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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墨说:“我很快就回来,如果顾司寒找你,就让他上这儿来,你别出门。后背心露着呢!”
梁希偏头看看自己的后背,可不是嘛,衣服被大墨剪掉了一大块。
伤口受到拉力,又是一阵疼。梁希无奈的坐在沙发上,嘟囔着:“他不会来找我的……”
大墨才出门,就给顾司寒打电话。
梁希都受伤了,身为丈夫的他,必须露面。
然而——【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混蛋!”大墨气恼的骂。
平时不需要他的时候,总冒出来碍眼。现在需要他了,又不找不着人。
顾司寒就该单身一辈子!
骂骂咧咧的来到医院,苏言和流光站在病房外,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病房外还守着几个苏家的保镖。
“哟,这是怎么回事?”大墨冷笑着,走过去。
苏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流光说:“夫人已经醒了,不让我们进去……”
大墨的眼角狠狠一抽:“那我可以进去吗?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我必须找苏夫人谈谈!”
苏言沉默了一下,低声对身边的保镖说了几句。
那神情可卑微了,一点都不像苏家的当家人!
那保镖进病房去汇报。
过了一会儿,苏老爷亲自来开门,他抱歉的说:“对不起,误伤了你们,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都会赔的……”
“苏老爷,这不是钱的问题!”大墨冷冷的看向病床上的苏夫人。
苏夫人正在输液。面色苍白,满脸泪痕。显然,她也受到了惊吓。
“那你想怎样?”苏老爷迅速沉下脸,看起来不是很有耐性的人,隐藏着暴厉的一面。
“首先,我确认是不是苏夫人干的。其次,我要一个道歉。”大墨说。
这两个要求,都不过份。
“好,你进来。”苏老爷让大墨进去,关门前又恶狠狠的瞪了苏言一眼。
苏言和流光暗暗的交流了一下目光。
“对不起,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发狂了……”苏夫人对自己的做的事,供认不讳。
“苏夫人,我想验一下指纹。”大墨说。
苏夫人同意了:“我听说受伤的是位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左手臂划伤,右边肩胛骨被刀刺杀,现在在家休养。”大墨提取了苏夫人的指纹,和自己拿到的刀上的指纹进行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看来梁希真的是倒霉,被苏夫人误伤了。
“我本来是想杀苏言,没想到伤了你们,我真的很抱歉……”苏夫人流着泪。
苍白虚弱的样子,并不像去找苏言时那么那么凶悍。
大墨说:“夫人好大的手力,刀扔出那么远,还具备杀伤力!”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力气这样大。”苏夫人的表情略茫然。
苏老爷恨恨的说:“都是让苏言那小子气的!”
人在刺激之下,确实会暴发。
大墨无话可说了。
“那位姑娘,我们先赔治疗费吧,等我好了,再登道歉。”苏夫人说,低柔的声音,真不像会打打砸砸的悍妇。
大墨本来想说不用了,转念一下又道:“好,那苏夫人好好休息。”
苏老爷看大墨客气好说话,态度也好了许多,亲自送他出门。
“爸……”
苏言刚抬头喊,就被苏老爷恶狠狠的瞪回去,“你别喊我!我不是你爸!”
苏言受伤的看着苏老爷,欲言又止,样子可怜极了。
大墨都看不下去了:“苏老爷,不用送了,你还是进去陪夫人吧。”
“嗯,她今天确实被吓坏了。”苏老爷进去了。
苏言急切的问大墨:“我妈真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怪她。责任我来承担……”
“你得了吧!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大墨同情的看着苏言。
苏言:………
流光沉默的上前,握住苏言的手,给他鼓励和力量。
大墨低头,发现流光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已经移位,露出几条伤痕。他惊了一下:“你的手……”
流光迅速拨拉手链,盖住伤口,淡淡一笑:“没什么,旧伤而已。”
苏言却说:“苏一干的,为了控制我……”
“你真可怜。”大墨真不知道该说苏言什么了。
怪不得苏言会那么狠心的对苏一,这仇恨由来已久啊!
“阿言,别说了。”流光轻声对苏言说,那么温情似水的目光,是男人都受不了。
苏言脸上的悲伤,渐渐消失。似乎是流光的安慰,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大墨摇摇头走了。
苏家的家庭关系真是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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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国,顾宅
顾司寒半夜惊醒,他弹坐起来,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夜风吹进来,撩动窗帘。
暗夜的微光下,窗帘像一个寂寞的舞者,轻轻的舞动着。
他又梦到了五年前,大哥带着他在沙漠中逃亡的情景……
其实他当时受了伤,记得并不清楚。
但那种亡命天涯、极致的绝望,至今犹在心头。
每次回忆起,都惊魂未定。
“哥……”顾司寒低低的唤了一声。
语气中暗压的悲伤、愧疚,像深夜下汹涌的暗河,在他身体里奔涌着,带起一波又一波的痛。
咔嗒——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溜进来。
是顾清欢。
“清欢……”顾司寒敛了敛心神,打开床头的夜灯。
昏暗的光线下,顾清欢郁闷的愣在原地:“叔叔,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睡了,刚刚醒的。”顾司寒温柔的冲顾清欢招招手,“你想来和叔叔睡,是吗?”
“嗯。”顾清欢单纯的笑开,迈着小短腿走进去,爬上顾司寒的床,“叔叔,清欢好想你噢。”
顾司寒揉揉他的小脑袋:“我才出门没多久……”
“四十七天了!”顾清欢鼓起腮帮子,把顾司寒不在家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
顾司寒哑然失笑:“这么久了呀?”
“是的!叔叔记性真差,每次出门就不记得回家!”顾清欢爬进顾司寒怀里,“叔叔,你的睡衣湿了,你是不是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