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哟,您在选妃呢(1 / 1)

他怒道:“苏铭当他自己是个什么?不识好赖的糊涂蛋,老侯爷尚且谨慎小心,扶持继后一脉,从不牵扯东宫,他竟敢跳出来在两位皇子之间挑挑拣拣。”

萧知珩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何不敢?等他承了爵位,就是新侯爷了。”

林德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知珩:“老侯爷一去,苏铭当家,就生出别的心思来了。他想在孤和萧知璋之间选一个,又不愿意摆到明面上来。你以为萧知璋那日来说的话,就真的全是他自己的意思吗?”

林德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萧知珩也不说话,坐下揉了揉眉心。

静坐了半晌后,他开了口,道:“你去把苏成渊给孤叫来。”

林德最听不得这种话,急道:“殿下又在说什么晦气话!殿下一定会好起来的,您看咱们如今不是好一些了吗?”

萧知珩嘴边的笑意渐深,慢慢道:“是啊。眼看孤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这不是有人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了吗?”

林德一愣:“殿下是说……”

萧知珩不轻不重地哼一声,凉薄道:“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苏成渊每每□□得逞,哪次不是你私下给的方便?他天天在孤面前煽风点火,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无非就是暗示陛下老了,被人撺掇已经动了易储君的念头,劝孤去争那把龙椅。忌讳什么?孤又不是听不得。”

林德立刻就诚惶诚恐地告罪,这种假惺惺的把戏太子殿下已经习惯了,懒得再说他。

别的不说,就苏成渊为太子殿下奔波,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交情,任凭是哪个亲兄弟都比不上的。

萧知珩笑了,道:“孤都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光景。你们倒是一个个先替孤考虑好了。”

最后苏成渊驱寒汤没喝,反倒是将那堆烤得正好的栗子斯斯文文地吃掉了大半。

人后林德笑眯眯地劝太子殿下,道:“苏公子放下脸面投奔,既求殿下收留,殿下何必跟苏公子计较?”

叶葶只想当空气,并不想掺和。所以她当然没有真的去弄一锅出来,倒不是因为嫌麻烦,主要是嫌浪费。

林德:“奴才不敢。”

风雪渐大,萧知珩低低地咳了两声,伸手慢慢地拢紧了身上的外袍。

偏偏一个个都要他死来成全自己。

他嘲弄地勾起唇角,道:“哪有那么容易呢。陛下若要易储,太子早就换人了。只是明明孤也活不长,你说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等一等?”

明明只有等,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萧知珩:“你看他什么时候有过脸面?”

林德笑道:“苏公子跟殿下交情至深,对您自然是不拘小节一些。苏公子事事为殿下考虑,殿下心里也清楚啊。”

林德:“是。”

这时候的无秀大师不诵经不念佛闲得发慌,窝在太子府,此刻正在跟叶葶的驱寒汤较劲。

两个都不太靠谱的人,先是假惺惺地试探,后来发现对方是懂行的知音,便开始胡天胡地扯驱寒汤的药性。

然而扯到最后,两人居然为了该不该加蟾蜍皮干蝎子这个问题争执不下,双方都为了说服对方,各自翻了两天医书。

苏成渊叹息道:“即便如良媛所言,加了这些东西,药性如火烈,正好生克重寒之症。但恕我直言,殿下是不可能碰蟾蜍皮的。”

叶葶虚心请教:“大师有什么办法让殿下克服吗?”

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太子殿下连味觉都退化了,但不知道为何对药味如此敏感?

上次搞了的干蝎子最后是她含泪吃了。

无秀大师面上的笑容慈善,道:“有。叫人将殿下绑起来,强灌。”

叶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冷漠,道:“大师这个办法绝妙,就是有点废命。您有一些凡人能用的法子吗?”

无秀大师摇了摇头,道:“殿下不喜蛇鼠虫蚁,自小便碰不得这些,化成灰都不行。良媛还是歇了这份心吧。”

叶葶这时才彻底信了当时萧知珩在围场时说的鬼话了,蛇鼠虫蚁一类,他一样都见不得。

太子殿下真真是一朵虚弱又金贵讲究的娇花。

叶葶听完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就是见这天越来越冷了,担心药性不够猛,殿下寒症一旦发作,会冷得受不了。”

这是主因,但还有一点就是她见太子殿下顽疾沉珂,吹了冷风总是面色苍白。太子殿下一直不见好,她有点心急了。

无秀大师像是立刻就读懂了她的表情,笑道:“良媛用心良苦,但凡事欲速则不达。”

他说:“殿下如今是比从前要好一些了,这都是良媛的功劳。”

叶葶再次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道:“殿下以前很不好吗?”

无秀大师沉默了一下,道:“很不好。”

他微微眯起眼,回忆起往事,一时有些感慨,说:“太子府一到秋冬时节便闭门谢客,并非只是殿下喜静,而是殿下病势沉重,大多时候都出不了门——”

叶葶心中一紧。

难怪,难怪围场冬狩时她问春芽,春芽说宣帝今年让太子伴驾随行,是见太子殿下有起色了……原来这么敷衍的话竟是真的。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太子殿下人就已经挣扎在死亡边缘了,怪不得她续命那么费劲。

无秀大师默默地观察着叶葶的表情,轻巧地了转了话题,问道:“不过良媛是怎么知道火莲子这个东西的?我也去过南阳郡,却是从来没听过此物。”

你当然找不到。

因为这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能被‘有缘人’发现,它并不是给太子殿下用的。

原来那个游戏世界,太子殿下不是病死就是被人谋害,他也根本是不存在的。

叶葶有点恍然,胡诌道:“哦,听说的……后来翻到了一本医药孤本,发现了这个东西,我跟殿下一说,殿下就试了……”

无秀大师:“只是这样?”

叶葶点头:“就是这样。”

无秀大师深深道:“良媛是殿下的福星,犹如天降,我卜的卦果然不假。”

叶葶干巴巴地笑着。

天杀的猝死穿越,可不就是天降么?

无秀大师静静地看了叶葶半晌,忽然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良媛可否伸手,容我看一眼手相?”

叶葶微怔:“这又是什么说法吗?”

无秀大师正要说话,结果林德就在这时候来了。

林德恭敬道:“苏公子,殿下请您到书房一趟。”

无秀大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苦恼地说了句什么,叶葶没听见,然后人就走了。

没人的时候,叶葶躺回了榻上。她躺着,伸手看自己的手掌,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什么命数什么缘分这都能看得出来的吗?

她左看右看,仍然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

而在叶葶研究手相的时候,虚幕像活鬼一样弹了出来,血条又像往常那样亮了一下,不进不退。但她觉得这隐隐有后退的趋势。

叶葶收回收,按了按太阳穴。

研究什么手相什么缘分,她还是操心操心怎么救活娇弱的太子吧。

自六皇子离开后,萧知珩这边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待在太子府,闭门不出。

最后还是皇后宫里派人来请,萧知珩这才出了门。

听宫人禀告,萧知珩皱眉,问:“皇后娘娘病了?”

宫人回道:“是。老侯爷去世,娘娘伤心过度,加上被繁琐宫务所累,凤体违和。这不正巧殿下生辰快要到了,娘娘也想见见殿下。”

萧知珩‘嗯’了一声,道:“劳驾,带路吧。”

“是,殿下请。”

但是萧知珩要出门时,像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最后他将宅在东暖阁的叶葶挖了出来,一并带进宫。

那宫人见到随行的叶葶,愣住了,有点犹豫,道:“皇后娘娘特意来请殿下,想来是替殿下办生辰宴,有私话要说,殿下这……”

叶葶一听就懂了,皇后娘娘找的是太子殿下,压根就没打算带她玩。

萧知珩轻声咳嗽两下,笑着问道:“母后这回病了,怎么连旁人不能见了吗?”

那宫人忙道:“奴才不敢妄言。”

萧知珩淡淡地点头:“嗯,那走吧。”

【多事】

【生辰是提醒孤离死期又近一步么?】

叶葶听到太子殿下冷漠而略有一丝烦躁的心声,就看了他一眼。

萧知珩没说话,上了马车。

叶葶自从上了马车后,就一直悄悄地看他的脸色。

萧知珩:“看什么?”

叶葶问:“殿下不高兴吗?”

萧知珩笑着看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皇后凤体欠安,孤要是高兴,那是大逆不道。”

叶葶的意思被曲解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了:“我是想问,殿下生辰要到了,您不开心吗?”

萧知珩没料到她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他顿了一下,淡淡道:“喜不自胜。”

【生辰有什么值得高兴?但愿今年不死人吧】心里的声音阴暗而冷漠。

叶葶满脸惆怅地看着他口是心非,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昭阳宫。

叶葶规规矩矩地跟着萧知珩进去了,一副我只是个凑热闹的绝对安分守己的模样。

绕是如此,但苏皇后见到叶葶的时候,端庄优雅的面庞上笑容还是停滞了一下。

苏皇后看上去像是病了一场,脸上的气色比叶葶上次进宫时要差一点。

毕竟是老侯爷离世,失去有力支撑,单说后续影响,对苏皇后来说还是很大的。

更别说,老侯爷这辈子为家族前程呕心沥血、倾尽了所有,这些年也算是为苏皇后鞍前马后了,若说论情分,也是不浅的。

也难怪苏皇后如今容色憔悴。

失去一张最放心的底牌了。

叶葶行礼时,心里想着。

苏皇后见到叶葶面色滞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初,笑道:“太子有心,本宫许久未见过叶良媛了。说起来,本宫一直没能再跟叶良媛说上话,今日正好赶上了。”

苏皇后拉过叶葶的手,仔细地看着,笑着点头道:“好孩子,你照顾太子辛苦了。本宫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太子以后还望你多费心。”

说着,苏皇后就将右手的一只金镯子褪下,直接戴到了叶葶的手上。

叶葶受宠若惊,忙推辞道:“皇后娘娘这使不得。”

“不值当什么,”苏皇后笑容慈爱,盯着叶葶的脸蛋看,一时有些恍惚,似有感慨,“果真是花容月貌啊。你是个有福气的,不怪太子喜欢你,本宫也很喜欢。”

叶葶有点迟疑地看向萧知珩。

萧知珩也在看叶葶的手腕,目光有些幽然,轻轻地笑了,开口道:“儿臣没记错的话,母后的金凤缠丝手镯乃太后所赐,您送这个,可是要抬举叶氏封太子妃?”

“……”叶葶突然觉得她手上架了副手铐!

苏皇后笑容一僵。

殿中一片死寂。

苏皇后面色尚且还算冷静,扯开了话题,道:“叶良媛身上沾了雪雨,如意,你带良媛到偏殿去换身衣裳吧。”

如意很快就上来了,叶葶就被带走。

人走后,对着神色清冷淡然的太子,苏皇后有点头疼,道:“太子又在说什么胡话?良媛也就罢了,太子妃岂能是随便乱封的?”

萧知珩眸光清冷,道:“母后赐教,怎样才算不乱封?”

苏皇后声音微沉,道:“怎么样封都不可能。太子的正妃,怎么能是叶良媛?太子开一次玩笑便罢了,怎么能一直胡闹?”

萧知珩闻言便笑了下,轻声道:“怎么样出身的算合适?莫非母后已经替儿臣物色好了?”

苏皇后话头一哽,对上萧知珩的眼神,她挺直的腰杆就不自觉地有些弯了,面上的神情有些晦涩。

苏皇后面色有些犹豫,道:“太子年纪不小了,应当娶个正妃了。从前是事出有因,如今太子身边有人,也应该考虑了。即便本宫不过问,陛下总是要……”

“是,”萧知珩眉目温顺,道,“那母后替儿臣选了什么人?”

苏皇后听到萧知珩松口了,心中一喜。

她也不想一开始谈这件事就跟太子闹得太僵,便温声道:“选什么人,出身固然重要,但总是要合太子眼缘的——”

萧知珩:“母后让儿臣选?”

苏皇后态度温和而宽容,便顺着他的话,温声道:“太子喜欢怎么样的女子?”

萧知珩一一道来:“长相娇艳,能言善道,八字重,命盘够硬,不被儿臣克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你们都不懂孤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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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秀大师看上去什么毛病都没有的人,没事吃什么药?这不是有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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