。
“是啊!这样的武学听说稍后吃了早饭还得学习中午午睡起来还得学习操练晚饭后还得学习临睡前还得操练这样的日子谁能过?”
“是啊!据说这规矩都是兴和伯一力主张定下来的还说什么不够严厉等缓几年再重新制定规矩。”
“自己的孩子不扔进武学来就折腾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嘛!”
一群年轻人在嘀咕着声音大了些被姗姗来迟的徐景昌听到了就说道:“进武学可没那么容易当初那些武将们争破了头可依旧还得要考试你们以为自家就能进了?”
年轻人自然是觉得这世界并无能难倒自己的事被人这么一贬低那心气就发散不出来不禁大怒。
等回头见到是京城有名的老纨绔徐景昌时这些年轻人都干咳一声没敢造次。
可他们在心中却腹诽着这位皇亲国戚外加武勋子弟。
——你都大把年纪了依旧还是个纨绔家里的儿子也是个纨绔!
徐景昌一路找到了马车那里正好无忧在邓嬷嬷的保护下站在车辕上看学员们跑操见他来了就福身行礼。
“见过定国公。”
小小的丫头声音又清脆徐景昌见她的身体在车辕上微微摇晃就赶紧说道:“站稳站稳别摔了你爹呢?”
车里的张淑慧等人没冒头无忧指着左边道:“我爹在前面看热闹。”
徐景昌听她口齿清晰就随手摸出个玉佩过去不等无忧拒绝就带着人往左边去了。
这时一队骑兵缓缓进来然后分在两边中间隔出一条道来。
徐景昌见了急忙就躲在了人群里也不说主动去迎一迎。
“陛下驾到……”
一个尖利的声音中朱瞻基单骑而来身前还多了一个孩子。
那些围观武学操练的人都急匆匆的掉头回来然后齐齐躬身。
“见过陛下!”
朱瞻基的身前就是玉米。
此刻玉米被裹在小小的大氅里大概路上是在睡觉此刻才醒来。他好奇的看着前方那些躬身的人然后咧嘴笑了。
朱瞻基见他笑了也微笑道:“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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