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看着下方,眉头微蹙,对我苦笑道:“看不见就对了,因为你记忆中的钟山已经消失了。”他又只说了半截话,紧紧盯着下方,似是在等一个最终的结果。
我知道,他们谁都不愿意多提上古时的旧事。
想着,我站起(身shēn)来,却又被承元一把按住,他问我:“你做什么去?”
“我去帮她!”我十分急切。
承元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一边藐视着我的不自量力,一边撩起了袖子给我看。我这才发现,他一整条手臂上都是鲜血淋漓,很显然他一时半会儿是帮不了什么了。只是他衣服穿得多了些,鲜血只染红了最里面的几件,最外边的白衣只是沾染了一点点,故而我未能及时发现。
“本神七万多年的修为,尚且被伤至此。你一个蛮荒小妖,下去就是送命。”他对我道。
“那青青……”
“师姐不同。”承元看似十分肯定地对我道,但他眉宇间的淡淡愁态依旧是掩不去的。
天空忽明忽暗,龙蛇之影也时隐时现。我一向自诩眼力好,可在这种时候,依旧无法准确地追踪昙青和烛yin的(身shēn)影。
“钟山之神,名曰烛yin,视为昼,瞑为夜。”承元看着下方的争斗,念着这句话。
视为昼,瞑为夜……怪不得这天空忽明忽暗,原来只是这烛yin眨了眨眼睛!光线骤然的变化,实在是影响甚深,而我的青青眼力不济,怕是要吃亏。
正想着,我只感觉下面一阵寒风传来,寒风过后,竟是炽(热rè)的温度!
是寒冰焰!
我之前也曾见过她用这寒冰焰的。只是不论是她放火烧我的翅膀,还是不小心控制不住而烧毁自己的寝(殿diàn),都比不过这一次是如此的声势浩大。
“chui为冬,呼为夏……”承元道。
天忽然又变暗了,可这一次我能看清昙青了。她手持三尖两刃刀,高高飞起,又对着烛yin的头顶俯冲而下。那三尖两刃刀便也直直地对着烛yin而下,周遭尽是锋利的冰棱,伴随着一团又一团巨大的寒冰焰,照亮了这昏暗、弥漫着黑烟的天地。她眼神坚定,眉头微蹙,紧抿着嘴唇,让我看了不由得将一颗心揪在一起。
承元也暗自握紧了拳头,紧张地注视着云下的争斗。
昙青手持三尖两刃刀俯冲而下,却不想那烛yin又将(身shēn)子轻轻一挪,刚好将头躲开三尖两刃刀。承元一脸担忧:“她如今眼力不好,不能一击必中。背后偷袭不能成功,再想得手便难了。”
我听了心急如焚,恨不得冲下去帮她,却忽然只觉心口一阵剧痛。我实在撑不住,登时跪在了云上,却听(身shēn)后传来了思棋的声音:“上神!”
是承元把思棋唤来的。
“带她走,”承元看着我,冷冷道,“离钟山越远越好。”
思棋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扶起我就要驾云带我走。
“不……”我脸色苍白,因心口疼痛而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我只是两眼盯着云下,看着昙青挥舞着三尖两刃刀费力地攻击着烛yin,心中焦急万分。
思棋对我道:“如今这里瘴气太重,我担心你的心智也会受到影响。”
“不,我可以撑住的。”我忙道。
一旁的承元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他看着云下的黑雾,眯了眯眼睛,道:“被影响了的都觉得自己没有被影响。”
他正说着,瞳孔骤然放大。我一惊,忙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只见昙青不慎被巨大的蛇尾击中,一下子被打到撞在了远处的山石之上。巨龙的尾巴狠狠击中山石,将那山石震了个粉碎。
“青青!”我忙唤了一声。
天亮了。
只见烛yin俯下(身shēn)来,慢慢向昙青的方向蛇形而去。昙青倚着山石,看着烛yin,嘴角再次渗出了血来。她微微一笑,笑得凄凉,抬手收了三尖两刃刀,那三尖两刃刀便化作了一块石头被她揣在怀里。
原来三尖两刃刀便是她项上的石头。怪不得承元听说她扯下石头时那般紧张,因为承元明白,昙青这是准备出战了。而能让昙青准备出战之事,定然不会是小事。
她又用拇指抹去了嘴角血迹,微微地((舔tiǎn)tiǎn)了一下因大战而累到发gān的嘴唇,然后qiáng撑着坐了起来。
“她这是要做什么?”我一时慌了。哪里有大战在即却收了兵器的道理?
承元也十分疑惑,道:“不该啊,她的灵力看起来为何不如往昔了?”
我忽然怔住。
昙青从前有八万四千年的灵力,可她遇见了我后,前前后后总共给了我五千年的灵力。五千年,就算对昙青这样活了八万年的巨龙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烛yin有多少年的灵力?”我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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