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收集证据与收尸
看着风定南和云定天的头颅,方鉴沉默了。
一旁的白白刚吃完灵食,随意把手在身上的白棉袄上面抹了一把,然后说道:“真可怜啊,还不如当初被他们师兄废了呢,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听到这话的方鉴抬起头来,先让黑孩儿将二人的头颅收起,然后淡然说道:“我前日与他二人分别之时,看到他们印堂发黑,有大凶之兆。不过想到他们要去南天府,也就没有在意,我认为至少在南天府他们是安全的。”
“不过。”方鉴手掐法诀道:“还好我提前在他二人神魂中留下了鸿清仙光。”
说罢,方鉴手中法诀一展,啥时间两道仙光从方鉴手中之上重天,仅仅瞬息之后,两道仙光从重天之上返回地陆,并一起带回了风定南、云定天的神魂。
在二人神魂被方鉴摄到面前的那一刻,方鉴看到两人神情落寞,目光中满是绝望。
但当他们看清自己眼前的场景时,仍然惊愣了一下,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方鉴,“大方道友?”二人落寞绝望的脸上涌现出一丝神采。
方鉴说道:“二位道友勿怪,前日分别之时,贫道见二位道友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故而在二位道友神魂中留下了一道法力,所以现在正好保住了二位道友的神魂。”
“原来如此。”风定南和云定天点了点头,然后风定南又突然说道:“道友,快,你马上离开南瞻部洲。”
“为什么?”方鉴诧异地道:“还有二位道友,你们不是去了南天府作证吗?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风定南叹了口气,说道:“大方道友,我们错了,原以为到了南天府就能为那些亡魂主持公道,就能让鹧山鬼王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错了啊。”
云定天也捂住脸说道:“太黑了,他妈的,真的太黑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方鉴朝二人问道:“二位道友如信得过我,就请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风定南目光看着方鉴,旋即说道:“我二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谈什么信得过信不过?道友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
原来风定南和云定天跟着柏真道人返回南天府之后,南天府的宣灵天君立刻升殿审问鹧山鬼王,并传书知会身为罗酆六天守宫神之一的纣绝阴天宫神牍亦上人前来南天府。
而牍亦上人也的确来了,但与牍亦上人一起来的,还有南方鬼帝。
南方鬼帝,那可是一方帝君,连方鉴见了都要自称‘臣’的存在。
南方鬼帝和牍亦上人到达南天府后,这件事就完全由南方鬼帝来审判了,不过在纣绝阴天宫神牍亦上人的谏言下,南方鬼帝没有先审鹧山鬼王,而是先命天兵将风定南与云定天南下,先审问他们劫夺亡魂的事情。
风定南和云定天也没有否认,当场认了这个事情,并将那些劫夺的亡魂全部交了出来。
然后他们没想到的事情就来了,牍亦上人还把那些被二人打伤的鬼将阴兵全部传来指证,坚称他二人劫夺亡魂,打伤鬼将阴兵,触犯天条,理当判死。
南方鬼帝允之,下令处斩风定南、云定天二人,并将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一百年。
这就是风定南和云定天向方鉴叙述的过程,至于他们被斩后鹧山鬼王受到了什么审判和处罚,他们就不知道了。
风定南说完之后,痛苦地道:“现在所有证据都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
风定南这个时候终于回过味来,他已经不相信南天府在南方鬼帝和纣绝阴天宫神的干预下能秉公判法了。
方鉴淡淡地道:“道友不必如此,我这里还有证据。”
“哦?”风定南立刻抬头看向了方鉴,方鉴说道:“那日我已将箢箕洞内的一些重要证据都收了起来。”
风定南霎时又涌现出希望,云定天这时说道:“那又怎么样?官官相护,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的。”
这一句话又让风定南颓丧了下去,“是啊,大方道友,伱快走吧,离开南瞻部洲,否则我估计他们很快也会找到你的。”
方鉴摇了摇头,笑道:“二位道友放心,这件事谁都管不了,但我绝对能管,只是我现在还缺了一点证据。”
“哦?”风定南和云定天对视一眼,都疑惑地看向了方鉴。
方鉴说道:“我手里的证据只够证明鹧山鬼王的罪,但如果他们包庇鹧山鬼王的话,我却还需要关于他们审判二位道友的行为罪证。”
“也就是说。”方鉴看着二人道:“我需要二位道友的记忆。”
风定南、云定天听到这话沉吟片刻,很快云定天便说道:“好,大方道友,来吧,区区记忆而已,你要就拿去。”
“可是,大方道友,你可有摄取记忆的法术?”风定南问道。
方鉴点头道:“有,请二位道友放心,贫道保你们神魂无事。”
随后,方鉴挥袖将菩提琉璃清净光罩落到二人身上,以护持二人神魂,接着便对二人神魂直接施展了查魂问魄法。
仅仅过了十息之后,方鉴便得到了二人的所有关于鹧山鬼王这件事的记忆,并摄入了灵光照影之中。
而有菩提琉璃清净光的护持,二人神魂并未受到任何损伤。
最后,方鉴展开自己的衣袖道:“二位道友,就请你们委屈一下了。”
风定南、云定天点了点头,然后方鉴袖中飞出两道仙光,将风定南、云定天的神魂收了进去。
接着,方鉴敕出鸿清玄符递给黑孩儿道:“将此符时刻佩在身上,若遇危险可护你二人周全。我要回天庭一趟,你亲自把白白送回不周山洞真府,然后就呆在那里等我回来。”
黑孩儿结果鸿清玄符,然后躬身拜道:“谨遵法旨。”
随后,方鉴双手负背,脚下金云腾起,霎时化作一道金光飞入重天去了。
与此同时,南天府。
眼睁睁看着风定南、云定天的神魂被摄走,这让南方鬼帝、纣绝阴天宫神和宣灵天君十分震惊。
鹧山鬼王还跪在下面,虽然他的舌头已经被解开,但纣绝阴天宫神并不许他开口说话。
“帝君。”纣绝阴天宫神禀道:“可查一查南方鬼书,看看二人神魂去了哪里。”
南方鬼帝微微颔首,然后取出南方鬼书仔细查看起来,但查过之后,南方鬼帝却皱眉言道:“二人神魂仍在世间,只不过不知去处。”
“怎么会这样?”纣绝阴天宫神道:“按理说凡南瞻部洲之生灵,死后神魂一定都在南方鬼书之上显示行踪。”
宣灵天君这时说道:“启禀帝君,二人魂魄会不会被某位大能收走了?”
宣灵天君此言一出,纣绝阴天宫神牍亦上人立刻脸色一变,而南方鬼帝则道:“容我返回罗浮山后慢慢寻找。”
对于南方鬼帝的话,纣绝阴天宫神不敢质疑,但他此刻却朝宣灵天君道:“天君,鹧山鬼王虽有触犯天法之嫌疑,但此事还需详查,鹧山鬼王乃是地府阴神,应当移送地府问查审判。”
“这”宣灵天君听到这话不禁有些迟疑,他将目光看向了南方鬼帝。
南方鬼帝眼帘微垂,道:“地府之神涉罪,理当由地府审查。”
听到南方鬼帝这话,宣灵天君哪还有别的话可说,当即躬身拜道:“臣领旨。”
随后,宣灵天君立刻吩咐柏真尚书将鹧山鬼王和所有证据全部移交纣绝阴天宫神神牍亦上人,很快所有的证据都被牍亦上人以及牍亦上人带来的阴司仙官接收。
紧接着南方鬼帝便要返回罗浮山道场去了,宣灵天君领着南天府众仙官,纣绝阴天宫神也领着所有阴司仙官一路恭送南方鬼帝出了赤云天宫。
当南方鬼帝坐上辇舆时,牍亦上人立刻上前拜道:“今日之事,臣多谢帝君慈悲。”
南方鬼帝淡淡地道:“当年汝师父有恩于我,不过鹧山鬼王涉罪之事你不可包庇,一定要严查。”
“是,臣领法旨,一定会严查此事。”纣绝阴天宫神躬身拜道。
就在南方鬼帝准备起驾的时候,一道仙光忽然从下界飞了上来,落到了赤云天宫外面。
众人扭头看去,见来人却是一个真仙境的道士,那道士来到赤云天宫前面,立刻被南方鬼帝驾前天兵拦住。
“止步,南方鬼帝法驾在此。”天兵说道。
那道士闻言,立刻躬身稽首道:“南瞻部洲全阳山六劫观观主水定舟,拜见南方鬼帝,祝帝君万福无量。”
南方鬼帝语气威严道:“平身。”
“谢帝君。”水定舟拜谢而起。
这时鹧山鬼王被两名阴兵押着,站在纣绝阴天宫神身后说道:“伯父,此人便是风定南、云定天二人的师兄。”
纣绝阴天宫神听到这话,当即朝水定舟喝问道:“水定舟,你师弟风定南、云定天劫夺亡魂,袭杀仙官,你可知晓?”
水定舟看了纣绝阴天宫神一眼,然后躬身拜道:“回纣绝阴天宫神,小道知晓。”
纣绝阴天宫神当即又道:“那你为何不制止他们?”
“制止了,但二人不听,所以小道便想废了他们的道行,以作惩戒,但很可惜他们被一个很厉害的人救走了。”水定舟说道。
纣绝阴天宫神一愣,但紧接着他又问道:“那你此来南天府,所为何事?”
水定舟道:“小道见二位师弟在观中的命牌已碎,血光应在南天之上,料想他二人已经伏法,所以前来收尸。”
“你竟要为两个触犯天法的逆从收尸吗?”纣绝阴天宫神问道。
水定舟道:“他们二人即已伏法,对小道来说,便只是师弟,不是罪犯了。”
“你”纣绝阴天宫神正要斥责水定舟,但南方鬼帝此刻却道:“准他为师弟收尸。”
纣绝阴天宫神听到这话,当即拜道:“谨遵法旨。”
“起驾。”南方鬼帝说道。
随后南方鬼帝玉辇缓缓腾起,在场所有人立刻躬身拜呼道:“恭送南方鬼帝。”
随着南方鬼帝玉辇离去,纣绝阴天宫神也带着鹧山鬼王及一众地府阴神向宣灵天君告辞离去。
最后整个赤云天宫外就只剩下了南天府的一众仙官,还有前来收尸的水定舟。
南天府天兵交给水定舟的,只有两具无头尸体,捉杀将军说道:“他们二人的神魂不见踪迹,似是被某位大能摄走了。”
水定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两具无头尸体,淡淡地道:“这或许是他们二人的造化。”
捉杀将军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他们头颅已经掉落下界,可能寻找不易。”
“慢慢找就是,多谢天将了。”水定舟躬身一拜,然后又朝宣灵天君和柏真尚书拜辞,接着便带着风定南、云定天的尸体下界去了。
可当他先带着二人尸体返回六劫观时,却发现观中弟子都聚集在观外,并且整齐划一的跪在观门前。
水定舟眉头一皱,十分疑惑地飞上前去往观门前仔细一看,发现有两方木匣摆在观门前,而在木匣之内,正是他师弟的两颗头颅。
周围的弟子纷纷上来拜见,但水定舟问过之后,这些弟子却说不出这两方木匣是谁放在这里的。
水定舟看着也是一脸疑惑的众弟子,没有再追问,而是说道:“速去准备棺椁、法坛、法器,挑选阴地灵穴,以安葬汝等师叔肉身。”
众弟子闻言,纷纷稽首拜道:“谨遵法旨。”
也就在水定舟为二位师弟准备法会葬礼时,方鉴已经带着风定南和云定天的神魂来到了三十六重天,大罗天南天门外。
方鉴抬袖放出了风定南与云定天二人魂魄,二人神魂一阵摇晃之下落在了地上,待站稳之后,他们便抬起头来看向了四周。
然后,他们看着眼前恢宏壮丽,威严雄阔,上接天穹,有天河奔流,下入九幽,见幽冥浩荡的南天门以及撑天天柱,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这是哪里?”云定天喃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