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答案时，莱茵陷入了无语。
其实从纳威的状况出现时，他就想到了暑期在巴黎时，赫敏遭受的那场戴高乐广场袭击。
只是那一次虽然牵扯到黑卤蛋，但莱茵无法完全确定对方的目标。
毕竟，当时赫敏陪着的是黛妃，一个会被本能认为袭击目标的人。
但现在，莱茵已经可以确定，这货就是冲着自己来了。
“有必要吗？”
第一时间，他揉着眉头抱怨起来。
“我炸的是匡提科，又不是魔法国会，关你屁事？”
一个无法呼吸的黑命贱，侥幸爬到了个高位，就开始和盎撒麻瓜同仇敌忾起来了。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只能说，是条好狗。
“偏激了吧？”
爱丽丝是这类派系内部的老人，对这种心理是有所了解的。
“在这种人心里，你的行径可不只是招惹匡提科，更是对美利坚的地位、魔法国会的权威做出挑衅。”
“更重要的是，你还赢了。”
在爱丽丝的描述下，莱茵才意识到自己对美利坚魔法界，造成了多么大的“尊严伤害”。
和西方麻瓜一样，巫师们也同样有着浅薄的格局，心里连个屁都藏不住。
各方高层的心里早就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莱茵·莱尔这一阵，赢得还是相当彻底的。
尤其是魔法国会跑来指认索菲娅，最终却不甘的败给一桶油漆后。
关于此事的讨论中，固然明面上以对莱茵的谴责、鄙薄居多，可私下里有几个不悄悄叫好？
更过分的，就是一直和魔法国会别苗头的某毛熊、某联盟魔法界了。
别人最多藏在被窝里哈哈大笑，这俩却把莱茵狂舞匡提科，玩成了魔法界最大的一个梗，彻底把魔法国会钉在了耻辱柱上。
以老美子那小心眼子，除了把这俩怎么揍都不服的家伙记在小本本上，又怎可能不把莱茵当做肉中刺？
“原来如此……”
一时之间，莱茵居然生出一种微微的荣幸。
他可从来没觉得，自个儿值得这么个重视程度啊！
但仔细一想，莱茵还是觉得单是这样的解释，也过于吃饱了撑的了。
“有什么目标线索吗？”
莱茵问爱丽丝道。
“是为了亚当斯家族的财产？”
“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老美子虽然小心眼儿，可耗心费力发动了两次袭击，不断在欧陆搞出事情，肯定不只是咽不下气那么简单。
无利不起早，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爱丽丝摇摇头。
说到底，人们嘴里传来传去的玩笑话，都只是浮光掠影，甚至可能是魔法国会故意抛出来混淆视听的诱饵。
当人们对这些表层关系津津乐道时，就很少有人去思考背后隐藏着什么深意了。
此时已经是二十世纪最后十年，未来把一切公义都以私利掩盖，用人性之恶曲解整个人性的定义……
这些最终反噬西方自身的操作，正逐渐发挥出它未来收获颇丰的威力。
“……”
得不到有价值的答案，来意斜倚着墙壁，陷入了静静的思索。
爱丽丝没有再说什么，同样静静地站在旁边，沉默观察着莱茵的侧脸。
只有在这种时刻，已经成长为一个疯批加逗比的莱茵·莱尔，才显现出与她当年认识的那个学弟重叠的部分。
当年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这种沉静状态，总是与嬉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谷/span或许，正是当初把年少轻狂全部压抑，为了仇恨收敛起一切张扬本性，才到二十多岁后，回头弥补自己逝去的少年时光吧？
唯一不同的，是莱茵的个头儿早已超越了爱丽丝，再也不需要她低着脑袋表达关爱了。
“我知道了。”
半晌，莱茵才从沉思里清醒过来，冲爱丽丝露出微笑。
“？？？”
爱丽丝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不打回去？”
这可不像是莱茵的风格啊！
莱茵摇摇头。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推动，要和魔法部紧张一段时间了……”
他说的是狗爹负责的组织，前期建设一定是脆弱的，再引来一个魔法国会的正面碾压属实不智。
“那就忍了？”
莱茵给的理由很充分，完全符合一个决策者衡量形势的成熟模样。
但爱丽丝总觉得，这种表现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莱茵身上。
出现了，就证明莱茵说谎了。
成为被他说谎的对象，爱丽丝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过莱茵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的心情稍稍恢复了起来。
“你也不要闲着，发动一下手里的力量，看有没有我们这边的玩意儿和魔法国会有所勾结。”
“他们能盯上霍格莫德访问日，还能顺利混过外围防备，连驻守傲罗都没注意到……这很有问题。”
这可是探查纯血派内部，任务不可谓不重要。
被委以“重任”，爱丽丝立刻高兴起来，却还是故作矜持的哼了一声，转头“笃笃笃”踏着步子离开。
“夸张了吧？”
玛琳菲森在莱茵心里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逻辑没问题，可纯血家族有那么多其他选择，会冒着自家孩子被牵扯进袭击的风险，建议他们在霍格莫德动手？”
莱茵摇摇头。
“几乎不可能，可我需要借口把她支开啊！”
不是莱茵不相信爱丽丝，但因为血誓还没有破解的头绪，他手中详细的力量体系，暂时都没有向对方公开。
支开了爱丽丝，他才好安排真正的计划。
回到办公室，莱茵召唤出了多比，家养小精灵传达消息，比白纸黑字可靠、安全多了。
“两件事，你亲自去做。”
“先回学院找马强，让他们利用起手里的地下渠道，查查魔法国会在英伦存不存在落脚点……”
袭击不可能落地即开始，必然存在一个窝点。
这未必是个临时新弄的窝点，说不定还是魔法国会安排在英伦的钉子。
莱茵的确没想直接和魔法国会撕脸，引来对方毫无顾忌的公开针对，这得不偿失。
但为了出了这口气，顺便敲打敲打这群玩阴招的东西，他要找根钉子拔一拔了！
“搞定这个，你去就去找莱克特博士。”
说起好久没露面的老变态汉尼拔，莱茵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虎牙反射的寒光让多比打了个哆嗦。
“让他别再玩深沉了。”
“放手搞了那么久，咱得验验他成色了。”
对汉尼拔来说，他不幸成为莱茵职业习惯的第一个校外受害者……
随堂考，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