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求婚(1 / 1)

南馥很庆幸,这辈子是在十七岁遇见的江郁。

十几岁的感情很直接,不会因为家庭、工作、责任等社会因素有所退缩,不去计较得失,不去害怕软弱,哪怕明天就要分开,也可以无畏无惧地在夕阳落幕之时接吻,霞光褪去,一低头,就是少年脸上诚挚而令人心动的害羞和喜欢。

一眼,就再也不能忘怀。

很简单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那时,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回过头,遇见穿着校服的少年,他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他们的信息素对彼此有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他们从朋友变成了恋人,而陈旧而黑暗的过去逐渐将他们融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谁也不能将他们拆开,因为血肉会撕裂,灵魂会悲鸣。

而这样的痛苦,再也不要有了。

她再也不想让他体会了。

“和我结婚吧。”

南馥抱着江郁的腰,呼吸急促,喉咙像火烧一样,语气却认真得像从心脏上滚过:“年龄一到,就和我结婚好不好?”

江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眼睛还是红的,哭声克制于胸膛,在这句话后,脑子空白了几秒。

“你这是……”他直愣愣看着南馥,不可置信地吸了吸鼻子,“在向我求婚吗?”

因为失血,南馥脑袋越来越晕,她强忍着,睫毛上黏着血渍,徒生一股子的厚重感,似有千斤重,她扫过四周,看到半明半昧的嘈杂场景,又垂下头,发现手里连枚戒指也没有,不由苦笑了声:“是简陋了些,也有点不合时宜……”

“没有!”

江郁打断她,他握紧了她的手,夜风吹着,他却好似能感受到她全部的心跳和体温,比春日更温暖,比细雨更缠绵,而这些比誓言还宝贵的身体反馈,让他在一瞬间哭出声:“我愿意!我愿意的……”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江宅二楼窗台的视线尽头,是站在那簇盛开的龙沙宝石下的南馥,他好像没有说过,从一不小心窥到她灵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跟她回家了。

心动一次,这一生只有一次。

南馥反应了半秒,垂眸搂着他,唇瓣贴上去,这个吻带着血,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是证据,是渴望,是关于美好的所有幻想。

翌日,上午九点,医院。

江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江笠和许淮因守在他床边,听到老爷子差点被逼迫签合同的消息,江笠优雅的脸上难得染上了一丝怒意,如果不是颜汶安已经落网,只怕她根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颜家。

江郁趁着她和许淮因说话的间隙悄悄退出去,来到了南馥的病房前,不料刚来便迎面碰上了前来探望南馥的杨崇。

南馥还没有醒,两人怕打扰她,于是并排背倚着墙在外面等待。

杨崇穿着警服,光是站在那儿,那张威严的脸就吓得过往护士脸色一白。

他早已习惯这些目光,转念忽地想起身旁无甚表情的少年倒是勇气可嘉,一点儿也不怕他,那个情形下还敢跑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他习惯性想摸烟抽,又想到这里是医院,为了缓解尴尬,他爽朗一笑,主动挑起话题:“南馥这小鸡崽子,说她没出息吧,她能跟开了挂似的一次就深入敌部拿到关键性证据,说她有出息吧,和人接个吻都能直接原地晕了,笑死个人。”

江郁听不得别人说南馥不好,当即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是我当时顾虑不周,激动得都忘了她还有伤了。”

杨崇接收到江郁的目光,顿时乐了:“你还挺护着她,护着好,护着是对的,她可喜欢你喜欢得很,当初为了你来找我自荐那架势,我现在都还记得。”

江郁怔了一怔:“为了我?她做线人是为了我?”

“你不知道吗?”杨崇挑了下眉,“可能也不全是,不过有你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要不是她提及你,我都怀疑她别有用心。”

江郁静静地看着他。

杨崇也没吊他胃口,笑了笑:“你知道做警方的线人有多危险吧?”

江郁点头。

“本来就危险,再加上跟的是颜汶安和林先睿这种老狐狸级别的人物,任务更是艰巨,”杨崇说,“我当时和她谈,如果她能为警方提供重要情报和证据,我会向上头申请高额奖励作为报酬给她,但她不要。”

江郁心口紧了紧:“那她要什么?”

“她说她只想要一个机会,”杨崇叹出一口气,像是觉得感慨又玩味,“一个报考军校的机会。”

“因为她想配得上你江郁,想用军功,想用肩上的勋章去换你家人的一句认可。”

这些话像记闷锤砸过来。

江郁眨了下眼,眼圈开始一点点地发红,指甲陷进肉里,皮肉的疼,他心脏却一揪一揪的。

从将南正诚送进监狱的那刻起,她明明就已经打定主意放弃军校这一条路了,直属亲人有犯罪事实的,她的档案审核肯定通不过。

但如果有市局的推荐信和说明,再加上成绩和体能的双重达标,那就能够破格录取。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南馥不是没想过和他的未来,相反,和他在一起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走到他的未来去。

和他并肩,和他最般配。

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两人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发现南馥已经醒了。

杨崇见江郁一副感动得不行的样儿,自觉现在两个小同学应该是要耳鬓厮磨一番的,他摸了摸鼻头,对江郁说:“你先进去吧,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再来看她。”

江郁说了声“谢谢”,随即推开了病房的门。

睡了七八个小时,南馥睁开迷蒙的眼,缓了好几秒才分辨出来这是在哪儿。

她盯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慢慢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江郁坐警车来金岭会所等她,她救了江老爷子,然后带着他跑出来,被江郁看见,她想躲没躲成,各种情绪混杂百感交集之际,她向江郁求婚了,江郁也答应了。

他们动情地接吻,最后……

回忆戛然而止,南馥脸一黑,最后她居然因为体力不支,接吻接晕了。

似乎还当着挺多人的面。

真是废物啊。

南馥快服了自己,她一掀被子,准备下床冲把脸,昨晚还浑然不觉的身体霎时像散架了般,疼得她眼皮都跳了一下。

特别是下颌,嘴巴一咧感觉整个脸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深吸一口气,这回速度放慢了许多,刚踩上鞋,病房门就被人推开。

看见江郁,南馥愣了一秒。

她还以为他这会儿在陪他爷爷呢。

屋子里开着暖气,日光从玻璃照进来,为他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

两人安静看着对方,一时谁也没开口说话。

但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眼里流动的温柔,比以往更亲密的温柔。

时间一久,南馥不太站得住,她脚下晃了晃,朝江郁招手:“过来。”

江郁乖乖地走过去。

南馥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缓了一会儿,问他:“昨晚你为什么会和警察一起来?”

“打架,”江郁眼眸低垂,如实回答,“被抓到派出所去了。”

南馥眉梢一挑:“打架?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郁哥了?”

江郁不想再提那群孙子,就简短地解释:“他们说话难听,就动手了。”

南馥见他不愿深说,也没有追问,只是将他转来转去打量一圈后,皱着眉道:“你受伤没?”

“没。”江郁嗤声道,“那些杂碎我还不放在眼里。”

南馥舒了口气。

江郁顿了下,又说:“就是最后闹到派出所,恰好碰到了杨队,看到你的照片,我就让他带我一起去找你了。”

南馥想到杨崇的性格,有点不敢相信他会轻易松口:“你跟他说什么了吗?”

江郁没想到南馥这么敏锐。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他嘴唇动了动,小声道:“说……家属应该有知情权。”

南馥微微掀眸,心口软得一塌糊涂,她撑着他的肩,笑着说:“那这位家属,能扶我去一下卫生间吗?”

江郁被她戏谑的称呼弄得脸颊一红,又深觉意料之中的满意。

两人慢慢往卫生间挪。

里面洗漱用具都是齐全的。

南馥脸上有伤,只能大致洗漱一下,江郁沉默地在旁边帮她递东西,拧帕子,整理头发。

莫名透着一股殷勤。

她的心痒了痒,回想起昨晚那个意犹未尽又极其丢面的吻。

“小猫,”南馥随手将卫生间的门反锁,转回身时,冰凉的手指搭在江郁的腰上,沿着对方衬衫下摆溜进去,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接吻么?”

“……”

江郁被她这个直白又猝不及防的问题问住,喉咙骤然发紧,他瞥了眼对方刚缝过针还贴着纱布的下颌:“动作幅度太大的话,不会影响伤口吗?”

“会。”南馥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

不待江郁说完,她按着他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压,信息素发散出来,诱着他:“所以这次我张嘴,你进来。”

江郁根本拒绝不了她。

南馥坐在马桶盖上,江郁跨坐在她腿上,双臂勾着她的脖子,小心避着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搔着她湿软的嘴唇。

她微微启开唇,任由他的舌尖在她口腔里舔舐,刮缠。

江郁听到她吞咽口水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恍若呢喃,低低的一声:“被你攻城掠地了,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有本事你攻回来掠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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