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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就是春天吗?
没人知道南方大抵是春天吧。
但是在北方春节期间除去气氛感觉是春天之外其它的照旧是寒冬模样。
方醒穿着青色的棉袍双手就袖在袖筒里若是再吸吸鼻子那妥妥的就是老农模样。
“本伯方醒!”
他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周东有些吃惊下意识的道:“假的!”
方醒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就在周东心中冰凉时方醒毫无预兆的挥手。
“啪!”
人在冬天的时候皮肤会比较敏感周东只觉得脸上一疼然后鼻子里就有热流奔涌下来。
方醒皱眉看着自己的战果再看看右手说道:“太油腻了。”
周东抹了一把鼻下然后收回手看着上面的鲜血就呆呆的问方醒:“为何这样?”
那些家丁都止步了其中至少有五人见过方醒而且不止一次。
“那是兴和伯!”
“看着像农民般的模样他居然是兴和伯?”
那些没见过方醒的家丁都惊讶的看着前方。
在那里周东正在等待着答案。
他觉得哪怕站在对面的是方醒可他的背后却是陈钟所以方醒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一个兴和伯一个泰宁侯。
不提爵位的差距你兴和伯莫名其妙的打上门来这事儿传出去可不是跋扈那么简单。
在大清理之后士绅积怨颇深的背景下方醒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去探究。
在这种时候方醒怎敢放肆!
“没有为什么!”
方醒的冷淡和倨傲激怒了几个家丁有人喊道:“平而无故的打上门来这是在羞辱侯府。”
主辱臣死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不懂这个道理的下属自然是做不长久的。
有人就喊道:“拿下他请侯爷做主!”
方醒的个人武力不彰这是国朝上下的共识。
所以两个立功心切的家丁就出了人群准备冒险一试。
如果陈钟兜不住他们那就是灾难。
但是兜住了呢?
那就是大功啊!
方醒见了却不慌他笑道:“这是要人多欺负人少吗?”
周东此刻也想通了里面的道道他退后几步得意的道:“那又如何!兴和伯那人负债累累侯爷好心为了他还债他却不认账这事说到御前咱们也不怕!”
方醒平静的道:“可是我也有人啊!”
“谁?”
周东未见过方醒往日听闻方醒的手段狠辣但今日一见却是强行阻拦自己一行人可谓是无谋。
如果退让了回头陈钟即便是想忍下来可也会拿他开刀泄愤。
想到这里他喊道:“来人了!有人打上门来了!”
嗖的一下前方的左边和右边墙头上就多了几个脑袋。
而辛老七就是这样走了出来。
他并未佩刀也无弓箭就这么走到了方醒的身边。
很平淡的出场。
那两个家丁却止步了。
他们目露惊惶之色退回来的速度比去时快了许多就像是逃跑。
周东愕然回头就见到大多数家丁都是噤若寒蝉。
“你们……”
他怒了准备回去就把事情栽在这些家丁的头上。
“他是辛老七!”
一声惊呼之后周东缓缓回头看着辛老七嘴角抽搐几下问道:“兴和伯拦截我等何意?”
你总不能说是没事遛弯吧!
可你遛弯就遛弯这里是权贵聚集区你专门堵着我们的路干啥?
方醒没搭理他目光扫过那些家丁说道:“都回去吧。”
周东再次问道:“兴和伯敢问何意?”
方醒看着这些家丁再次说道:“本伯在此你们想过去吗?”
周东回身见家丁们无人敢说话心瞬时就凉了半截。
他的鼻孔流血的速度放缓了只是下巴和前襟上是血看着有些渗人。
“那就回去吧。”
方醒很平静的说道。
周东觉得这些家丁不会听方醒的可方醒的话音才落就有人转身走了。
那人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周东知道他是回去报信就回身道:“兴和伯此事是侯府抓捕欠债的画师不知兴和伯和那画师是有何交情不过等侯爷来了自然会交涉。”
方醒没说话他转身看着来处。
十字路口四面来风方醒站在那里却不肯挪地方。
周东随手摸出手绢然后把手绢弄成粗绳状塞进鼻孔里心中冷笑道:这是装什么呢!
自家东主的立场是紧跟皇帝并暂时蛰伏所以周东知道自己被扇耳光的仇大概是报不了了。
可恶名呢?
方醒无礼施暴而且还打上门来这能激起多少人的同仇敌忾?
这时前方来了一骑近前后也没下马来人在马背上俯身对方醒低声说了些什么。
方醒点点头还笑了笑好似在欣慰着什么。
稍后管家来了。
“伯爷我家侯爷有请。”
这是矜持还是觉得方醒理亏?
方醒不以为意的转身道:“带路!”
管家在前方醒在后身边是辛老七三人从家丁的中间走过。
一行人沉默的到了侯府却没见陈钟来迎。
这个态度很清晰:本候不爽你方醒!
一进门五个须发斑白的老家丁出现了。
他们的目光冷漠仿佛世间再无可留恋之处看向方醒的目光中并无半点变化。
等他们看向辛老七时那眼神骤然一变。
连方醒都感受到了浓重的敌意。
他侧身看去看到那五人都微微弯腰弓背。
这是遇敌的反应。
而辛老七只是站着看着仿佛没有一点戒备只是目光已经锁定了这五人。
管家见状就干咳一声说道:“侯爷在等着呢!”
那五个老家丁中的一人冷冷的道:“侯爷要见的是兴和伯他难道也能进去?”
管家觉得也是正准备说话时辛老七却平静的道:“我家老爷在哪我就在哪!”
一个老家丁冷笑道:“后生小子也敢在爷爷们的面前放肆吗!”
说话间一股沙场百战的惨烈气息袭来。
方醒微微眯眼说道:“老七发信号!”
“慢!”
这时边上的门房侧面走出来一人却是陈钟。
两人多次在朝会上相遇不过陈钟和方醒不是一路人而且他继承爵位之后并未有实职安排算是个空头爵位。
空头爵位如果再不知道去钻营那用不了几年整个侯府大概就要被从皇帝到百姓都给忘了。
所以陈钟当然要去钻营。可他交好的那些权贵和方醒大多不对付两边冷淡的很。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更是第一次交谈。
“兴和伯!”
陈钟的面色微微苍白却不是生病只是最近的年酒多了些昨天又宿醉所以精神不大好。
他拱手的时候还带了笑意哪怕那笑容很假可也算是待客了。
“见过泰宁侯。”
大明的候伯在政治上的待遇是一样的所以方醒无需执下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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