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古升立刻察觉敌军援兵到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大喝一声:“撤!”
临走时却深深看了白参一眼。
白参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与欣喜地看到文渊带着援兵到来。
也许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白沫的脸色颇有些沮丧。
“主公,蒋雄将军已经去收拢残部,我等不如就在此地扎营。”文渊正色道。
一旁的白参大惊:“先生莫要说笑,此时不退回大营,为何要在司州城门口扎营,要是敌军杀来可怎么办?”
白沫突然抬头道:“就这么办。”
“可是主公……”白参还想再劝,白沫却摆摆手不想再说话。
说来也奇怪,敌军真得没有再靠近北门,而是任由蒋雄收拢残部来与他们汇合。
直到这时他们才带着败军返回大营。
路上,白沫颓靡地向文渊问道:“军师,伤亡情况如何?“
文渊也没有隐瞒:“主公这一战算上逃兵,损失了将近四万士卒,伤者不计其数。”
闻言白沫突然仰天大笑:“四万士卒?哈哈哈,没想到再征吕仁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猛地转头望向文渊:“军师,看来我们要如丧家之犬逃回颍州了。”
这时文渊却摇摇头,刚要说话却听到前方有人大喝。
“那可未必。”
“谁!”白参蒋雄瞬间抽出佩剑警惕地望着前方。
不想却是宝车,车前站着笑意盈盈的苏瀚,同时还有一身车夫打扮背靠着车门的司徒朗。
白沫见状皱眉大喊道:“苏先生,你为何在此?”
苏瀚迈步走上前:“特来劝白将军继续坚守此处与吕仁军对峙。”
“什么?”
“狂妄!”
将军们闻言怒不可遏,他们已经是疲惫之师,粮草又供给不上,还想让他们守在这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沫挥手示意众将安静,质问道:“理由?”
苏瀚笑了笑,从淮州掏出一份盟书,恭敬地递上前。
“此为我家王上加盖国玺的盟书。作为结盟诚意,我王已经命令熊舍若将军带领三万蛮熊军赶赴司州帮助将军作战。只是算算时间还需要三日才能到达。”
闻言白沫等人皆是一惊,白沫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从淮州到司州有洛州三关阻隔。楚王难道已经攻下洛州?”
这时一旁的文渊却出声了:“是否是从当年楚王奔袭镐京时的小道而来?看来楚王对于吕仁王庭可谓了如指掌。”
这番话听地众人莫名其妙,却见到苏瀚脸上的笑意收敛。
“不愧是文渊先生。那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王的目标很明确,夺回被吕仁抢去的洛州。”
这时文渊却有些疑惑道:“以楚国这些年积蓄的实力,要夺回洛州不过轻而易举,为何却要与我家主公联合?”
只见苏瀚面无表情道:“白将军、文先生,二位也曾在镐京待过。应该很明白,这世上可不止有我们华族。”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肃穆。
白沫点点头:“我答应楚王的要求,不过我军疲惫最多只能再撑三天。三天后若是援军不至,我便立刻带兵返回颍州。”
“好,一言为定!”
司州城,此刻大火已经熄灭,只是这场大火并没能吞没那堆积成山的尸骨。这其中占大多数的竟然是司州城中的百姓。
乌鸦盘旋于上空,这些不祥之物们似乎在等待着夜幕降临,地上有一顿饕餮盛宴引诱着他们。
吕仁与茉莉乘坐着华丽的宝盖马车,对严路百姓的哀嚎充耳不闻。
这时古升灰头土脸地从对面走来,吕仁见状呵斥道:“古升,可曾杀了白沫。”
古升摇摇头,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不过吕仁似乎并不在意,此刻他心情甚好便摆摆手让古升离开。
可惜他没注意到,古升的脸色几乎要渗出血。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白沫来说却是煎熬一般,吕仁在听说白沫收拢残兵还想再战,一下子勃然大怒,亲自带着主力进攻白沫大营。
这下子攻守易势,吕仁似乎也看出白沫在等着什么,索性放开手脚,几乎不给白沫喘息之机,一日竟然最多发起了十余次进攻。
这天已经是第二天夜晚,吕仁郁闷地坐在司州城外临时搭建的大营中,他与劳山都满脸愁容。
“王上,依我看,白沫肯定在等待援军。“
“这还用你说,他现在这拼命的架势,要是没援军,那便是他疯了。可是他的援军到底来自何处?”
劳山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楚地?”
吕仁瞳孔一缩,旋即舒张,摇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楚王就算要与本王为敌,要么从淮州出兵,要么从吴越渡过清江。“
“洛州那边法真刚去,要是有情况必然回派人禀报。至于吴越之地,以他那区区三万水军也妄想突破我的陈鲁水师,那简直痴人说梦。”
闻言劳山仔细想了想,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王上,听说当年楚王曾经从淮东沿着小道直奔镐京,不过用了三五日路程。”
吕仁继续摇头:“不可能,我早就命人在小道建了哨塔,一有风吹草动洛州方面便会有所行动。”
其实吕仁这些年防备最深的还是南方,毕竟洛州要地,沈乐不会轻易就这么放弃。只是有一人却让他失算了。
洛州城中,此刻一片大乱,法真来到州牧府宣读王诏后,立刻带领侍卫乘着牛辅不在将他的妻儿老小全部羁押。
只是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放跑了牛辅的弟弟牛奔。
此时牛辅正在外征讨贼寇,接到消息后大惊失色,在牛奔的怂恿下立刻召集效忠自己的三万洛州军将洛州城团团围住。
此时法真站在城头,冷眼望着城下的牛辅。
牛辅也看到了他,大喊道:“法真,你且放了我妻儿老小,我随你去见王上。“
闻言法真冷哼一声,一挥手,冷漠道:“动手!”
侍卫愣了一下,犹豫道:“先生,可是王上没有下令……”
法真却怒吼道:“怎么,牛辅都造反了,难道还要留着这些余孽不成。王上既然派我来,那便是要我全权处理此事,明白吗?”
“是。”
言罢,只见刀光落下,牛辅全家老小九十口的人头从城头滚落而下。牛辅见状悲痛欲绝,大叫一声,跌落马下。